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五帝星夜耀天子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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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鐘時間晚上六時三十分,臨安城丞相府。
“天子之詔?”宣繒有些愕然,他為樞密使,算是位官權重了,但對於這個詔書,卻是絲毫不知。
史彌遠笑著自家袖子裡掏出一張紙來,將之遞給了宣繒,宣繒接過一看,果然寫著立皇侄貴誠為皇子改名為昀的字句,還蓋著玉璽大印。不過這紙上字跡,卻不是天子御批,而是史彌遠所寫。
“矯詔!”這個念頭在宣繒心中浮起,但瞬間他便啞然失笑。
滿朝大臣,幾乎近半是史彌遠黨羽,只須得史彌遠不說這是矯詔,便是還有一二人嗡嗡不止,那又能如何!
“既是如此,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這個只欠的東風便是楊皇后的支持,立皇子之事,可以由史彌遠矯詔行之,可立太子之事,若是得不到楊皇后的配合,必然是不穩妥的。要說服楊皇后,憑藉史彌遠還不夠,必須要讓楊皇后的孃家侄兒前去動之以情。
“諸位,我們先進宮,雖說我出來時有待,出來時間太久了總是不好。”史彌遠起身邁步道。
刻鐘時間晚上八時正,皇宮之中。
“此事不可,陛下最後心意…如何能改得!”皇后楊氏眼圈泛紅:“你們休要再說了,就讓天子…就讓天子安心去吧!”楊氏出身卑微。原本只是太皇太后吳氏宮中養地歌女,後來與天子趙擴相悅,這才有為國母之。對於已經駕崩的天子趙擴。她是真正愛著的,只不過這些年來權勢赫赫,讓她忽視了這種愛,直到天子駕崩,她才猛然意識到,當年那個在太皇太后殿中,用溫柔地目光看著自己的男子,已經永遠離開了她。
楊石焦急地看了看正在報時的刻鐘。這已經是他們在半時辰內第四次來勸說楊皇后了,前三次都是無功而返。
他雖為貴戚,卻不是無能之輩,嘉泰四年(西元1204年)時,金國使者來大宋,言語多有不遜,辱及大宋君臣。當時他還年輕,官也只是承信郎,大怒之下,他從容而起。挽弓搭箭三矢三中,驚得金國使者噤口不語,極大地維護了大宋尊嚴。
只因為他是楊皇后孃家侄兒,而皇子趙又與楊皇后不睦,故此他也不得趙青眼。他也是個極自負之人,趙又不是天子親子,不過是運數好撿了個皇子罷了,故此他也對趙沒有什麼好。
“你們退下去吧。”皇后以袖掩面,不讓他們看到自己的淚水。
刻鐘時間晚上八時五分,沂王府。
趙與莒放下《資治通鑑》。喚來韓妤,命她取酒菜來。
“霍廣梁處有好酒,據聞又有下酒好菜,你遣人去與他說。^^^^將酒菜送進王府來,我要與鄭先生痛飲一番。”
“殿下此時還有心宴飲…”鄭清之苦笑,也不知道這位皇子是真的淵默如海,還是遲鈍無比。
趙與莒鎮靜自若,看了看鄭清之,從容不迫地道:“有史相公、鄭先生,學生只需垂拱仰成即可。”鄭清之聞言心中一暖,那位皇子趙之所以不得史彌遠支持。便是因為子暴躁急切。對史彌遠如終有成見,不通為政之道。如何能當這大國之君!
刻鐘時間晚上八時三十分,萬歲巷皇子府。
趙揹著手,在院子裡轉來轉去,因為四處都掛起了馬燈的緣故,院子裡被照得雪亮。所有的僕役宮女,都屏著氣息,儘量不讓自己的目光與他地目光接觸在一起。
他看了一眼特意讓人搬出來的刻鐘,焦急地來到門口向外觀望。
仍然沒有任何人影,這讓他的心更加不安,他渴望,卻又害怕即將到來的結果。
“為何還不來人,為何還不來人?”他喃喃自語,然後指著一個僕役:“你出去看看!”那個僕役艱難地嚥了口口水,拖著步子向外走去。
頓了頓,皇子趙還是覺得不安,他又揮手,將那姓柳的親信門客喚來:“你去兩府執政處,還有翰林學士處,務必將宮內消息傳與他們!”刻鐘時間晚上九時,皇宮之內。
“本宮已經說過,這絕對不成!”楊皇后端坐在座,方才傷心絕的神情已經淡了些。她掃過楊石與楊谷,二人都是一臉惶恐,她嘆息了聲:“皇子趙乃先帝所立,豈可擅變,此事非你二人可預,還是回去,早些安歇吧。”
“娘娘!”楊谷叩首於地,他們已經失敗了六次,這是第七次了。想到自家身家命已經完全與史彌遠綁在了一起,他話語中便帶上了哭腔:“娘娘,如今內外軍民皆已歸心,苟不立之,禍必變生,則楊氏…則楊氏無噍類矣!”說完之後,他便放聲大哭起來。
刻鐘時間晚上九時二分,沂王府中。
自“群英會”送來的只是幾碟小菜,並無大魚大,卻都是鄭清之從未見過的。一盤金燦燦的,那是煮玉米粒,另一盤紅通通的,則是炒花生米,至於土豆片之類、番茄果,也瞧上去極為新奇。
這些自美洲來地物產,都是求帶來,象番茄便是第一季果。
“先生請用。”趙與莒勸道:“這些珍物,咱們大宋向來不曾見過呢“殿下…”鄭清之長長吁了口氣。然後抓起筷子,他很敬佩晉朝那位宰相謝安,想著他在淝水戰時地風範。xx鄭清之便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