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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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不群那撲出的身子聞聲立刻站定在地上。

宋磊茫然站在那蓬黃霧中，本不知道那蓬黃霧的作用，怔怔地發愣。

他身子一個搖晃，道:“好香…”吳亥道:“宋朋友，你躺著吧。”宋磊嗅進那黃霧之後，身子隨著一晃，他此刻神志不清，不知黃霧含毒，一聞黃霧奇香，連著又嗅了幾口。

‘咚’的一聲，直地躺在地上。

吳亥揮手道:“帶走。”那一群官兵蜂湧而上，架著宋磊前去差。

卓不群叫道:“留下他！”吳亥嘿嘿地道:“卓朋友，太晚了。”公孫天健哼了一聲道:“這方法真不高明。”吳亥面微紅，道:“為了速戰速決，只有這樣…”他客氣地道:“公孫先生，我告退了！”公孫天健道:“不送！下次你不要犯在我手裡。”吳亥嘿嘿地道:“當然，我會避著點！”一躍身形，和胡一貫兩人雙雙移身而去。

卓不群跺腳道:“師父…”公孫天健長嘆道:“孩子，師父並不怕事，而是不願意替窮家幫招來無謂的災禍，否則憑吳亥，他敢這樣狂妄嗎？”卓不群道:“宋大哥怎麼辦？”公孫天健道:“咱們可以救他脫逃。”卓不群道:“這不容易！”公孫天健冷聲道:“咱們窮家幫中人才濟濟，要救宋磊不會是太困難的事。”卓不群道:“我奇怪，那胡一貫…”公孫天健道:“咱們先捉姓胡的！”七分酒意，三分清醒。

身微涼意，濃郁酒情，他搖搖晃晃像醉了。

一路上，他哼哼唱唱，一搖一嘟囔，那樣子像酒鬼。

先別說他是酒鬼，他還沒全醉呢。

喏，一路上，斜著那雙佈滿紅彩的眼，瞧著張家的大娘，李家的大嫂，東家的二姑，西家的三鳳，喲，那副唬勁，像他的七天沒聞過味。

酒能亂，亂人便狂了。

他酒意一濃，唱道:“小佳人，今年一十八，至今還沒找婆家…”唱至半段，他眼睛可呆了。

瞧吧，自東邊轉出個破化子，破化子沒啥看頭，能看的還是那破花子身邊的一個藍布大褂的小姑娘。

這姑娘長的皮白，黑烏烏的頭，一雙大眼，黑白分明，小嘴長的更是厚薄適中，一笑一顰，那股味兒真讓他銷魂。

怪的是那位大姑娘斜斜的眉兒一翅，斜睨著眸珠，朝這醉鬼有意無意地瞄，嘿嘿嚷了一聲。

他的魂兒差點出了竅，全身骨頭都輕了四兩。

他別無疾，只嗜好酒。

酒意一湧，他上前道:“喂，前面的老哥，你等等…”那化子帶著那個大姑娘停下身來，道:“大爺，什麼事？”醉鬼嘿嘿地道:“這大姑娘是你的什麼人？”那化子喝地一聲道:“她是俺的掌上明珠！”他眉頭一揚，道:“明珠？這玩意值錢的。”那化子笑道:“當然，俺窮了一輩子，就指望在她身上發點洋財。”醉漢巴掌一拍，道:“你要多少錢？”化子一愣道:“幹什麼？”他含混地道:“你這顆明珠值多少？”那化子道:“你要買？”他嗯了一聲道；“我要買個小老婆。”那化子雙眉一皺道:“不多不少，一百兩！”醉漢腦中一清，道:“什麼？她值一百兩，你不是窮瘋了。”那化子嘿地一聲道:“你懂個，俺可漫天要價，你可就地還錢呀。”醉漢一想不錯，伸了五指頭，道:“我給你這麼多…”化子道:“五十兩呀！”醉漢一搖頭道:“不，五兩！”那化子一瞪眼，道:“去你媽的，俺這女兒又白又，長的又好，只值五兩銀子，呸，你他的醉鬼，哪裡會出個好價錢。”他瞪眼道:“誰說醉了？”那化子突然一笑道:“喂，醉鬼，俺不跟你窮泡了，俺再去賣！”他招手道:“她是我的…”搖搖一晃，撲過來便朝她一抓。

那少女怪異的身手一閃，羞澀地退向一邊。

那化子道:“銀鳳，咱們走，少理這醉鬼！”他們父女閃避著這個醉意頗濃的漢子朝一個巷子裡走去，那醉鬼嘴裡不乾不淨地窮追不捨。

四下無人，空蕩蕩的。

化子突然一個躬身，道:“銀鳳，沒錯，咱們找對了。”那少女道:“爹，咱們在這裡下手。”那化子嗯了一聲，自背上出一個大麻袋，這時候，醉鬼一搖三擺，踉踉蹌蹌地追進了這條死巷裡。

他嘿嘿地道:“原來你在這裡，太美了，給我親親！”那少女雙目一寒，道:“你死到臨頭！”她轉身上前，右掌一翻，迅快地掌劈來。

醉鬼斜身一退，面上一冷，道:“果然是你窮家幫的，我早看出來。”他那醉態陡然一消，變得沉穩勇健，適才那種醉態一絲不存，憑這場沉凝的氣勢已同不凡。

那化子道:“姓胡的你裝得好像！”醉鬼冷冷一笑道:“你更不錯，能演得真！”化子道:“胡爺，咱們的公孫老請你！”醉鬼一震，道:“公孫天健請我，嘿嘿，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化子道:“你賞臉，請跟我化子去一趟。”那醉鬼冷笑道:“憑你們兩個…”那化子搖頭道:“不，憑這死巷有進無出。”醉鬼哈哈大笑道:“你能留人？”那化子道:“豈敢，在必要的時候，只有得罪。

醉鬼瞪眼道:“我胡一貫不信，你們兩個儘管來。”化子道:“胡朋友，那樣太傷情！”胡一貫尖聲道:“難道要我自動跟你們走不可？”化子笑道:“化子不盡。”胡一貫呸了一聲道:“辦不到。”化子寒臉道:“胡朋友太不給面子了。”胡一貫道:“給你們面子，呸，少丟人。”化子冷笑道:“胡朋友，得罪了。”胡一貫還沒清楚是怎麼一回事，腳底下突然一緊，一個身子倏地朝地上栽去，栽了個狗吃屎。

他恨怒道:“你——”少女上前兩巴掌，打得又脆又響，也打得他嘴不敢言，他知道再下去還有苦頭吃。

化子拍拍他，道:“胡朋友，委屈點！”大麻袋一裝，他人已跟著被抬了起來，化子揹著就走。

沿著石階下去，一路上都是崎嶇的石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