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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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兩個化子沒瞧他一眼,彷彿本沒有他的存在,那種輕蔑的神情令胡一貫心中一痛,往昔的英雄歲月全在此刻斷送了…
他想再硬起來,但卻怕死。
卓不群道:“胡朋友,我請問…”胡一貫道:“在人屋簷下誰敢不低頭,我有問必答。”公孫天健立刻道:“胡朋友,我化子帶著宋磊夜行晝伏,捨近求遠,知道我行蹤的只有本幫弟子,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找來的。”胡一貫冷笑道:“說起來是貴幫之恥!”此言一出,全場大譁,轟地一聲大叫…
無數的人憤憤地吼著:“咱們窮家幫沒有幹丟人的事,他胡說!”卓不群上前道:“胡朋友,你說話要負責!”胡一貫道:“當然,沒有的事我不敢亂講!”公孫天健雙目一寒,利若鋒劍,瞪在胡一貫的臉上,使他血懼顫,嚇得心底裡直淌冷汗。
公孫天健沉聲道:“講下去。”胡一貫寒聲道:“你們的行蹤,全是貴幫弟子提供給我們!”場中同聲叫道:“誰?哪一個該死的!”胡一貫道:“賴二狗子!”
“賴二狗子,那個該死的…”底下有人吼著。
卓不群道:“賴二狗子何在?”立刻有人叫:“沒來,沒來。”卓不群道:“欺師滅祖,如同叛幫,快傳賴二狗子!”
“是!”剎那間有人奔出外,放出窮家幫獨有的暗號,這種暗號傳法迅速,半間便可傳出百里,賴二狗子若在附近,剎那便會趕來。
公孫天健面沉凝道:“開堂!”公孫天健道:“我公孫天健身為窮家幫北宗長老,專掌巡查各地本門弟子有無劣跡,今來到北派弟州六分堂,竟出了這種事,豈能罷手而去!”卓不群道:“賴二狗子未必真的叛幫,咱們總得先清楚!”公孫天健道:“當然,不過姓胡的也不敢拿自己的命當兒戲,賴二狗子並非名人高士,不過是個三四小角,而姓胡的旁人不說,單單提起他來,豈會無因?”
“對,對!”底下有人附合。
公孫天健轉頭道:“你執法——”一箇中年化子上前恭身道:“弟子孫阿七恭聽令諭…”公孫天健道:“設堂執刑!”阿七速聲道:“是。”他立刻退了下去,吩咐準備執刑事宜。
剎那,四個執刑的化子站立在孫阿七的身旁,每人手中各持牛耳尖刀一把,面冷寒地望著外。
傳令的信號發出半個時辰後——“遠遠的山底下有人叫著“弟子賴二狗子告進!”吼聲遠遠傳來,顯然來人尚在山底下,但那聲音由遠而近,賴二狗子奔行甚速,迅速來至外。
他聲道:“弟子賴二狗子參見公孫長老!”雙手合捧在上,頭低低地望著雙足,緩緩行了進來。
耳邊有人叫道:“跪下——”賴二狗子似乎一愣,聞言立刻雙膝跪在當地,偷偷地瞥了旁邊一眼,只見執法孫阿七寒臉而立。
他的魂兒不差點飛出竅外,急忙低下身來。
孫阿七道:“捻香——”賴二狗子身子一顫,抬頭道:“孫執法,這是幹什麼?”原來窮家幫的幫規森嚴,不論何人,若做出違背幫規的事,就要捻香起誓,以候執法詢案。
孫阿七冷冷地道:“捻香——”賴二狗子想再問,一見孫阿七那張臉像冰渣子一樣的冰冷,心底裡就是一陣哆嗦,嚇得將要出口的話語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他哪敢抗命,立刻上前捻了三香捧在手中。
孫阿七道:“起誓!”賴二狗子急忙跪在祖師爺神像面前,抖顫不已。
孫阿七道:“賴二狗子,你不知罪嗎?”賴二狗子道:“弟子何罪?”孫阿七道:“欺師滅祖!”賴二狗子大叫道:“冤枉…”孫阿七道:“有人證,哪會冤枉!”賴二狗子道:“執法在上,我賴二狗子要死個明白情願,活要活個漂亮俐落,你說我欺師滅祖,還有人證,我請問,是怎麼樣的一樁事,又是怎麼樣的一個案?”他嚥了一下口涎,道:“孫執法,你總要待明白才是!”孫阿七哼了一聲道:“你看看這個人可會認識嗎?”賴二狗子道:“哪一個?”他頭一轉立刻瞥見胡一貫站在當地,不覺一楞,面微微一變,道:“是你!”胡一貫嘿嘿地道:“人生若浮舟,咱們又見面了。”孫阿七道:“賴二狗子,你知罪?”賴二狗子道:“不知罪!”孫阿七道:“你洩漏公孫長老的行蹤,而毀了宋磊!”賴二狗子一呆道:“什麼?我洩漏?”孫阿七道:“怎麼?難道不是你!”賴二狗子怒目瞪著胡一貫,道:“一定是你!”胡一貫道:“不錯,是我告訴貴門的長老!”賴二狗子道:“我上當了!”胡一貫道:“江湖險詐百出,你太幼稚了。”賴二狗子叫道:“好小子,你原來不是公孫長老的朋友…”胡一貫道:“誰說不是,我們不是在一塊…”賴二狗子長長一嘆,道:“孫執法,我知罪…”孫阿七道:“你可以申訴!”賴二狗子慘聲道:“我該死,輕易洩了底!”孫阿七道:“你說個本來因由,罪有輕重,我好依情量刑…”賴二狗子嘆道:“前幾傳說公孫長老要蒞臨本地,弟子奉命聯絡恭事宜,不想無意碰上姓胡的,他能言善道,硬說是公孫長老新收的弟子,他吹牛說公孫長老要他來這裡相會,只要找著化子便能帶他見到長老,我賴二狗子倒黴,以為他真是長老新收弟子,不將公孫長老的行蹤洩了出去…”孫阿七道:“你說的全是真話?”賴二狗子道:“句句是真,字字是實。”孫阿七道:“該死,該死!”賴二狗子面蒼白道:“我是該死,我是該死!”孫阿七道:“你在江湖上也非一年,僅憑對方几句花言巧語便將你騙得死心塌地,輕易洩漏了公孫長老的行跡,這罪可不輕啊!”他一昂首問道:“胡朋友,賴二狗子說的可有出入?”胡一貫道:“不錯,我是騙了他。”孫阿七道:“你更該死!”胡-貫道:“抱歉,在下並不是你們窮家幫的弟子,不受你們那套規矩。”這話不假,窮家幫是無權過問。
孫阿七哼了一聲,道:“賴二狗子因一時嘴快,輕洩本幫機密,而造成了不可收拾之損失,使宋磊失落官方,於情於理,本執法無法訴量刑情!”賴二狗子急聲道:“孫執法,請宣佈,我該死!”孫阿七道:“洩漏本幫機密事宜,有兩種刑罰,其一,是為‘死罰’;其二是為‘逐出門牆’。依本執法看,應將賴二狗子開除本幫,永不準再返窮家幫。”賴二狗子聞言如遭雷擊,轟地一聲,道:“我寧死也不離開窮家幫。”逐出幫外,刑大若死,同道不理,同門不理,江湖上再無立足之處,賴二狗子傷心痛絕,陡然朝口奔去。
孫阿七叫道:“賴二狗子,回來!”賴二狗子果然又自外奔了回來,不過頭上開了個大,血不停地,一直到腳跟…
他慘叫道:“我寧可死,也不離開窮家幫!”孫阿七面慘變,道:“好,賴二狗子,我成全你。”賴二狗子歡呼一聲,倒在地上死去。
胡一貫看得心中一酸,不有絲悔意…
公孫天健一瞪眼,道:“胡朋友,誰告訴你用簫聲將宋磊引出來?”這是關鍵,公孫天健不能不鄭重地追究底。
胡一貫道:“這…”他突然一聲大叫道:“我…”一銅針自那化子中了過來,手法奇準,正在胡一貫的上,那一針貫穿而過,血汩汨而。
公孫天健叫道:“封住口!”卓不群嚷道:“哪一個?”吆喝聲此起彼落,舉在空中的火炬陡然一黑,深深黝黝的大中一片黑,黑的使人敵友不分!
公孫天健目光如炬,揮手一招,道:“朋友,哪裡跑!”但那人身手太高了,公孫天健的一招重擊竟然攔截不下,身子像一溜煙,在人叢中一閃,已躍出了外,直奔而去。
那人一身化子襤褸,步形快速,飄身而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