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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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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啼三遍,一抹淡淡的曙光,從石景山嶺透下來。

天,已經破曉了。

天壽宮前院正廳中,那盞八角琉璃燈仍然高懸未滅,燈光照映下,現出幾張神情凝重的臉龐。

老魔曹克武親率高手進竊北宮,其中現有絕世兇人“天山二臾”隨行…這消息像一塊看不見的大石,沉重的壓迫在每一個人心上,連一向以機智沉著著稱的紫燕,也惶然失去了主意。

自從歐陽天壽遇害,劍魔甘道明相繼去世,她身為長女,無形中繼承了北宮主人的重任,然而,頂了天她才不過二十二歲的少女,面對壓境強敵,難免不憂心衝忡。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擺在眼前的課題,已經不是“戰”與“不戰”?而是如何在強敵環攻之下,使天壽宮屹立元恙?這兒的一草一木,卻是歐陽天壽畢生心血所置,假如被人毀損,教她何以對數十年養育之恩?何以維護天壽宮鏗鏘廣被的英名聲譽?

紫燕木然凝視著那份炸藥埋置詳圖,思紊亂,久久沒有出聲,那圖中一點一線,都會令她愧作得無地自容,若非桑瓊遠來告警,一旦炸藥被引發,整個的天壽宮化為韭粉,大家還不知禍從何來呢?

歐陽王兒見她愁悶不語,不輕嘆一聲,道:“大姐,事到如今,也不必顧忌太多了,唯一的辦法,先按圖將炸藥樞紐加以破壞,除去內顧之憂,然後聚全宮高手,跟曹老魔決一死戰,咱們寧可毀宮戰死,也不能眼睜睜束手待斃。”紫燕搖搖頭,道:“這是孤注一擲的辦法,縱然拼得過強敵,天壽宮必亦元氣大傷,何況制勝的機會又是那麼渺茫…”黃燕接口道:“酒痴李老前輩曾說過‘寓攻為守’的話,咱們何不先下手為強,傾全宮之力,搶攻戒壇寺,打它一個措手不及,無論勝敗,至少不讓魔崽子們毀我天壽宮。”紫燕又搖頭道:“徒逞意氣,於事何補?咱們如果敗了,天壽宮一樣不保,這跟玉妹妹的辦法有什麼分別。”黃燕道:依大姊這麼說;“咱們已經毫無制勝的希望,空自坐著發愁,也不是辦法呀?”紫燕揚目道;“我沒有說過毫無制勝希望,但咱們不能不承認敵勢強過咱們,硬拼之下,吃虧的多半是咱們天壽宮。”三燕不期同聲問道:‘那大姊認為應該怎麼辦?”紫燕沒有回答,卻反問墨燕道:“以你目擊情形,那天山二臾的功力,與酒痴李前輩孰強孰弱?”墨燕沉7一下,答道:“這一點很難遽下斷語,不過,從側面觀察,李前輩似要略勝一籌。”紫燕道:“你是說天山二臾功力,與李前輩約在伯仲之間?”墨燕搖頭道:“不!小妹是指以一對一,李老前輩或不致落敗,若二臾聯手,李老前輩恐怕難支持到五百招以上。”紫燕駭然變,哺哺道:“這麼說,二臾功力僅不在曹克武之下,今夜這場血戰,只怕凶多吉少…”正說著,忽見飛天鼠李明疾步而人,興沖沖道:“桑莊主回來了!”四燕同神一振,忙不迭推椅而起…

歐陽玉兒情不自道:“謝天謝地,他總算及時趕回來了,快請”話猶未畢,桑瓊與何衝在李明,紀簇擁下走了進來,兩人身上都是一身塵土。

四燕著讓坐,暗暗都鬆了一口氣,好像桑瓊一到,天大艱難都能刃而解似的。

桑瓊僕僕風塵未歇,也無暇寒暄,剛坐卜,便問道:“魔宮有無行動跡象和消息嗎?”歐陽工兒忙將連發生事故經過,詳細複述一遍。

桑瓊聽說曹克武親到,並有大山二臾隨行,也不期為之震驚,默然片刻,始道;“如此說來,難免一場惡戰,不知大家可有應敵的良策?”歐陽玉兒道:“咱們正苦思不得計謀,看來除了準備背水一戰之外,別無他法可行了。

桑哥哥,你有什麼主意呢?”桑瓊沉道:“仇人相遇,一場血戰是免不了的,但咱們有兩點顧慮,不能不先作妥善安排。”歐陽玉兒忙問道:“哪兩點顧慮?”桑瓊道:“第一,敵強我弱,尤其是天山二臾功力深湛,不可忽視。第二,天壽宮是歐陽老伯畢生心血經營,咱們不能容魔崽子們有所毀損,宮中男女老幼的安全,也必須設法確保,否則,若遭受毀壞傷亡,雖勝亦敗了。”紫燕脫口道:“公子真是一針見血之論,方才咱們姊妹為難的,正是這兩點,但卻想不到解決的方法。”桑瓊微笑道:“其實,也並不困難,關於第一點,也用八個字作為解決之法:‘只宜智取,不可力敵’。關於第二點,也用八個字解決:‘爭取主動,以攻為守’。”黃燕欣然道:“妙極了,這八字真言,竟跟李老前輩贈語不謀而合…-”桑瓊詫道:“哪一位李老前輩?”黃燕道:“就是風塵三奇中的酒痴李道元。”於是,又將李道元戲人妖和火靈官陳童,誘使二臾現身等經過,-一告訴了桑瓊。

桑瓊聽了,大喜道:“這次我與何兄在滄州中計,也多虧三奇中的盲丐青竹翁及時援手,才化險為夷,咱們既有高人暗助,大可放膽而為,不必再顧忌天山二臾了。”紫燕慎重地道:“話雖不錯,但風塵三奇神龍見首不見尾,咱們也別存依賴之心,必須自己籌思一條妥善應敵之策才行。”桑瓊微笑道:“這是當然的事,應敵之策,我已略有腹案,咱們現在先確定幾項原則,便可依計行事。”四燕齊道:“願聞妙計?”桑瓊壓低聲音,將心中安排輕輕向眾人解說一遍,最後道:“這是將計就計的方法,同時也可避免在天壽宮內與敵人遭遇,唯一困難之處,是紀兄已無法再往戒壇寺,必須另外設法誘使曹老魔人伏,假如果能一舉擊敗老魔主力,趁勢剿滅第三魔宮,曹克武在北五省已無法立足這地,那時,大夥兒再星夜南下,會師巢湖,魔黨覆滅就為期不遠了。”紀奮然道:“為助此計成功,紀某願冒死再往戒壇寺誘敵。”桑瓊卻搖頭道:“你一次涉險,獲得地形秘圖已屬幸運,絕不可再投虎口,那樣不僅大危險,還可能引起曹老魔的警覺,破壞了全盤大計。”何衝含笑接口道:“現存有兩條魚餌,莊主怎麼反而忘了?”桑瓊訝問道:“何兄指的是”何衝附耳低聲數語,桑瓊聽罷,撫掌笑道:“好計!咱們就分派人手,加緊進行吧廠大夥兒經過一番密議,俱各欣喜不已,立即分頭依計而行口口口一易盡,出、落,轉眼間,夜又籠罩了大地。

這一天,將是天壽宮面對強敵的存亡關頭,也是北宮創建以來最危險嚴重的一天,存亡榮辱,都將在今夜一戰而決。

但是,奇怪得很,時間已經如此迫近,天壽宮卻看不出有什麼非常的舉動。

宮中旌旗招展,寧靜如常,平時供人們出人的幾道門戶,依然敞開未聞,堡樓等處巡邏警戒的的弟子,反而減少了人數。

看這情形,莫非天壽宮已經忘記了今夜寅正二刻即將發生的存亡決戰?

不!當然不。

暮時分,天剛暗,天壽宮正門忽然啟開,由宮中魚貫馳出十騎快馬。

第一匹馬上,坐著勁裝佩劍的桑瓊,隨後緊跟著的,是何衝、飛天鼠李明、屠龍手紀和另外六名天壽宮選高手。

十人十騎出了宮門,略一躑躅,便放轡如飛向西方而去,接著,宮門又輕輕掩閉了。

他們去向何處?沒有人談起,為什麼竟在天壽宮危機近迫的時候離宮而去?更屬令人費解。

漸濃,時間已將近‮夜午‬了時了。

驀地,一條黑影,迅速掠過天壽宮練功密室外那座院牆,一路掩掩遮遮,直向密室而來。

來人約莫四旬左右,一身黑勁裝,肩後斜著長劍,濃眉,短髯,一雙眼神炯炯發出懼人的光芒。

黑衣人行動十分謹慎,步步為營的近練功密室,但在距離室門丈餘處,仍然驚動了兩名把守室門的弟子。

“什麼人?報名”兩名警衛弟子同聲低喝,雙雙按劍旋身,長劍才一半,卻被那黑衣人閃電般欺身而上,雙掌齊揚;打翻在地上。

黑衣人武功顯然不弱,一擊得手,毫未遲疑,猛長身形,搶進了練功密室。

密室中燃著一盞昏暗的燭燈,靠壁角有一雙深嵌在牆內的鋼環,鋼環中貫穿一條錢鏈,鐵鏈兩端,各系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