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碗全國一心支援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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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張浚是漢州綿竹人,政和八年進士及第。按重新規劃的行政區域,屬今四川綿竹人,歷任州縣主官,後任劍南西川判官,宣和年間,調入西北前線。趙構南逃。他也在隨軍之列。”樞密院都承旨大人起身說道。
四川人?還是自己的同鄉。王鈺聞言點頭道:“有如此人才,落於趙構之手,不為朝廷所用,這是本王的過失。戰局發展到如此地步,雖說二楊難逃干係,實乃張浚所為。我當上奏,自貶一級,以謝天下。”
“戰機瞬間萬變,王爺遠在京城,不必自責。”吳用勸道。
“唉。本來不想讓將軍們束手束腳,好讓他們放開了指揮。沒想到,有些人就是扶不起的阿斗。黃信至今沒有回京請罪,楊家兄弟又擅作主張,都說真金不怕火煉,什麼是火,戰爭就是火,一煉,有人就現原形了。”近來連續發生的事情,讓王鈺覺到了一個弊端,雖然自己大權在握,可自己畢竟不是聖人,也會犯錯,可因為自己權柄太重,爵位太高,犯了錯也沒有人敢說。
自己一再強調,可對地方官員加以監督,不讓他們有機會腐化墮落,可誰來監督自己?
“吳用。”王鈺痛定思痛,下定決心,要宣佈一條驚世駭俗地規矩。
“下官在。”吳用趕緊回答道。
“從今天開始,要對本王加以限制。朝廷挑選官員,除了本王的命令外,還必須有吏部尚書李綱地印章,委任狀才能生效。用錢,要戶部尚書許柱國同意,用兵,要你同意。朝廷地政令法規,如果要施行,除了本王之外,還要尚孟二位副相同意。如果你們不同意本王的意見,可以拒絕加蓋印章。這不是權宜之計,以後要形成固定的制度,不斷完善。本王也會犯錯,犯了錯,就需要有人來指出,否則,將失一令,而軍破身死。”吳用不敢相信,這歷朝歷代,哪有執政者限制自己的權力?攝政王自得勢以來,一直是乾綱獨斷,不可否認,他有過人的遠見卓識,但也漸漸萌生出了一些驕縱的情緒,影響了他正確的判斷。這本是人之常情,可放在他身上,影響可就太大了。自己最近還在想,是不是該明哲保身,可攝政王就已經懸崖勒馬。
“不要懷疑本王地誠意,我的確犯了錯,黃信二楊的事件,看似跟我沒有關係,其實源還是在我身上,這沒有什麼好推脫的。本王剛才的話,即刻生效。”王鈺說完,又朝地圖上看了過去。
吳用望著他的背影,以手加額,暗自慶幸,生逢其時,得遇明主,國家有他,何愁不能振興吶。
“楊志不能再指揮了,讓他趕到杭州,跟關勝一起善後吧。所屬部隊,應該給一個有勇有謀地將領來統率,救援韓臣忠。”吳用還沒有回過神來,王鈺已經想到了對策。
吳用馬上行使了自己的權力,旗幟鮮明地表示了反對:“王爺,萬萬不可,臨陣換將,這是兵家大忌。”
“哈哈,剛說完你就施行了。你聽本王說完,我只說楊志不能再指揮了,沒有包括楊效祖。本王的意思,把岳飛調到二楊的部隊中去。任個副職,也好時時提醒楊效祖。這個人有勇有謀,本王想好好歷練一下他,將來或許能挑大樑。”王鈺雖然說對打仗不算內行,可臨陣換將的弊端還是知道的,所以留下楊效祖。況且事情沒有查明,不能一子把人打死了。
吳用細細一想,這倒是當務之急,就是解韓臣忠之圍。於是表示了同意。當名,簽發了軍令。
忙完了公事,出樞密院衙門一看,天已暗,頭頂上烏雲密佈,山雨來風滿樓。
“王爺。回府麼?”新任的靖王府大總管王盡欣見攝政王出來,正要上去,可天上一聲炸雷,那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就砸了下來。慌得他趕緊撐開傘,上前接過王鈺。
“先不急。去戶部看看,聽說國庫快被掏空了。今年地糧餉賦稅還有幾個月才能收上來。想必許柱國這個戶部尚書,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王鈺抬頭看了看滿在的烏雲,自顧自地念道。
到戶部去了一趟,許柱國這個大宋財神爺,正相不阿,也不會拐彎抹角,將各項用度如數報上。王鈺才知道,無論怎麼刮,財政上只有不到六百萬的銀子。這筆錢。還得照顧北方的軍費。
回到靖王府,王鈺悶悶不樂,從前自己還沒穿越回來的時候,看古代那些帝王將相,縱橫天下,指揮千軍萬馬,只道這有多麼的風光。現在才知道,給一個國家當家,不是那麼容易的,征戰沙場。固然威風,可這不需要錢麼?打仗拼的不僅僅是軍事力量。更重要的,還是國家地經濟。
晚飯時間已到,王鈺來到飯廳,童素顏和耶律南仙已經坐在桌前等他。可他還沒有坐下來,就看到那滿滿一桌的山珍海味。這桌菜,起碼值幾十兩銀子,夠平常百姓吃一個月。
“把菜撤下去,只留四菜一湯,從今天起,都這樣辦。”王鈺吩咐完,這才坐了下去。
童素顏叫過奴僕,按王鈺說地辦,耶律南仙看了官人一眼,知道他肯定是在財政上遇到困難了,遂笑道:“你堂堂攝政王這麼節約,可能頂什麼事?咱們家裡少吃幾個菜,對省下多少?”
“話不是這麼說,本王這是要表明一種態度,與前線將士同甘共苦。不能前方吃緊,後方緊吃。記住,態度決定一切。”王鈺說罷,捧起飯碗,使勁扒了幾口白飯。
“官人,莫非財力上出了問題?”童素顏向來不過問朝政,可不過問,不等於不瞭解。
“嗯,國庫裡只剩六百萬兩,南北兩邊的軍費,河工地工程款,還有上上下下官員的俸祿,去***,蔡太后還要修園子,張口問我要兩百萬貫,修他娘地墳包,**。”王鈺很久沒有爆口了,若不是著急,也不會這樣不顧身份。
童素顏聽後,好一陣沒有說話,突然叫過紅秀,耳語幾句。紅秀點了點頭,向後院走去,不多時,提著兩個箱子回來了。
“官人,這是為一些首飾,珠寶,反正也用不著,都拿去當了,有幾兩算幾兩,算是支援前線吧。”童素顏到底是童素顏,關鍵時刻,只有他能讓王鈺寬心。
耶律南仙一見,也放下了碗筷:“王妃這不是打我的臉麼?得,把我的也拿來吧,反正也是擺設,都拿去當了,也算我為國家出一份力。”
“我也有,王爺送了我一對鐲子,聽說值八百兩呢。”紅秀也跟著嚷了起來。這句話可聽得王鈺變了臉,這丫頭,怎麼當著兩位主母說呢?這不是給我出難題麼?
一一妾外加一個侍妾如此深明大義,王鈺覺很欣,自己這兩個老婆,關鍵時候,總是跟自己並肩作戰。
攝政王節衣縮食,支援前線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京中,文武大臣見攝政王都四菜一湯了,連王妃的首飾都拿去當了銀子,紛紛行動起來,不管是出自真心,還是作作樣子,反正奢侈的風氣得到了壓制,凡是在京地官員,多多少少,都捐出了一些銀子,用作軍費。
商人們聽到這個消息,也發起了“獻金救國”運動,以京城十三家商號領頭,五天之內,籌集銀兩一百六十萬貫,暫時缺錢的,也拿出幾百上千石地食糧作為捐款,以解朝廷燃眉之急。
而最讓王鈺到意外的是,他的岳父童貫,散盡家財,將錢全部捐了出來支持他,雖然數目因為王鈺的嚴令,對外保密,可知道內幕的官員私下傳言,僅童相一人捐款,就足夠江南所有軍隊用上一個月。
事情還遠遠沒有停止,在地方任職的官員們聽到京城的獻金運動,也開始有了動作。王鈺親自任命的鄂州通判,也就是當初那個趕牛車的縣尉,上奏朝廷,自願減少俸祿地一半,支援前線。這件事情,經過有心人的渲染,傳遍四方,其他地方官紛紛效法。這件事情,在王鈺反對下,才作罷,因為“高薪養廉”這是國策。
總而言之,一場自上而下,支援前線的獻金運動,在全國範圍內轟轟烈烈的開展起來,新法推行這麼些年,對官員監察比較嚴格,卻沒有使地方官和中央朝廷離心離德,這是讓王鈺很欣的。
錢的問題解決了,剩下的,可就是前線的將士們用不用心,解決這場近年來罕見的軍事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