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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香魚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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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店夥沒待桑瓊發問,便搶著解釋道:“這是藥味,剛才大夫來看過病,咱們餵了他一劑藥,藥味還沒有散盡…”他若不作解釋,桑瓊也僅只有些疑心而已,這一解釋,反而蓋彌彰,越發起桑瓊的猜疑,當下縮身退了出來,冷然道:“在下最怕聞藥味,煩你先將門窗啟開,待藥氣散了,咱們再進去。”那夥遲疑著應了一聲,只得依言進入房中,拉開了全部窗門,然後含笑道:“爺臺請便,小的這就去叫掌櫃進來!”桑瓊伸手攔住道:“別忙,咱們先看看他的病勢再說。”店夥苦笑道:“爺臺不是要帶人走嗎?這件事,小的作不得主,必須請示敝掌櫃才行!”桑瓊曬道:“那也不須大急,假如人已斷氣,帶不帶走就難說了。”店夥驚道:“爺臺別說笑話,剛才吃藥的時候還是活生生的,怎麼臺斷了氣?”桑瓊道:“所以得先看個明白,再和掌櫃面談。”那店夥無奈,搖搖頭走向木,桑瓊迅速地遊目向房外掃視一遍,閉住呼,緊跟而入。

房中餘香猶未散盡,那店夥直趨邊,輕輕搖動上的何衝,叫道:“喂!老大,醒一醒,有人來看你啦!”何衝並未醒轉,但卻“唔”了一聲,似乎無力開口。

不過,這一聲輕“晤”!已經使桑瓊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實地,他猿臂疾探,一撫鼻息,發覺何衝的確沒有死去,滿腹疑忌,頓時消散,急忙低聲喚道:“何兄弟,你怎麼樣了?”一語出口,魁覺腦中一陣暈眩,身側勁風迫體,那店夥已飛掌劈向自己際。

桑瓊猛可翻掌拍出,身形疾轉,這才看清那店夥手裡多了一幅紅汗巾,而且抹去了臉上易容膏,赫然竟是一名懍悍的武林高手。

這時,房門口又出現兩人,卻是人妖夏玉珍和斷碑手於壽臣。

桑瓊情知已墮圈套,揮掌震退那名扮裝店夥之後,迅即從上扶起何衝,一頓足,破窗而出。

但當他提氣縱身之際,腦中暈眩又生,腳落實地,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同時內腑真氣渙散,只覺頭重腳輕,四肢痠軟,昏昏睡。

人妖夏玉珍和於壽臣已隨後追出,冷笑道:“姓桑的小輩,你認命了吧,今天就算你有三頭六臂,也休想逃出咱們的天羅地網。”桑瓊閉口不答,強運玄功,壓制腦中暈眩,探手撤出飛龍劍,灑步向外便闖。

才到廳堂通道口,人妖一聲呼喝,外面喬裝酒客的魔黨高手紛紛亮出兵刃,水般湧了進來,登時把後院圍了個水洩不通。

桑瓊展開龍劍三式,奮勇硬闖,怎奈內腑氣血渙散,真力無法凝聚,加以脅下又挾著何衝,步履沉重,如負千鈞,左衝右突,竟無力脫身。

人妖夏玉珍眼見桑瓊劍勢越來越滯緩,不覺得意萬分,揚眉笑道:“吩咐外面掩閉店門,後廄準備車輛,只等甕中捉鱉成功,我要親自解送他到第三分宮去,管教北宮四燕束手受擒,天下再無人敢與咱們作對了。”斷碑手於壽臣也喜不自勝,身趕至前廳,喝令手下掩閉店門。

幾名魔宮武士正七手八腳忙著掩門下栓,最後一扇門板剛合上地檻槽,忽然從門縫裡伸進來一青竹杖,恰好拗住了門板。接著,一個沙啞嗓門低聲道:“大白天,怎麼不做生意啦?急著上門幹啥?”於壽臣湊在門縫後一望,只見外面站著個苦力模樣的老頭,店前石階邊,停靠一輛獨輪車,車上橫擱著一捆長形布包,不知內放何物?

當下濃眉一皺,聲喝道:“老頭子另走一家吧,本號有事今天不接待了。”那老頭齒微笑,道:“有事?是喜事?還是喪事?”一面說著,手中青竹杖又向裡探進了一大截。

於壽臣怒道:“喜事喪事跟你什麼相干?快走!別在這兒討罵!”老頭兒卻不生氣,仍然笑嘻嘻道:“要是辦喜事嘛,逢人討個吉利,不該把老漢向門外擠,若是喪事,那正好,老漢車上還有一個死人,兩家事湊成一家辦,就省得另搭孝堂了。”於壽臣聽出話內有因,不一怔,喝問道:“你在嘮叨些什麼?光天化,有把死人運到人家店裡來的道理嗎?”老頭兒聳肩道:“他本來是打這兒派出去的,如今途中暴斃,不送回這裡,你叫老漢送到哪裡去?”於壽臣越發吃驚,暗忖這老頭兒必然有因而來,連忙啟開板門,閃身而出,沉聲問道:“你說誰是打這兒派出去的?”老頭兒用竹杖一指街邊獨輪車,道:“是不是老漢不清楚,人在那兒,你自己去認認不就結了。”於壽臣疑心頓起,向手下遞了個眼,低喝道:“過去看看!”一名武土應聲走到車邊,掀起布包一看,不由倒一口涼氣,匆匆奔回,向於壽臣耳邊驚慌地道:“於護法,不好了,是…是…”於壽臣叱道:“是什麼?慢慢的說!”那武土嚥了一口唾沫,顫聲道:“車上擱著的是雷護法的屍體!”於壽臣猛可一震,飛步直趨車前,一掀布角,觸目一張濃須黑臉,可不正是奉派往五臺第三分宮送信的雷鳴。

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慌忙連布包一把抱起.匆匆向店內便走。

才到門前,卻被老頭兒竹杖一橫,攔住去路,遭:“貨送到了,車資力錢總得開發一些吧?”於壽臣目疾轉,冷哼道:“很好,不但開發銀子,咱們還有話問你,跟我來。”推開竹杖,跨入店門。

那老頭兒跟進店裡,大刺刺拉過一把椅子坐下,翻著兩隻白多黑少的眼球子,東張張,西望望,又指指後院悄聲問道:“後面在幹什麼?吆吆喝喝的,好熱鬧!”於壽臣臉一沉,道:“少管閒事,我且問你這戶體打從什麼地方來的?”老頭兒齜牙笑道:“你問它?是老漢在北門外路邊亂墳崗上撿得的。”於壽臣追問道:“你怎知道該把屍體送到這兒來?”老頭兒道:“不瞞你說,老漢撿到他的時候,他還沒有斷氣,看模樣,好像是被人謀財害命拋棄在墳堆裡,他見了老漢,就像見了親祖宗一樣,又是鼻悌,又是眼淚,哭著對老漢述說…”於壽臣沉聲道:“他怎麼說?”老頭兒道:“他說:老人家做做好事,快把我送回滄州源發老店去,我身上有一封重要書信,萬萬遺失不得,你老人家只要把信和人送到,必有重謝…”於壽臣心頭一震,急道:“不錯,那封信是失落不得的,他可曾給你了?快些拿來!

咱們會重重謝你!”老頭兒似乎不信,輕問道:“一封信真是那麼重要?值不值五兩銀子?”於壽臣道:“豈止五兩,你能送回書信,咱們願意賞你十兩。”老頭兒喜道:“這話當真?”於壽臣道:“我為什麼要騙你,信在哪兒?快快取出來吧!”老頭兒長長吁了一口氣,一面探手向懷裡取信,一面自言自語笑道:“幸虧沒有賣給那四位姑娘,一出一入,險些白丟了五兩銀子,五兩哪!大白麥粉要買多少袋…”於壽臣剛接過書信,聞言吃了一驚,急問道:“你說曾有四個姑娘肯出五兩銀子,向你收買這封書信?”老頭兒眉開眼笑道:“可不是,虧我還有些見識,沒有賣給她們。”於壽臣又問:“是怎麼裝束的四位姑娘?”老頭兒道:“四個標標致致的大姑娘,衣著顏各不相同,那時候,這黑大漢剛斷了氣,四位姑娘忽然趕到,其中一個穿紫衣的問我是不是看見一封信,願出價五兩銀子,叫老漢把信賣給他們…”於壽臣驚問遭:“你怎麼回答?”老頭兒道:“老漢常聽人家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何況老漢又答應了那黑大漢,故而一口回絕,說道:‘書信雖有,卻不是老漢的東西,你們要買,儘可到潭發老店去買。’那姑娘又問:‘潭發老店在城裡什麼地方?’老漢就道:‘反正我要送屍體去,你們找不到,跟著我就行了…’”於壽臣駭然變,霍地長身而起,失聲道:“她們真跟你來了麼?”老頭兒道:“一直都在老漢車後面,但快到店門,不知怎的又沒看見了。”於壽臣跌足道:“槽!槽!槽!”拂袖轉身,飛步向後院奔去。

後院中,桑瓊人已半昏,但仍仗劍苦撐,並未倒下去,魔宮武士人數雖多,卻憚忌他手中神劍和玄妙的劍招,不敢過分近,人妖夏玉珍正怒喝著督眾迫攻。

於壽臣氣急敗壞奔到,匆匆將經過向人妖略述一遍,催促道:“北宮四燕已躡蹤趕到,若不能快些得手,就應早作脫身打算,再遲就來不及了。”人妖夏玉珍雖然吃驚,仍不肯據信,道:“你詢問確實,果真是北宮四燕嗎?”於壽臣道:“雷護法離城不到十里便遭毒手,書信屍體都在,一點也不假,除了北宮四燕,別人怎會有這般功力。”夏玉珍沉了一下,道:“眼看就快得手了,豈可勸虧一簣,且困住姓桑的小輩,我親自去問問那老頭兒!”正說著尚未轉身,忽然一條人影跌跌撞撞由外廳直奔進來,顫聲叫道:“不好啦!殺進來啦!殺進來啦!”於壽臣扭頭一看,竟是那送屍報信的老頭兒,臉煞白,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滿頭冷汗涔涔。

夏玉珍也不期心頭一緊,沉聲道:“於護法,咱們擋那四個丫頭一陣,姓桑的最多再有盞茶工夫就到手了。”於壽臣應聲撤劍,飛步而出,夏玉珍剛舉步,卻被那老頭兒一把拖住,結結巴巴道:“求求你們快把銀子給了老漢吧!你們殺人不當一回事,老漢我不能陪著你們一起死,銀子!

銀子!快給我銀子…”口裡嘮叨,一雙手竟在人妖身上亂摸。

人妖大怒,猛然一掌揮出,叱道:“該死的東西,我看你要錢還是要命!”掌過處,那老頭兒就像斷線紙鳶,應手飛出兩丈多“巴達”一聲摔落牆角,直躺著,眼看已經了賬。

人妖抖一抖衣衫,冷笑兩聲,拔步向前廳面去,急切中,竟不知身上兩隻解藥瓶子已經不翼而飛了。

待於壽臣和人妖夏玉珍先後趕到前廳,只見店門已經拉開,幾名武士目瞪口呆僵立在門邊,卻沒有北宮四燕的蹤影。

於壽臣喝問數聲,幾名武士卻僵立不答,分明被人點了道。

人妖疾步上前,舉手在其中一人背心上拍了一掌,說也奇,竟未能將遭解開。

兩人正在驚詫,猛聽“哇”地一聲怪叫,那捱了人妖一掌的怪老頭忽然又跌跌撞撞從後院飛奔而出,叫道:“了不得啦!後面又殺起來啦!”於壽臣心裡一慌,拔步便想奔回後院,倒是人妖閱歷多,突然想起這老頭兒明明已經中掌斃命,怎麼又返魂還陽了?心念一動,忙喝道:“於護法,截住這老鬼!”於壽臣一愣,中途跨步橫身,恰好截住老頭兒去路,長劍一指老頭兒鼻尖,問道:“你在搗什麼鬼?竟敢戲咱們!”老頭兒搖手道:“老漢沒有戲你呀!老漢說的都是實話。”於壽臣冷哼道:“你說北宮四燕已到,如今人在何處?”老頭兒兩手一攤,道:“老漢本不認識四燕五燕,什麼時候說過四燕到了呀?”於壽臣樁他反問得啞口無言,本來嘛,人家自從見面,何曾提過“四燕”名號。

人妖夏玉珍冷笑道:“於護法,你也太老實了,老賊裝瘋賣傻,分明是位深藏不的高人,你還看不出來?”老頭兒忙搶著道:“不!不!不!老漢只居中等個字,山東濟南府有十二愣子,足有八尺七寸,他才是高人…”夏玉珍怒眉雙挑,低喝道:“老匹夫,你在找死!”猛然欺身直上,一式“金龍探爪”劈面抓去。

那老頭兒喀喀一笑,一低頭,竟由人妖脅下穿過,順手在前摸了一把,笑道:“嘻!

不是說半陰半陽嗎?怎麼平平的沒有小饅頭?分明是個兔兒爺!”夏玉珍驚怒集,一張臉臊得通紅,厲叱一聲,一面掏出了“香帕”一面招呼於壽臣道:“並肩上,宰了這老狗!”老頭兒笑道:“夏大姑娘,別亮招牌,老漢年紀老了,經不起你那繡花帕兒薰整,說真的,後院越鬧越兇啦!恕我老頭子無暇‮情調‬,咱們以後再見。”夏玉珍挾怒撲上,面抖動香帕,於壽臣揮劍從旁夾攻,兩人幾乎同時出手,誰知跟前一花.已失去老頭影蹤。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抄啞歌聲,唱道:“說我瞎,我就瞎,一竹杖走天捱。

說我老,我就老,萬丈紅塵堪透了。

說我窮,我就窮,十年河西轉河東。

說我怪,我就怪,雙手染鮮血,口裡念如來。”人妖方待追出,聞聽歌者,不覺一震,脫口出:“原來是那老窮鬼…”於壽臣也機伶地打個寒,失聲道:“老鬼決不會無因而來,快看看後院姓桑的小輩怎樣了!”兩人倉皇趕回後院,一看之下,都傻了眼,你說為什麼?原來五十餘名武士,除傷亡將半外,其餘二十多人全被制住道,一個個木雕泥塑般僵立不動,桑瓊何衝早巳人蹤俱渺。

人妖夏玉珍頓足大罵道:“那老鬼真該殺!眾目睽睽之下,竟被他了手腳。”於壽臣驚悸地道:“夏爺的香乃是獨門密制,老鬼雖無把人救走,沒有解藥,也是枉然…”人妖急忙探手入懷,氣得破口大罵不己,囊中各物俱在,偏偏兩瓶解藥不見了。

同時,更發現那封由官丐青竹翁送回的密函,封口業已拆開。

急忙取出內箋看時,早非自己的親筆原函,卻換了另一份簡柬,上面寫道:“姑寄一命,以觀後效,再不革面洗心,終有惡貫滿之時,休怪老叫化不教而誅也。”人妖看罷,為之氣結,恨恨道:“老鬼僥倖救走桑瓊,未必便教得北宮,咱們倒要看看他厲害,還是炸藥厲害!”於壽臣道:“密函已被換去,為今之計,必須儘快趕往第三分宮,提前發動,一舉炸燬天壽宮,使那老賊丐措手不及,兩難兼顧。”人妖一頓足,道:“對,咱們立刻動身,務必要趕在老鬼前面。”於壽臣道:“夏爺請先行一步,於某料理好此地傷亡善後,隨後往五臺會齊。”人妖點頭答,經自備馬飛騎面去。

於壽臣送走了夏玉珍,並未如言料理傷亡善後,反而掩閉店門,揮劍將那些被制住道以及受傷尚未斷氣的武士,一一殺戳殆盡,然後囊括細軟財,束在一個包裹中,偷偷溜出了滄州城,向南亡命進去。

夜鬧人靜,一輪皓月高掛空際。

梆鼓已經敲過三更,天壽宮後園一棟小樓上,猶自透出燈光。

窗前,一抹纖巧身影斜倚畫欄,正凝凝仰望著天際皎月,不時發出一聲輕嘆。

月華如水,灑遍樓臺,情欄未眠的人兒,一襲雪衫,襟上繡著一雙五彩燕,正是歐陽五兒。

不知是心事太沉重?抑是今夜的太人?歐陽玉兒只顧凝眸銀空,竟未發覺園子里正有一條人影悄悄向小樓掩近。

那人影頗顯寬大,但起落之際,衣不揚,草不驚,移行迅若飄風,毫無半點聲響。不片刻,已藉著樹影掩遮,閃身到了樓後陰暗處。

他仰面掃了樓上尚未熄滅聽燈光一眼,皺眉搖了搖頭,接著,一長身形,掠向樓後一株梧桐樹上。

天壽宮戒備森嚴,自從桑瓊離宮往追何衝之後。紫燕更將全宮警戒弟子增加了一倍,尤其夜間,宮中三步一哨,終宵不輟,而居住在後園的北宮四燕,人人都有一身出類拔萃的武功,可是,今夜偏竟沒有發覺被外人掩入了內宮,而且隱身在四燕香閨所在的小樓後。

夜深了,月更明。微風拂過,薄沾衣。

歐陽玉兒翹然輕口喚道:“鵑兒!月這麼好,把燈熄了吧!”鵑兒是個小丫環,這時早靠在一張繡凳上睡了,不料歐陽玉兒話聲才落,光影徽閃,那盞燈竟然自動熄滅了。

燈熄之後,月光更盛,歐陽玉兒全身沐浴在月下,仍未發覺情形有異,長吁一聲,又道:“去替我焚一爐香,順便把房裡的琵琶也取來。”過了一會,卻不聞回應,歐陽玉兒扭頭返顧,這才看見小丫環早就睡熱了。

她不期心中一動,凝目向樓中掃了一遭,並無可疑之處,暗想:“燈火熄滅,也可能是湊巧被風吹熄的,我又何必庸人自擾?”於是,移步進樓,將鵑兒輕輕拍醒,吩咐臨窗設了桌案,焚香理弦,低頭捻彈起來。

一曲未畢,樓下忽然有人低問道:“五妹還沒有睡?”歐陽玉兒住弦應道:“是啊!下面可是大姐?”簷前人影疾閃,紫燕渾身勁裝一翟登樓,含笑問道:“都快四更了,怎麼不去睡覺?還在這兒對月焚香理弦?”歐陽玉兒幽幽道:“不知道為什麼,今夜心緒總不寧靜,睡不著,所以在這兒坐坐。”微頓,又道:“大姐太辛苦了,夜間已增派警戒弟子,又何須夜親自巡視呢?”紫燕徽微一笑,道:“自從桑公子來此揭發了於壽臣的事,宮中安全堪慮,不能不謹慎些。”歐陽玉兒道:“既然於壽臣陰謀已敗,藍衫特衛隊也清理過了,應該不會再發生意外了!”紫燕搖搖頭,道:“內賊雖除,外敵猶在,仍然不能大意。”說著,目光迅速一轉,忽然壓低了聲音道:“就拿今夜來說,可能已有高手潛入,五妹務必警覺一些。”歐陽玉兒駭然一驚,急道:“當真?”紫燕肅然頷首,道:“我剛才巡視後山附近,發現一名守望弟子被人點了昏睡,但一路查看,又沒有其他痕跡可尋,宮內弟子亦未遭遇意外,所以未曾驚動全宮…”歐陽玉兒驚問道:“那名被點睡的弟子,有沒有發現來人?”紫燕搖頭道:“沒有,據說是在不知不覺中著了道兒。”歐陽玉兒道:“後山佈署不止一人,難道別人也未查覺?”紫燕道:“據我猜測,來人可能已潛入宮內,也可能見戒備太嚴,已經知難而退了,不過,當心一些總不會錯。”歐陽玉兒忽然想到剛才燈火自滅的怪事,不覺驚出一身冷汗…——楚狂人掃描龍神ocr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