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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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隨著一聲輕響，燈光大開，整個糖裡頓時亮堂起來。與此同時，廚房地面的血紅痕跡完全消失不見。

宋糖了眼睛，驟然出現的光線讓她有些不適應，小心地看了一眼廚房，她奇怪不已:“不見了？難道是我眼花了嗎？”

“咔”，程時忽然伸手按滅了燈，周圍一下子黑暗下去，“呀！”宋糖一聲尖叫，重新撲上去，緊緊摟住程時的脖子:“它還在！快點開燈，開燈！”是的，燈一暗，廚房的血紅印記就出現了。

對這種情況，程時心裡模模糊糊有了一個認識，不過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這麼早就說出來，因為能被她抱得這樣緊，覺實在是太好了。

唉，可惜現在不是時候。

程時老老實實地重新打開燈，另一隻手仍在宋糖的背部和間連不已:“那東西估計是一種特製的體，有光線的時候看不見，而且能夠收光線，黑暗的時候發出熒光。”只有在“黑光”照下才顯形的熒光墨水，那個還算常見，至於這種，可能要找人鑑定一下。

宋糖聽見他如此篤定的判斷，稍稍安下心來:“那…那不是鬼血了？”

“鬼血？”程時茫然:“那是什麼？”

“鬼火是發熒光的綠火啊，所以這種也發熒光的紅體應該是鬼血嘛。”

“…”面對這樣信到死的解釋，程時簡直要懷疑她的童年是不是受過荼毒，“宋糖，你不知道鬼火的生成？怕成這樣？還有這什麼鬼血，是你自己編的吧？”他的音量有點大，語氣也不是太好，換了往常，宋糖一定要和他槓起來。不過現在…礙於形勢，和自己仍然有點發軟的腿，她只能老老實實地聽訓，縮縮腦袋，一隻手揪著程時的衣服不放，小聲嘀咕:“我知道鬼火怎麼來的，可是還是很怕嘛…”程時無奈，輕拍她的背:“好了，不怕，這東西一定是有人故意塗上去的，你拿個鏟子和容器給我，我刮一點，明天請人去做個鑑定，看是什麼玩意。”

“真的是有人搞鬼？可是我先前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怎麼沒有發現？”宋糖更加疑惑。

程時環顧四周，果斷地關上店門，見沒有窗戶開著，才輕聲說出自己的判斷:“說不定有人一直在監視著糖裡，一直到你睡不著出門，他才偷偷進來，塗抹上這種發光材料。”監視？

宋糖怕鬼，可是不怕人，一聽可能是人為，她的情緒漸漸冷靜下來，理清思路，她想了又想:“我沒有和誰結樑子啊，有誰會大半夜不睡覺，跑過來特意裝鬼嚇我？”很明顯，無論是怪聲，還是紅的發光體，目的都是嚇人，對人體起不到實質傷害。

程時的嗓音依然壓低著:“那得查查才知道。”宋糖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恩，可是要怎麼查…程時！你在做什麼！”變故突起，程時那隻正舒服著的賊手忽然被狠狠拍了一下，其力道之大，簡直不像一個女人的力氣，手間痛楚傳來，瞬間打斷了程時的思路，待他回神，看見的就是宋糖那雙隱含著怒火的眸子。

完了，要糟。

“程時，你在摸哪裡！”想起剛剛間觸，還有那漸漸往下移的爪子，宋糖氣憤不已，怪自己怎麼現在才察覺，不知被他吃了多少豆腐。越想越憤怒，瞪著程時，一雙眸子明亮得要噴出火焰來，臉頰也微微泛紅，不知是因為怒氣，還是羞惱。

程時的大腦在那一剎那間高速運轉，腦海中閃過無數個解釋的藉口，都被他一一否決，最後，這位a大曾經的高材生﹑如今的社會成功人士唯有擺出一張茫然的臉，表情十分無辜地看著自己的前，語氣疑惑:“你在說什麼？”宋糖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廚房那個大鐵鍋砸到程時腦門上去:“我說什麼？該說你剛剛乾了什麼好事吧！”趁人之危，不是君子！

事已至此，程時只有硬著頭皮，把無辜裝到底，雖然是第一次使用這種技能，不過程時似乎很有天賦。

他皺起眉頭，很是不解地看著宋糖:“我好心幫你分析這怪事的由頭，誰知道你幹嘛莫名其妙突然打我？”頓了頓，他好像想起什麼來一樣，冷哼一聲:“如果你說的‘好事’，是指剛剛我抱你，那我告訴你，明明是你害怕，撲過來抱住我，我不忍心推開你，就這麼簡單。”看著宋糖臉上的憤怒漸漸消失，轉而變得不確定起來，程時趁熱打鐵，表情瞬間變得冷淡而矜持，淡淡解釋:“你放心，我還不是什麼衣冠禽獸，飢不擇食到要對自己的前下手！”難道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宋糖越發不確定起來。

剛剛，她也只是覺到程時那隻手漸漸下移，直覺不太妙，所以突然發難，要問程時是不是要對她不軌，或者到底有沒有一直在摸她，她是真的不知道，先前的心神完全放在鬼怪身上，哪裡有心思關心這個？

而且…雖然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覺得抱住程時，會有那麼一點點安全…但的確是她主動撲上去抱他的，這個沒錯，她不至於連這個也忘了…

宋糖頓時有些赧然，聽了程時的幾番話，她更加懷疑其實是自己多心了，直覺也不是總那麼可靠的，而且…而且結婚的時候，程時都從未在抱著她的時候，手腳不規矩地吃她豆腐過。如今離了婚，就更加不會了。

宋糖確定應該是自己搞錯了，很是不好意思地偏過頭，生硬地道歉:“是我錯了，抱歉。”程時偷偷在心裡鬆口氣。

如果他知道，是因為自己在結婚的時候表現“老實”規規矩矩，從來不“渾水摸魚”﹑“趁火打劫”這才在宋糖心中留下“良好”的“道德”形象，相信他不會幹出這種比調戲嚴重得多的“壞事”由此助他逃過一劫。不知道他心裡是會謝曾經的自己“老實”呢，還是暗恨自己“不爭氣”總之這次的事情是被他矇混過關了，為了防止宋糖繼續思考這件事情，程時匆匆從廚房裡刮下一點發熒光的物質，然後催促宋糖帶他上樓去看看，聽一下是否有怪聲。

這是一棟老樓了，從一樓到二樓的樓梯間，狹窄而且坡度陡，當走到黑乎乎的樓梯口時，宋糖又嚇了一跳，因為樓梯上也有大片大片暗紅的熒光，嚇得她連忙摸開樓梯的燈光開關數的恐懼和害怕令她陡然生出怒氣來，恨恨發誓:“要讓我知道誰這麼惡作劇，一定不讓他好過！”就在這個時候，近來讓宋糖悉無比的怪聲倏地響起。

聲音很輕，飄飄忽忽，在一樓估計本聽不到，只有走上樓梯，聲音才會越來越響，等宋糖打開二樓的房門，那聲音就很清晰了。

程時是第一次聽見，這聲音有點像風聲，呼啦呼啦的。不過仔細去聽，裡頭依稀夾雜著隱約的哭聲和嚎叫聲，如果是白天，估計不會有人注意，夜晚會放大人耳的聽覺，的耳朵會讓這種輕微的聲響無限放大，從而恐懼也增加。

突然，這聲音一頓，短暫的空白之後，一陣淒厲尖銳的女人慘笑驀然響起，比起剛剛那點風聲，這聲音才真正讓人骨悚然。黑暗寂靜且無人的夜晚，聽到這樣慘厲的女人笑聲，卻不見其人，眼前空蕩蕩黑乎乎一片，確實足以讓人雞皮疙瘩全起，寒豎立。

程時也被這猛然冒出的怪笑嚇一跳，連他都被嚇著，宋糖就更不用說了，直接撲到他身上，像樹袋熊一樣死死掛著不下來。

雖然貼著這麼緊，能夠受到她前柔軟是很的，不過鑑於之前險些被發現，他還是老老實實的…

程時很正人君子地咳嗽一聲，拍拍宋糖的肩:“下來，你抱得這麼緊，我怎麼去開燈？”他的語氣極其一本正經，還暗含著責備宋糖的意思，開燈的瞬間，看著她紅著臉﹑很不好意思地從自己身上下來，程時有種不足為外人道的暗。

話說回來，令程時覺得奇怪的是，燈光一亮，那種怪聲居然就消失了。

“以前也是這樣？”程時問宋糖:“一開燈，怪聲就不見了？”

“對啊，”宋糖點頭，“我猜是因為鬼怕光，所以一開燈，它們就跑了，可是開著燈我睡不著…”用眼罩也不行，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怪病。

原來她開著燈就睡不著覺，程時默默在心裡又記上一筆。然後向她徵詢意見:“現在我再關一下燈試試？”有人在身邊，宋糖倒也沒有那麼怕，點頭同意。果不其然，燈光一關，過了一會，怪聲果然出現，先是帶著哭聲和嚎叫的風聲，然後是女人的尖叫，等燈一開，聲音就沒有了，反覆數次，都是這樣。

程時若有所思:“先是鬼哭狼嚎，然後是女人的笑聲，一直是這個規律嗎？”

“對。”宋糖肯定地點頭，她記得非常清楚。

“我知道了，”程時在心裡隱約有了判斷，“明天我帶點東西過來一趟，下午兩點之後，你把店門關了，暫時不招待客人，等我過來。”宋糖好奇:“你要帶什麼東西？降妖除魔的道具？”程時沒好氣地回答:“是，帶符水﹑降魔劍和道士袍還有拘魂鈴來。”一聽就知道他在嘲笑她，宋糖有些訕訕:“我在開玩笑，你當什麼真…”

“我也在開玩笑，”程時哼哼，“很明顯這是有人惡作劇，你應該早點告訴我，也不會得自己現在這麼狼狽！”宋糖卻沉默了。

話一出口，程時就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見她不說話，他頓時有點慌張，想著如何補救，兩人之間出現了短暫的冷場。

“總之，今天謝謝你。”片刻之後，宋糖抬頭，誠懇地向他道謝。

程時卻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害怕她的眼睛太過清明，一絲一毫別的情都沒有。她的道謝很真誠，卻也疏離得像對一個陌生人，把他們曾經有的親密關係盡數切斷，聽得他渾身血都一寸寸涼下來。

“你，你今晚打算住哪…還，還敢一個人睡在這裡嗎？”程時扭頭，生硬地轉移話題。

“我試試吧…”宋糖遲疑地回答。

見她猶猶豫豫，程時的心裡頓時積攢上了一點點勇氣，那個存在心裡的﹑有點惡的想法再次冒頭。偷偷觀察她面上表情，他鼓足勇氣提出邀請，臉上卻儘量裝作漫不經心:“我看你在這裡也睡不著，這個點旅館基本都關門了，乾脆先去我家將就一晚吧。”作者有話要說:我編的，不知道現實有沒有這種特的物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