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大義滅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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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趙四娘已經好幾個月沒回過靜海,但自從上次在梁研那兒驚悉肖永業回鄉的消息後,她就意識到自己對老趙家缺乏掌控,錯失了很多重要情報。●▼網、.-.於是她很快就讓經常返於靜海和府城之間的張和泉多加留意趙老家那邊的動靜。
據張和泉所說,中秋節前肖家人就被趕出了趙家村。不過他們並沒有走太遠,轉身就去了長樂鎮,住進了趙家老鋪。自打他們和二房一起搭夥過子,趙家老鋪的後院裡就一直雞飛狗跳,沒有一天安生過。
趙四娘對肖家人自然是深惡痛絕,可對被他們騷擾著的二房也同情不起來,樂得看他們狗咬狗。她原想深挖一下這兩夥人之間的是非來找點樂子,不巧的是張和泉前不久帶著李翠蓮搬去了窯場,年底作坊又忙著貨安排不出人手來頂替他,就放鬆了對老趙家的“關照”卻不想“失聯”不到一個月,趙家老鋪裡竟生了如此駭人聽聞的慘案。
誠然,趙二郎確實具有重大作案嫌疑,但就此認定他是真兇未免有些武斷,這起案子裡面恐怕離不開肖家人的影子。
趙四娘深深地看了王容一眼,似笑非笑道:“都說‘民不舉,官不究’。咱們靜海縣衙多年來一直奉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據說那位皮知縣和前任半斤八兩,也不是個勤快人,絕不可能主動去調查民間的一起火災。我就奇怪了,是誰那麼具有正義,把趙奕宏告上官府的?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呀!即便幾年前新修的律法鼓勵老百姓申冤,如今敲登聞鼓可以不必吃那二十記殺威。可你要知道,咱們小老百姓最怕沾上官司了,千方百計躲還來不及,主動去告狀?除非是為了至親伸冤,才能豁出去。”趙四娘一臉諷刺,特地重讀了“至親”二字。
王容見狀,本給趙四娘解惑。卻有些膈應她對某人的評價,又賣關子道:“說不定靜海縣的百姓在朝廷的教化下,湧現出無數正義之士呢?也不一定非得是至親才肯為別人出頭吧!”趙四娘嗤笑一聲道:“先,那麼大的火。火場周圍肯定一片混亂,忙著救火還來不及呢,誰還有空特地去記不相干的人在不在場,也就只有‘至親’才會注意到,而有沒有一起逃出來就更是隻有‘至親’才會知道的事。
“其次。申大夫我也認識,他這人眼神兒不是很好,離得遠些倒還罷了,離得越近他越是看不清楚,經常連坐在他跟前的病人都看不清。就他那眼神兒,讓我很難相信他能察覺出趙奕宏身上的少量血跡。恐怕那血跡不是申大夫最初現的,而是經某個送趙奕宏去就醫的‘至親’提醒後,申大夫才察覺到的。
“另外,趙奕宏和他爹在家吵架,外人或許能夠聽見響動。卻不大可能連吵架時趙奕宏說過些什麼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能做到這一點的,多半是當時在場的‘至親’。”王容聞言,眨了眨眼睛,一臉不可思議道:“看不出來,你也有機智的時候嘛!這回還真被你蒙中了,就是趙奕宏的‘至親’去縣衙告的狀。”趙四娘被向來看不起她的王容“鼓勵”一番後,信心大增,繼續說道:“我敢說告狀的人絕對是肖永業!因為《大燕律》上規定,‘證親有罪,先杖二十’。這就是說。只要告親人,甭管有罪沒罪,都得先吃上二十記殺威。趙奕宏的‘至親’裡,估計就只有肖永業不怕那二十記殺威。因為入贅肖家且被除族的他在律法上不再算是趙奕宏的親人,他去告可以不必捱打。”王容聞言,甩了她一眼,擺出一副“你好沒見識好無知”的嫌棄表情,嗤笑道:“你以為告狀都得去公堂上告,得個盡人皆知?你也不想想。要是肖永業真把親弟弟和親侄兒給告上了公堂,他就算不用挨那些殺威,也得被唾沫星子淹死。這樣一來,他還能渾水摸魚嗎?就算趙家那倆老貨想把趙家的財產都留給他,趙氏一族也絕不肯答應啊!真是的,說話之前也不過過腦子。”說罷,還嘖嘖兩聲,很誇張地搖了搖頭。
趙四娘可沒空理會王容的冷嘲熱諷,她正苦苦思索著:告狀的“至親”居然不是肖永業?那會是誰?難不成是趙老爺子或趙喬氏?
就在趙四娘胡思亂想之際,賣夠關子的王容又開腔了,說道:“雖然你說話不過腦子,但又給你蒙中了,真就是肖永業把趙奕宏給告了。”趙四娘聞言,一張小臉霎時間秒變成風乾的土豆,扭曲得慘不忍睹,忍無可忍的她終於咆哮道:“那你剛才還說那些話做什麼?”王容聽到趙四娘連那麼鄙的詞語都爆了出來,一直以逗她為樂的他心裡頓時樂壞了,暗道:當然是為了藉機教訓教訓你咯!
不過他還算識時務,總算沒把心中所想說出口,而是一本正經道:“剛才我只是說肖永業不可能告上公堂,卻沒說不是他告的狀呀!之前肖永業不是藉著溫家的勢把肖守安給撈了出來嗎?會來事兒的他還打算借勢攀上了皮茂聲,只不過皮茂聲沒怎麼搭理他罷了。直到前些子他和皮茂聲表態說,願意把閨女許配給皮茂聲的兒子,這才真正勾搭上了。這回就是他暗中找了皮茂聲,密告了趙奕宏。”儘管王容的這段話裡信息量巨大,放在平時趙四娘肯定要刨究底一番。可這會兒她實在是懶得搭理這個小混蛋,撇過頭去暗自琢磨起來。
思來想去,她都覺得應該儘快回一趟靜海,去見見趙二郎這個當事人,去聽聽他是怎麼說的,清這起案子的真相。
王容見趙四娘轉身就命夥計去套車,甩都不甩自己一眼,頓時有種被人用過就扔的覺。他心裡立時不痛快了起來,肚子裡的壞水又開始往外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