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闖宮鬧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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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影子,正是匈魂仙娘路貞貞豢養的兩頭兇猛雪狒兩頭雪拂高踞牆頂,四隻火紅眼珠不住向牆外搜尋掃視,畜牲雖不能說話,但從那一陣陣低沉的吼聲中,不難猜想兩頭雪拂正為了鬼偷邢彬的突然消失而困惑不已。
何沖和鬼偷極力屏住呼,暗中由枝葉空隙偷眼望去,只見那兩頭雪佛逡巡片刻,競學著鬼偷邢彬適才模樣,雙雙蹲坐在牆上,各自搶了一隻酒葫蘆在手裡,嗅了嗅,吱吱低鳴數聲,便也大口喝了起來。
酒葫蘆喝空,兩頭雪拂噴噴厚,似乎仍有些意猶未盡的模兒,但轉眼間,卻搖晃了幾下“卟通通”先後都從牆頭摔了下來,四肢伸,昏不醒。
鬼偷邢彬一聲輕笑,掀開樹枝站起身來,道:“如何?你現在相信了吧!只須兩葫蘆藥酒,就活捉了兩頭異種雪拂,哈!”何衝含笑讚道:“佩服!佩服!老哥不愧是羅萬機,此道中絕頂高人!
鬼偷邢彬得意地笑道:“比水中功夫,老哥哥不敢跟你較量,若論這種偷雞摸狗的玩意兒,倒頗堪自負,大凡猿猴一類,任它再通靈,終不及人狡猾,猿最喜模仿,也最容易上當。”何衝問道:“現在雪拂已除,咱們應該如何著手盜回刀劍了?”鬼偷邢彬道:“你先別急,這兩頭雪拂乃是天山異種,得之不易,死了未免可惜,咱們須設法帶回去養在臥龍莊中,也算刀劍一筆利息。”何衝皺眉道:“雪狒猛,若等藥力消失,只怕不好馴服。”鬼偷邢彬道:“不妨,你且先將它們道捏閉,暫時帶去藏在山中陷蔽之處,等老哥哥取到刀劍,咱們再一人背一頭,喬下山去就好想辦法了。”何衝道:“時間不早,咱們還是先下手盜回刀劍要緊。”鬼偷邢彬笑道:“刀劍的事給我,你快去藏妥雪拂,回來遠遠替老哥哥把風就行了,記住無論任何情況,千萬別擅進花園。”何衝點頭答應,自將兩頭昏雪拂挾起,飛步離去。
鬼偷邢彬重新穿好皮祆,拂去牆下足印,隨即叢身進人花園。
園中房屋位置早已記,老偷兒放心展動身法,捷如輕煙般直撲小樓,先朝那尚有燈光的窗口欺去。
那窗中是一間小廳,陳設簡單,桌上殘燭未滅,只有一個十四五歲的青衣丫環坐在桌邊打噸兒。
鬼偷邢彬藝高膽大,冷冷一笑,徑自一長身,指尖己搭住小樓樓簷,弓身拳,使了個“倒掛金鉤”之式,頭朝下,腳朝上,輕沽口涎,點破了扇圓窗窗紙。
眇目偷窺,窗內蘇錦幔,正中一張緻八仙桌,圍著幾把椅,桌上拱著一盆清香撲鼻的水仙,紅氈鋪地,水晶作屏,有兩道房門,其中一道是通外廊的門戶,另一道僅設著絲質門簾,隱約可見隔房竟是一間臥室。
鬼偷邢彬心裡忖度,從室中陳設看,想必便是魔宮分宮主勾魂仙娘路貞貞的臥房了,但不知刀劍被收藏在什麼地方?
眉頭微皺,一探右臂,從懷裡取出一枚蠟皮密封的圓珠,大約有龍眼般大小,用兩個指頭捏碎封蠟,風晃了晃,屈指彈入盲中。
那藥丸見風自焚,化作一蓬淡淡的輕煙,頃刻間已瀰漫全室,異香四溢,頗似梅香氣味。
鬼偷邢彬屏息靜待約半盞茶光景,不聞室中動靜,自將解藥噙在舌下,一提真氣,全身暴縮,竟施展“縮骨神功”從窗欞穿了進去。
腳落毯上,卻不急於尋覓刀劍所在,順手先將通往外廊的房門輕輕啟開,又拔去窗欞木柱。這有兩種作用,一是使室中香隨風消散,二是預留退路,準備緊急脫身。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老偷兒才開始搜查室內。
外間起居小廳,除了幾幅字畫,別無飾物,老偷兒不須細看,身形微閃,徑自挑起內間臥室門窗。
門簾掀處,鬼偷邢彬只覺眼中一亮,險些為之呼頓窒。
這是一間華麗而奢侈的女子閨房,粉紅的幄慢,粉紅的陳飾,一幾一桌,甚至那張羅帳低垂的牙,無一不是啟人遐思的粉紅。
靠窗一張粉紅的小几上,放著一隻巧的金鼎,鼎中燃了檀香,以至使整間臥室都盪漾著一層薄薄的煙霧,淡煙,輕紗雅緻而朦朧,這小小閨房,不亞於皇宮,使人不期然生出神秘之。
尤其令老偷兒震撼的是,牙上那半掩薄被的美人兒,此時香息微微,兩條白藕雪般的玉臂,整個兒探出錦被外,連帶一抹酥,甚至那緊裹峰巒的貼身肚兜,也大半在外面。
老偷兒不是好之徒,但上那酣睡中的美人兒實在太美了,像一朵霧中綻開的玫瑰,像一隻清池浮現的紅蓮,叫人一看就從心底生出愛悅之意,目光再也移不開去。
不用猜,這睡美人準是魔宮分宮主,勾魂仙娘路貞貞了,偷兒心想:“勾魂”二字尚不足形容魔女的姿,倒是那“仙“字用得妙,此女年齡不過標梅,非僅美,更不帶一絲俗氣,雖不能謂豔勝群芳,確屬“玉潔冰清稱絕,疑是玄女嫡凡間。”以如此綺年玉貌美嬌娥,竟是猙獰鬼域女魔王?老偷兒怎不為之驚愕而惋惜。
他在房門邊遲疑了片刻,才躡足繞室搜尋刀劍蹤影,一時沒有注意到那隻金鼎中燃燒著的檀香,氣味與平常檀香不盡同。
龍劍鳳刀都不是細小物件,想必不會收藏在箱子裡,但遍全室,卻未找到,鬼偷邢彬正自納悶,偶然回國再向帳中瞥,才發現路貞貞香枕下出半樓劍穗。
老份兒心裡一喜,飄身欺近前,注目審視,果然枕下壓兩柄鞘穗,不用說,八成兒就是龍劍和鳳刀了。
他藝高膽大,輕輕挑起羅紗帳,故意扣指兩聲,看看路貞兀自沉睡如故,於是,探出右手,緩緩摸進香枕之下。
大凡份兒盜取睡夢中人近身物件,都有四字訣要,叫做“慢握快”所謂“慢握”是怕驚醒了主人,而“快”則是儘速到手,急急脫身。
鬼偷邢彬謹守四字要訣,將手緩緩探人枕下,握住了刀劍鞘身,正想猛脫身,萬不料那分明已被香薰昏了的路貞貞突然一則嬌軀,纖纖四指已閃電般搭在邢彬右腕“偏歷”上。
指尖一搭,真力已透而人,鬼偷邢彬渾身一麻,左掌急化“吳剛伐桂”之式,猛向路貞貞藕臂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