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嬌玉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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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象話,”村長說:“節前扒掉!”
“村長,”娘說“就這麼一牆地…”
“一牆地不行!”
“你就高抬一下手…”
“在你家門口抬了手,到別家門口我抬不抬?都抬了我這村長還當不當”
“村長,壘堵院牆不容易…”
“你以為我這村長當著就容易?扒掉扒掉!”還沒來及扒,大姐的對象把煤運來了。那時候,頭明明晃晃,煤在樑上閃著黑的光,村人們從那煤前走過去,都恨不得把煤裝進自個眼睛裡。不一會,就有五戶人家,來求娘先借一擔煤,把節頂過去,過完年還錢還煤都可以。不消說,因為女婿有了煤,因為煤才有人來求娘。一個寡婦家,一輩子都是求著別人做事情,忽然間,別人也來求她,娘就滿口應承下。
“別說還不還,挑走一擔就是了。”娘說。
大姐橫了一眼娘:“你可真大方。”
“都是左鄰右舍的…”
“你以為這煤來的容易呀!”
“說不讓還人家就真的不還了?”
“無論還不還,這煤不能朝外借!”
“你咋了?”
“不咋了。”娘驚愕,立在路中央,不知女兒為啥要生氣。
大姐徑直挑著煤擔從娘身邊擦過去。
大姐當然要生氣。自個對象能慷慨把煤運到山樑上,大姐是做出犧牲的。當初大姐對對象不滿意,嫌他長得醜,且左手還沒有大拇指,小時候被一頭母豬咬掉了。找這麼一門親,本身大姐就覺吃了虧,且剛向對象點頭同意那晚上,大姐的對象就動手摸了她,親了她。這件事大姐很後悔,總覺得是該入房以後才有的,可他偏偏提前動手動腳。當時大姐很想把他手腳擋回去,可不知為啥兒,他一捱了她,她身上就發軟,就沒能把他擋回去。幸虧他的膽量小,膽量大連大姐的關鍵部位大概也摸了。事後大姐冷靜下來想了想,不能這樣沒骨氣,不能這樣白白讓他佔便宜,以後就不讓他摸了,不讓他親了。堅決不讓了。除非有事讓他辦,比如大姐在鎮上看上了哪雙鞋;比如大姐想請他幫忙辦件啥兒事,沒人時才會讓他解那麼一口渴。為了這堆煤,大姐差一點失了身。那一夜大姐去鎮上看古戲,為了搶個好座位,後晌就到了對象家。
“來啦?”
“來看戲。”
“我夜裡不能陪你去,煤站要結帳。”
“我和咱娘一道去…站上有煤嗎?”
“不多…你家煤又燒完了?”
“要過年了,你該記住給我家送點煤。”
“回頭再說,我急著上廁所。”大姐的對象就上廁所了。接下來是吃飯、去看戲,沒機會單獨和他說煤的事,直到散戲回到對象家,大姐到了他的屋,才又扯到煤的事。
“到底有煤沒有煤?”
“想有就有,不想有就沒有。”大姐知道對象心裡不暢快,嫌自己總是討東又要西,也就不言聲,在他屋裡瞅了瞅,從牆上摘下他一件髒衣裳,端個臉盆到院裡乘著月光洗了洗,回來把溼衣裳晾起來,臉上也一樣擺滿不暢快。對象過來拉她手;她一下把他的手扔到半空裡。
“規矩些!”
“吵啥兒,小聲點…”
“怕人聽見你就規矩些。”
“我又沒說不給你家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