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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血河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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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歌可以死,但卻不可以忍容這句話。

他本來想以狠心來絕了桑小娥之深情,但桑小娥竟為了他削髮為尼──這怎可──這萬萬不可他在風雪之中,呆了半晌,想追出去,但天地蒼蒼,白雪茫茫,他該往何處去?

然後他心才依稀有個明晰的觀念──他一定要在桑小娥未落髮前,阻止這件事。也就是說,馬上要趕到恆山。恆山在那裡?恆山同在此省,於渾源域外,號稱北嶽,雄掠一方。他必須趕赴恆山。

恆山,恆山。恆山方歌心無別唸,此刻雖萬死換得一見,也不足惜。近月來他恍恍惚惚,不知所以,縱學武亦是為求渡過餘而已,也儘可能不去唸及桑小娥。如今一旦決定找尋她,便神大振,判若兩人,心中焦急無限,生怕自己一死成遺憾,只求苟活片刻,見桑小娥也好。

他長身而起,幾乎撞到一個人身上。

那人冷哼一聲,一閃就避了開去。

那人原先在他渾渾噩噩時,至少可以殺死他十次,但那人原想問誰人殺死尚拍魂等,故遲遲未下殺人,見此少年一會兒悲,一會兒振起,如此失魂落魄,絕不會是殺似鬼的鄧歸、騰雷等之兇手,為問這發生何事,又輕蔑對手,故並未出手,猛見方歌如盲眼蒼蠅撞來,閃身避過,心卻開始驚歎。這少年身法的快捷,不覺暗自留心了起來。

這是一個白髮老人,臉紅潤,狀若童子,常眯起眼睛要笑:像個小孩子一般。

方歌險些兒撞了他,心中歉然,恭敬地道:“對不住,老丈…”

“那。”那老人笑道,突然出手,雙手右扣方歌“肩貞”、左抓“神封”齒冷峻地道:“是誰?因何來此?”方歌猝不及防,那人出手如電,因被制住,因要追截桑小娥,心中急極,怒問:“是…”猛地心念一閃,想起尚拍魂等人所說的話,只聽那老人問道:“他們…是怎麼死的?被誰殺的?”方歌道:“你是嚴一重?”嚴重目光閃動,看了方歌背掛的金虹劍一眼,變道:“宋自雪是你什麼人?”宋自雪劍法飲譽天下,以專的劍術,兵器之神,闖蕩江湖,全仗一柄劍,故“金虹劍”之名,早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且就算未親見過金虹劍的人,也因別人的繪影圖聲,對金虹劍形狀早有印象。

嚴一重一見金虹劍,如天羽派一門,劍招凌辣,出手迅急,絕不可以讓他撥出劍,便不足懼;是以“大力王擒拿手法”緊緊抓住,貼身頂住,絕不放鬆。

他想向方歌迫問這的事,車佔風的下落,而方歌他想向他追問殺父的仇,費四殺的蹤跡;方歌一急,本不理會嚴一重所制,一掌拍了出去。

嚴重原以臂胳緊貼方歌身軀,方歌出掌,本不可能沾得上他,可是方歌的手腕,似自行扭轉一般?一下就推向嚴重的小骯。

兩人相距極近,嚴重驚覺時,已來不及,他是“忘憂四煞”中的老大,在黑道中,身份可說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昔年暗殺蕭秋水一役中,四煞的重二絕、尉三遲、費四殺都出動了,結果董絕、尉遲死,費殺重傷,他自己卻未與役,逃得一死,這十幾年來,在武林中的地位,已高到駭人聽聞的地步,只要點一點頭,黑道、白道、鏢局、武局、金銀珠寶、財庫銀票,都端送到面前來。

這次他之所以要與尚拍魂等謀刺車佔風,乃因域外、大漠的路線,別人不賣他這個情,便是鐵臉無情的車佔風,另一方面,嚴一重也以為暗殺車佔風后,他可以名列“三正四奇”之中,以他三十六“大小開碑”少陽手,以及“七十二看到就抓”擒拿手,擠身入天下七大高手之中,吐氣揚眉,名震天下,武林中又那再有人敢有不從?

而今來到此處,只不過遲了一步,車佔風影蹤全無,尚拍魂、鄧歸、騰雷,以及傀儡牛頭,全遭毒手,心如何不氣?

方歌驟然出手,嚴重何許人物,情形一不對勁,擒拿手變開碑手,猛運力劈下,要方歌一隻手臂脫臼。

“喀咯”一聲,方歌手臂一轉,變成肘向前,而並非脫臼,反掙脫了嚴重擒拿手的控制。

嚴重心中大驚,另一隻手,全力抓住,他自少練擒拿手,可在池中抓握游魚,也自幼習開碑手,掌可擊碎卵石,可是方歌的肩膊一轉,肩頭完全轉向,肩膀又脫離了嚴一重的控制。

嚴一重此驚非同小可,方歌已出劍。

“怒曲神劍”

“嗡”地一聲,劍甫屈彈長,劍芒大熾,劍氣遊,劍至中途,改為天下第一攻招:“玉石俱焚”嚴一重大叫翻出,猶如夜梟,劃過雪地長空,地上一行血跡,鮮得令人驚心。

方歌想待追趕,但念及桑小娥,無瑕追趕,就在這時,他慕然聽到一種聲音,一種奇異的、也是悉的,甚且是陌生的,令人不寒而悚的聲音。

一下子天地無聲。

雪落無聲。

人無聲。

忽然八馬齊嘶,猶如神兵天降,血光大現,怒鼓金兵,翻湧而近血河車血、河、車血河車又出現了──桑書雲、嚴蒼茫等在不在車上?

──那人呢?是不是任狂?還是不是跟血河車在一起?

方歌心念翻動。殺父仇人,在不在車上?找桑小娥,來不來得及?(血河車已在三十丈內)方歌心念劇轉。先搶此車,以覓仇人,還是在有生餘,先找到桑小娥?

(血車已在十丈之內)方歌心意已決,先登此車,看有無仇人蹤跡,設法駕此車赴恆山,可以縮短行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