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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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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岳家宇心裡清楚“黑煞星”龐起並非孝子,他能殘害妹妹和妹夫,以及未滿月的外甥,其心之毒,無出其右,豈能為母戴孝?

車子緩緩停下,素帳一掀,首先跳下一人,竟是一代魔頭“綠袍判官”婁森。

只見他伸手一扶,龐起身著孝衣,一臉悲慼之,下了轎車。

於是一干高手紛紛施禮,連四周牆上的火箭手,也都一齊熄了火箭,肅立致敬,偌大院中落針可聞。

岳家宇不由暗暗搖頭,既驚又怒,象婁森這等魔頭,也會如此諂媚,龐起這人除了陰險,狠毒之外,統御之術也是前無古人!

“黑煞星”龐起掃視一匝,肅然道:“各位少禮!本座不過是例行出巡…”他突然發現了岳家宇,面微變,對鄧子瑛深聲道:“剛才發生了何事?”鄧子瑛雖是盟主座前紅人,畢竟作賦心虛,吶吶地道:“啟稟盟主,這小子揹著兩個嬰兒,前來誣詐…”

“誣詐?”龐起看了岳家宇一眼,深聲道:“那是誰的孩子?”岳家宇冷厲地一哼。大步走向龐起,道:“這是‘小桃紅’谷妙的孩子,龐老賊,你說孩子的父親應該是誰?”

“綠袍判官”陰側側地道:“小子,再對盟主不敬,休怪老天心毒手黑!”岳家宇怒極,哈哈狂笑道:“婁森,若是別人說出這種話來,本人絕不置詞,象你這等身份,也竟自甘人下。奴顏婢膝…”婁森馬臉上殺機陡現,似有動手之意,只聞龐起肅然道:“婁兄,你何必和他一般見識!不瞞各位說,自家母棄世之後,本座每憶及先慈生前善行,凡事不敢稍有逾越!上體天心!兢兢自守!古往今來,當政者雖彈智竭慮,為蒼生造福,但後人微詞終所難免,只要我們時時自勉,事事警惕,問心無愧也就是了…”婁森哼了一聲,不再答話。但這一席冠冕堂皇的話,卻更引起岳家宇的怒火,輕蔑地一曬,沉聲道:“龐起,饒你舌爍蓮花,巧言令,也無法一手遮大,掩人耳目,更不能以假面具欺矇天下,憑你這種人道淪喪,下卑鄙之人,也配自諭‘問心無愧’麼?”鄧子瑛怒喝一聲,沉聲道:“卑職主張把這少子拿下,以維盟主尊嚴!”龐起那陰沉的面閃過一絲獰笑,立又慨然地道:“亞聖曾說過:民為重,君為輕的話,本座雖非一代君王,但既是主持武林大計,自也不便妄自菲薄,況且家慈棄世時,本座曾立下誓言,為緬懷先慈,決定施行武林大赦百,以為紀念!此子侮辱本座,姑念其年幼無知,循例自應不究!不過…”他面一冷,以冷厲的目光瞪著鄧子瑛,道:“谷妙生前行為不檢,人所共知,身為本座屬下,必須頂嚴予律己,遠離一個‘’字,據本座所知,近來谷妙與鄧兄昆仲往還極密,此子若非確知嬰兒之父是你,諒不至自投羅網…”岳家宇這才知道,上次在白琬家中遇見那個與白端打賭那個姓鄧的,乃是鄧子瑛的兄弟,只因鄧子瑛是盟主座前的紅人,是以“空心和尚”和“無腸道人”都極盡奉承諂媚之能事。

鄧子瑛面由紅變紫,承認也不好,不承認又不行,尷尬地著手,道:“盟主有所不知,卑職與谷妙雖有情,尚未到入幕之親!至於卑職之弟。是否與她有染?這個…”顯然,鄧子瑛企圖把這嬰兒的責任推到弟弟身上。

岳家宇切齒道:“在下遇見谷妙之時,是在深山之中,那時谷妙已將臨盆,鄧子瑛派了三五個高手,其中有‘粉蝶太子’曹典,及‘大頭翁’宮保和等人跟蹤,強迫谷妙下一顆打胎之藥,谷妙為惡放蕩一生。似已改歸正,拼死不予接受。卻因被他們追趕太久,血過多,孩子雖已生下,卻告不治,臨終時託在下送此嬰兒,哪知道惡賊非但不收,反而企圖殺之滅口…”鄧子瑛的底蘊已被揭開,雖然恨極了岳家宇,卻是敢怒而不敢言,吶吶地道:“谷妙生前面首萬千,實難確定這孩子是哪一個的…”

“住口!”龐起厲聲道:“本座命令你,立刻收下孩子,妥為扶養!”

“是!”鄧子瑛冷冷地看了嬰兒一眼,目光中蘊藏著狠毒之,大步走向岳家宇。

在這剎那間,岳家宇心念疾轉,到底出孩子?若不出,今後豈能永遠背在身上?如果出,這賊子分明是勉強收下,他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殺死嬰兒。

第一個顧慮是為了自己,第二個考慮悲天憫人,天人戰的結果,不能虎頭蛇尾,救人就必須救到底。

“拿過來!”鄧子瑛一臉陰沉之,站在岳家宇面前,設若岳家宇要殺他,可以說易如反掌,但他不想這樣做。

她要報仇,就必須堂堂正正,當眾數說他的罪狀,然後殺死他。但現在卻本能說出自己的身份。

“不必了!”岳家宇冷峻地道:“如其與賊手,不如干脆送與孤寡之人,嬰兒雖不是在嫡親父母身邊,卻不會有殺身之禍!”岳家宇冷冷地掃視一週,騰身而起,掠過幾重院落,出了莊院。

現在他又毫無主張了,世上孤寡之人固然極多,一時之間到哪裡去找?即使能找到,又怎能證實收養嬰兒之人心地善良?

須知不是自己的骨,終是不同,天長久,必定生厭。若嬰兒倍受待,再遭人間疾苦,怎能對得起改歸正的谷妙亡魂?

黑與白,正與的分野,就在這關頭分別出來。

他突然想起其中一個嬰兒,半天沒有啼泣,也沒有動彈,立即把孩子放下來。不由悲怒集。

其中一個下身被燒得焦黑,早已死去,另一個僅燒傷了小腳,極為輕微。

“鄧子瑛,你這狗賊,終有一天我要零碎收拾你…”岳家宇含淚埋了嬰屍,另一個又要吃了,這怎麼辦?終不能一天到晚為嬰兒餵呀!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奔向南方一個小鎮,對於“黑煞星”能放過他,心中十分不解,難道那魔頭真的痛悟前非不成!

到了小鎮入了店,岳家宇首先叫店夥找米湯。

今夜就是除夕,天上烏雲低垂,似要下雪,在這年關急景之下,一個之人的心情,不問可知!

想起師傅過去說過,在家鄉中,今夜晚飯是吃餃子,‮夜午‬有酒席,名為守歲。一年當中,無論是兵、農、工、學、商,都以過年為一大樂事。

客店中靜悄悄地,只有他一個客人,他長了這麼大,第一次到孤寂落漠,也是第一次嚐到無家可歸的滋味。

“公子!”店夥顛著股走來,說:“今天是除夕,大家都忙著過年,誰也不會煮乾飯,就沒有米湯,至於當作供品的乾飯,早在三五天之前已經煮好了!所以小的跑了數家,實在抱歉…”岳家宇心中湧起一陣悲忿,覺得這個小生命,和自己一樣,自離開孃胎,就要遭受命運的折磨了。

他懇求地說:“小二哥!你幫幫忙!小弟初來此地,人地不,又不能眼看著嬰兒餓死!這件事真是煩人…”店小二為人心地不錯,年關之下,見這年輕人連孩子的飲食都無著落,必是剛剛死了子,不由十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