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侍郎救胞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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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正在雙橋鎮破獲了連環殺人案,在村民的夾道歡下,離開了鎮子。十幾個衙役也都腆肚,彷彿也跟著沾了光,或者是跟著沾上了一些仙氣,因為剛才在何府的浮橋上,包正施展仙家的法術,神奇地召喚了死者的靈魂,簡直是太神奇了。
其實,包正只是在何武的前,佩戴了那個從現代偷渡來的自動跟蹤儀而已,而他手舞足蹈的時候,按下了藏在衣服裡的搜索開關,打開了遙控器的按鈕,所以才引發了蜂鳴。但是這一切,在南宋人的眼中,則近乎於神蹟了。而後來的蒸骨、灌顱之法,則是取自無名仵作贈送的書籍,同時,又融入了他自己掌握的知識,使其更加科學合理。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到了龍游縣衙,胡知縣升上大堂,聽到鄰縣的王知縣也知道了此事,不由皺起了眉頭,眯縫著小眼睛琢磨了半天,然後吩咐道:“先把罪犯押入大牢,好生看守!”就宣佈退堂,扭動著肥胖的身子,回後堂去了。
剩下包正三人在大堂上面面相覷:胡知縣連案子也不急著審理,這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啊?無奈之下,三人只好回去休息,畢竟已經勞累了一天了。
到了包正的別墅之中,看到阿紫正在院裡逗小白和狐狸。那小白見包正回來。立刻就跑了過來,前腿豎起,搭在包正的身上,後面的小尾巴都耍成一個圈了。
那個狐狸也湊到了一支梅的腳下,親暱地用腦袋在她的身上蹭來蹭去,而且也學著小白,搖起了茸茸的大尾巴。只是它剛剛學會這項本領,業務不夠練,尾巴搖得比較生硬。
一支梅看著自己的愛寵,心中想道:“看來,哪天得牽著它到前面的大山裡轉轉了,看看能不能找到那種能致幻的植物,也好早配置幻劑啊。”就這樣,一連過了兩天,何天福的案子依然不見動靜。到了第三天早上,小黑實在憋不住了,於是就詢問胡知縣道:“大人,何天福連害數人命,這個重案何時審理?”胡知縣拈著狗油胡,漫不經心地說道:“此案還有一些疑點,需要一一排除,還需要一些時。”就在這時,猛聽得衙門口傳來了一片急促地馬蹄聲,然後戛然而止,緊接著就是一陣響亮的馬嘶。
胡知縣不由皺起了眉頭,厲聲說道:“快去看看,是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在衙門口喧譁,把他拿了進來,先賞一頓股板子!”話音剛落,門口呼啦啦闖進一大票人馬,前面的一個差役高喊道:“吏部侍郎何天祿大人到,龍游縣令速速接上差!”胡知縣聽了,驚得險些從椅子上滾落下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吏部侍郎擺明了是為了自家兄弟的案子來的,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於是慌慌張張地跑下了大堂,兩邊的衙役今天也開了眼了:破天荒看到胡大人跑得這麼快呀!
包正也心中一驚,向堂口望去,只見十多名差役站成了整齊的兩列,個個都是一幅明幹練的模樣。中間是一個四十上下的官員,身穿紫袍,頭戴烏紗,繫魚袋。白白的面孔,一對三角眼,顧盼之間,有道道寒光出,令人不寒而慄。
於是,包正的大腦就高速運轉起來:“這傢伙肯定是來為他的兄弟開脫的,不過現在鐵證如山,也不怕你翻雲覆雨!”胡知縣跑到了吏部侍郎身前,連連施禮道:“不知道何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恕罪恕罪!”說話間,涔涔的汗水順著滿是肥的臉上淌落了下來,不知是天氣太熱,得熱汗,還是心裡害怕,淌得冷汗。
何天祿的三角眼中出了一道光,看得胡知縣連連打了幾個寒戰:人家可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官居三品,自己才是個七品知縣,俗話說“官大一品壓死人”啊!
何天祿見胡知縣被自己震懾住了,於是就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貴縣免禮吧,我奉秦丞相差遣,到各地檢查吏治,這第一站,就到了你的龍游,不知道貴縣歡老夫否!”胡知縣一聽,連連點頭拱手:“歡歡,大人能屈尊紆貴,下官榮幸之至,榮幸之至!”同時,心中暗暗吃驚:“剛才他口中的秦丞相,自然就是當今的參知政事秦檜大人了,聽他的口氣,看來已經投靠到秦檜門下,這個靠山就更大啦!”於是,胡知縣點頭哈地把何天祿讓到堂上的正位上,自己則垂手立在一旁。往胡知縣在上面耀武揚威的椅,如今暫時擺脫了他沉重的壓迫。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永久的和他尊貴的部告別,這一點,現在連胡知縣心裡也沒底。
何天祿朝著身邊的胡知縣一擺手:“貴縣也請坐吧。”有衙役搬來了一個圓凳,搭在何天祿的下垂手。胡知縣戰戰兢兢地把半個股搭在上面。何天祿瞟了一眼桌上散放的公文,滿臉陰鬱地問道:“一支梅劫獄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啦?可曾將人犯捉拿歸案?”胡知縣一看,心裡暗暗叫苦:“這一看就是找茬來的,一支梅抓了幾十年,都不見蹤影,我這短短的十幾天難道就能抓到嗎?”於是連忙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回大人,那一支梅行蹤不定,實在是…實在是…”何天祿的三角眼立刻就立了起來:“劫牢反獄,極為影響朝廷聲譽,你失職在前,督辦不利在後,這頭上的帽子是不想戴下去啦!”胡知縣下意識地用兩手抓住頭上的烏紗,生怕它長翅膀飛了一般,後背上冷汗連連,早就把官府溼透了。
何天祿見把他嚇得差不多了,於是又問道:“地方上最近可有什麼案子?”下面的包正聽了,心中暗道:“看來是要轉入正題了,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審理。”胡知縣連忙說道:“回大人,最近雙橋鎮連連發生血案,有三人先後被殺,卑職正在全力審理。”
“可曾捉到兇犯?”
“捉…捉到一個疑…疑犯。”
“是何人所為?”
“是…是雙橋鎮的何…何員外。”
“帶上堂來,本官要親自審理!”胡知縣不敢違抗,於是就吩咐牢頭到大牢中提出了何天福。那何天福來到了大堂之上,抬頭一看,立刻面喜,張口喚道:“哥…”上面的何天祿將手一擺:“你因何殺人行兇,快快從實招來!”跪在地上的何天福先是一愣,然後高聲叫道:“大人,我冤枉啊,是他們血口噴人,誣賴與我,請大人為我做主啊!”何天祿點點頭,對胡知縣說道:“罪犯口稱冤枉,看來是案子還有隱情。如此重案,就由我帶回去,移刑部審理吧!貴縣可否同意?”胡知縣立刻就坡下驢:“下官才疏學淺,正好無力審理此案,只是偏勞何大人了!”何天祿手捻微髯道:“無妨!如此我就告辭回京。來人哪,將疑犯帶回京城。”下面何天祿帶來的差役一聽,立刻上前架起何天福。
胡知縣拱手道:“大人,就在鄙縣用過午飯,再走不遲,屬下也好進一番心意!”何天祿把手一擺:“不必了,既然案情如此巨大,還是早些趕回去審理吧。”然後,站起身來,就要離去。
忽然,堂下傳來一聲高喊:“大人留步!”何天祿尋聲望去,卻是龍游的一個差役。於是問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攔本官?”那人說道:“在下是縣裡的仵作包正,大人,按照我大宋的律法,地方上的案子,沒有刑部的公文,好像是不能隨便移的!”何天祿豎起三角眼,瞪了包正一眼:“你一個小小的仵作,大堂之上,哪裡有你嘴的地方,快快滾了下去!”說完。將袍袖一甩,氣沖沖走下了大堂。
旁邊可氣壞了兩人:一支梅和小黑。二人衝到了何天祿面前,攔住了去路。看著眼前橫眉立目的兩個人,何天祿對身後的胡知縣道:“胡縣令,你的屬下怎麼都如此不知禮儀,屢屢衝撞本官,你這個縣令是如何教導的!”胡知縣連連瞪眼道:“你們速速退下!”小黑和一支梅無法,只好退到了兩邊,怒氣衝衝地瞪著何天祿。那何天祿冷哼了一聲,然後就率領著手下,大搖大擺地離開了縣衙,騎上了馬匹,絕塵而去。
包正等人追到了門外,只是吃了一肚子的煙塵。望著漸漸遠逝的十多個人影,小黑氣得大罵不已。
包正看了一支梅一眼,低聲對她說道:“你在大牢救人,就是劫獄;現在人家就在青天白、眾目睽睽之下,帶走了罪犯,我們卻也無能為力啊!”一支梅緊咬著嘴,從牙縫裡吐出了一個字:“殺!”十天之後,刑部傳下公文:查龍游何天福殺人一案,證據不足,不予受理,人犯放回,地方不得再找藉口刁難。
又五天之後,何天福在一群差役地簇擁下,回到了龍游縣。他還特意穿著嶄新的絲綢長衫,在縣衙前來回走了兩趟,惹得無數群眾參觀,一時間風光無限。
當天夜裡,何天福在自家的臥房被人砍去了人頭,而臥房的牆上,則畫著一朵如血一般紅豔的梅花,於是百姓拍手稱快。
案件發生後,包正帶領捕快來到現場,草草檢查了一番,就宣佈本案是一支梅所為,看來這個大盜,如今不再偷東西,而是改行殺人了。
這個案件的直接受害者就是龍游的胡知縣,他糊里糊塗地被罷免了官職,趕回了老家。而受到牽連的,還有包正、小黑、假公子等三人,也全部被革除了在衙門的差使,年紀輕輕,就解甲歸田了。
包正丟了飯碗,家裡失去了經濟來源,這時偏偏又雪上加霜,黑霸天等人因為新法蹴鞠而闖出了名頭,被邀請去了京城臨安,到天子腳下去踢球了。結果,月月進奉給包正的銀子也就斷檔了。
無奈之下,包正索在街邊架起了烤爐,和一支梅賣起了羊串。不料想一炮走紅,天天都供不應求,後來小黑和阿紫也都過來幫忙,生意倒也紅紅火火。不過,在包正的心底,依然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那就是破案、破案、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