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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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什麼？”她突然受到他不太尋常的視線。

“看你火氣還是不小，準備好要繼續中午未完成的部分了嗎？”他擺明等著再捱罵。

經他這麼一說，她反而不想開火了。

“算了，我現在沒靈，下次吧。”就是故意不想稱他的心，如他的意。

“罵人還需要靈？”他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有些訝異。

“那當然，罵人可是很費腦力的，你不要以為很輕鬆…”覺上他這個超級資優生總是對人和和氣氣的，連指揮同學秩序也不曾聽到他用吼的。

“對了，我想你一定沒有很兇地罵過人對吧？我說的是很生氣很生氣、很用力很用力的那種哦。”

“大概沒有吧。”她想也是。

“那你想不想試試看，就知道會死多少腦細胞了…”她忽地玩心大起，拚命鼓勵他來挑戰。

“來嘛來嘛，我不介意讓你練習一下，你盡痺篇罵沒關係。”沒事可以殺殺書呆子過度豐盛的腦細胞，也好玩的。

敖正斯認真凝望她，靜默三秒。

“我又沒有生你的氣，怎麼罵得出來？”他本不可能無緣無故對人生氣，遑論罵人了。

“你真呆耶，想像啊…你都沒有想像力的嗎？來來，想像你現在對我氣得要命、恨之入骨、巴不得把我大卸八塊，進肚子裡…”她托腮笑看他，完全把他當成隨意控的大玩具一般。

“如何？有點靈了吧？”盯著她，又是三秒靜默，然後主動認輸。

“不行，我一個字都罵不出來。”她賊笑，一副“我贏了”的得意表情。

“看吧，我就說罵人不容易，所以我也不喜歡罵人的，除非對方真的把我惹了。”她豐富的神采散發無比活力，像是一塊磁鐵，不知不覺引他的凝望，也令他莫名在意起她對他的觀，本來不想刻意解釋的事，卻怎麼都藏不住了。

“如果你真的很生氣想找人開罵，我隨時可以奉陪，但有件事我想我還是要澄清一下。”他正道。

“什麼事？”

“我沒有告訴教官你打工的事。”

“嗄？”

“不是我說的。”韓恩愛半信半疑。

“可是我打工的事，包括我在內，全校應該只有三個人知道，我的好朋友絕對不可能出賣我，所以我怎麼想都還是覺得你嫌疑最大。”

“我不清楚教官是如何知道的，但我真的沒有說。”韓恩愛眯眼打量他半晌，然後冷不防伸出手，將他臉上的眼鏡摘下，湊上前望進他的褐眸深處，一字一句說道:“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次。”他和她，眼對眼，都極為認真。

“我發誓真的沒有說。”淡褐的眼瞳，散發真摯無辜的眸光，像是月夜下純淨的深潭，幽幽領著她墜入其中。

韓恩愛心頭隱隱震動了下，覺有股奇異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竄。她連忙移開視線，很快說道:“好吧，我相信你！”她相信擁有乾淨眼神的人不會騙人。

敖正斯微微一笑。

“眼鏡可以還我了吧。”

“好好好，還給你…拿去，你的寶貝眼鏡。”她把眼鏡回給他，還不忘乘機消遣他一下。

“喂喂，說真的，你不戴眼鏡帥多了，乾脆去配副隱形眼鏡，不要再戴眼鏡了。”

“沒這必要。”他馬上又將那雙好看的褐眸藏回眼鏡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