第152章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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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雲開和盛宣懷第一次見面並不和諧。

或許是盛宣懷覺石雲開只是一個誇誇其談的小子，或許是盛宣懷覺石雲開崇尚武力的理念和他背道而馳，又或者是盛宣懷覺石雲開並不具備實現遠大理想的能力。

總之，在之後的談話中，盛宣懷錶現得客客氣氣，中規中矩，既沒有說什麼逾距的話，也沒有再談什麼理想抱負，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就在一片即祥和又平淡的氣氛中無疾而終。

對於這個結果，石雲開既不遺憾，也不後悔。

和盛星懷一樣，石雲開也是一個心智堅定的人。石雲開不會因為其他人的意見輕易改變自己的既定策略，也不會因為其他人的漠視和唾棄放棄自己的理想。

當然，盛宣懷錶現出來的並不是唾棄，而是一種“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失望。對於這一點，石雲開不想改變，也無法改變。

盛宣懷現在是職位是直隸津海關道兼直隸海關監督，如果換成後世的職位，就是河北省兼天津市海關關長，可以說是位高權重，對於一個鎮武軍內區區的總兵，盛宣懷還真沒放在心上。

石雲開對於盛宣懷來說，只是一筆投資。成了固然是意外之喜，不成也屬正常。畢竟對於盛宣懷來說，掙了錢的意義就在於把它花出去，至於能不能取得預設效果，那也是“遍地撒網，重點捕撈”盛宣懷對於石雲開來說，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並不是全部。有盛宣懷的資助固然好，沒有也無所謂，石雲開從不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打鐵還需自身硬。

這一晚，平壤看似風平靜，實則波雲詭異。

盛宣懷拜訪了石雲開，英國公使拜訪了伊藤博文，美國公使拜訪了李鴻章，俄國公使拜訪了法國公使。

當旭初昇的時候，一輪驕陽照常躍出海面，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又彷彿一切都有所不同。

九點，大同江畔。

還是李鴻章和伊藤博文，還是石雲開和乃木希典。

相同的是李鴻章和伊藤博文，和昨天一樣還是鬥志滿滿、戰意軒昂。不同的是石雲開和乃木希典，石雲開臉上多了幾分暴，乃木希典臉上多了兩個補丁。

石雲開是鬱悶的，乃木希典是讓石雲開給打的。

能作為談判會場的儀仗隊，清雙方都是從軍中挑細選出來的“人樣子”部隊，石雲開他們的形象還能說得過去，乃木希典他們就差多了。石雲開他們的身高基本都在一米八無左右，高的如石昌茂一米九幾，比起洋人來，都能稱得上人高馬大。

乃木希典帶的人雖然也是挑出來的，但是身高普遍都在一米七五左右，乃木希典本人石雲開雖然不知道有多高，但是估計也就一米五多點有限。

這麼一群矮子和石雲開他們相對而立，就跟一群初中生跟成年人對比差不多，差距非常明顯。

更令人可笑的是，乃木希典他們雖然衣帽整齊，臉上卻多多少少都貼著紗布，更有的還抹了碘酒，花花綠綠的很是惹眼。

早上西洋各國代表和清雙方代表進場的時候，就不免多看了幾眼，有兩個洋人甚至搞怪的搖頭嘆息著從方儀仗隊面前走過。

這幾聲嘆息，聽在乃木希典耳朵裡真是五味陳雜，簡直心喪若死，再這麼下去，怕是等不到談判結束，乃木希典就可以剖腹自殺以謝睦仁了，這個國體辱得有點大。

今天的會談，總算是有了點進展。

伊藤博文終於使用“俘虜”這個詞來形容軍戰俘，李鴻章也同意雙方換戰俘，作為談判的先決條件。

但是到了換的比例上，李鴻章和伊藤博文再次較上了勁。

伊藤博文堅持，既然是換俘虜，那就要全部換，然後雙方才能平等的和諧的進行和談。

李鴻章堅持，如果換俘虜，比例必須是限定在一比一，多一個也不換，因為如果比例不合適，那就說明清國和本還不是處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不利於接下來的。

清國俘虜的軍，全部來自勝軍攻破軍中和大營一役，總人數為5000多人，現在雖然死了1000左右，還有4000多人。

軍俘虜的清軍，多是通過大東溝海戰以及黃海海戰俘虜的北洋水師成員，另有部分軍突破清軍赤壁江防線時俘獲的清軍，總人數大概在千人左右。

伊藤博文想拿這一千名清軍換四千名軍，李鴻章當然不會同意，這種賠本買賣，萬萬是不敢做的。

伊藤博文雖然也知道這種換不公平，卻也不想就此放手。在石雲開的建議之下，清軍把傷勢較輕的軍戰俘都押到大同江邊修碉堡。負責看守的是在昨天的鬥毆中面部有傷的儀仗隊戰士，鞭子的那叫一個狠，軍的慘叫聲聲震四野，隔著大同江都聽的一清二楚…

於是，李鴻章和伊藤博文再次開始槍舌戰，倆人都已經是垂垂老矣，力實在有限，戰不了多大會，就有偃旗息鼓的架勢。

李經方和陸奧宗光兩位副使開始對噴。

李經方和陸奧宗光畢竟年輕，神勁兒比較大，勁頭也足。兩人加入對噴之後，談判時間有所延長。

然並卵，第二天的談判，進行了不過半個小時，雙方再次不歡而散。

當所有人都走掉之後，石雲開又對乃木希典展出惡的笑容。

乃木希典雖然已經破了相，還是如同朝聖般完成了準備儀式。

悉的節奏，悉的覺…

打完之後，石雲開一身清的回到牡丹臺。

股還沒坐穩，石文俊來報:“平壤閔大人來訪。”閔大人就是閔丙奭，石雲開當初駐紮平壤時和閔丙奭打過不少道。這個人雖然在朝鮮風評不佳，對清國確實沒話說，這就是個標準的“朝”既然有成為“朝鮮帶路黨”的潛質，石雲開當然要待之以禮，於是石雲開親自到轅門接，大開中門給足了閔丙奭面子。

閔丙奭的來意非常簡單，他已經嚐到了和石雲開合作的好處，這次準備再請石雲開給幫忙訓練一下他的部隊。

這不是幫忙訓練，就是給石雲開送人呢。上次石雲開幫閔丙奭訓練了一下部隊，然後勝軍多了2000多人，閔丙奭兜裡多了五千兩銀票。

這次閔丙奭手筆更大，足足五千人。

於是石雲開出手更加大方，足足兩萬銀元。

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