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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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新年好端月初一，又叫正月初一，這天，上到榮國皇上，皇后，下到在街邊的難民，無一不是一臉喜慶的表情，過去的災害和不快在新年的第一天到來時，都拋之腦後，蕭弘維下令歇朝三天，與民同樂，同時頒佈減輕一些苛捐雜稅，元嘉十六年，是黎民百姓充滿期盼的一年。

安親王府府內，每年這個時候都是格外的熱鬧，還未到四更天，府里長廊，亭臺樓榭中的彩燈早早點燃，漸魚肚白之的天空被這些彩燈氤氳出光溢彩的絢爛，穿梭在府內的奴僕個個著新裝，臉帶笑意地忙乎著。

天漸亮，沉睡中的滂郡城比之以往，似乎醒來得更早，炊煙裊裊，不用看，光用聽，就能覺到新年的興奮與喜悅。

“噼裡啪啦”的鞭炮聲不絕於耳，府裡府外均是一片歡欣祥和的節氣息，就連一向陰霾的天空此時也格外的作美，輕風撥開厚厚的雲層，陽光灑滿整個滂郡城，遠遠望著，像是度了一層金，煞是好看。

踏進安親王王府南院，撲鼻而來的芬芳，爭相開放的鮮花，暖暖的炭火融融燃燒，入目的宛如，白的，黃的，紅的水仙錯開綻放，臘梅風招展，花也吐出黃的花瓣，乾淨的院子裡不時看到冒尖的青草，門裡門外，卻是與冬兩種別樣的風情。

各處門聯上的題字飄逸大。氣，彩燈搖搖曳曳，火紅的窗花更添新年的喜慶。

藍筱早早地就起了，老夫人說。這天要給雲家祖宗祭拜，而且還有不少其他雜事需要做。

從紫藤苑出來，往安親王府南。院的主院走，每隔一個垂花門，門外都設有香案和供品，喜慶之中又處處透著嚴肅與隆重。

藍筱一路走來，遇到不少婢女小廝給藍筱拜年，其。實這個時候拜年，藍筱也不需要管什麼，等到大家集體拜年的時候，再發紅包就好，不過，藍筱卻有自己的想法，第一年到這裡，不悉的地方很多，雖說雲家是一脈相傳，不像其他大家族一樣還有大伯叔叔，堂兄堂妹之類的親戚，但府里人口也不少，因而藍筱也就趁機拉攏人心，每個人都準備一些碎銀當做壓歲錢，錢不多，但也不少，接到壓歲錢的奴僕，一個個紅光滿面，喜笑顏開。

“快點，大家都利索點啊。”

“這邊，這邊擺好了，別落下什麼。”

“說你呢，果盤，少一個蘋果，蘋果呢，趕緊的。”

“大家麻利點，回頭領賞啊！”

…

負責各院的主管們也是不遺餘力地忙乎著，看著。這些忙碌地身影，藍筱突然間有些羨慕，或許他們家徒四壁，連解決溫飽都有問題，可他們每個人臉上承載著的卻是她見過的最多最多的幸福與希望。

自己的未來在哪？自己的幸福在哪呢？

很多人都在忙，很多人也在笑，環顧四周，藍筱竟。有些自己遠離他們的世界的覺。

“王妃來了呢。”

“給王妃請安！”走到正院的時。候，藍筱才發現連同老夫人在內，其他人都已經到了，在等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笑著給在場的道喜，祝賀新年。

眾人相互恭賀完，站在一旁一直不動的雲旭突然從莫謹身後走出來，規規矩矩地跪在藍筱跟前道“旭兒給王妃拜年，祝王妃新年快樂，萬事如意。”藍筱先是一驚，轉而展顏道“旭兒真乖。”說完，連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麒麟金鎖掛在雲旭的脖子上，雲旭小大人模樣惹得在場人笑翻了天。

愉悅的心情在目光掃到雲玉昌和莫謹相握的手時，藍筱眉頭微微顫了顫，別過臉，依舊笑著，只是，心底卻慢慢變涼。

“行了，都到了，就開始吧。”這時候開始的是“接神”老夫人話音一落，院內頓時響起鼓樂“噼裡啪啦”的爆竹花炮和府外的那些爆竹聲響相輝映，不少人捂著耳朵看著，臉上至始至終都掛著興奮的表情。

院內設香案，焚香名燭，設供品還有天地神位，由老夫人帶著府裡的人叩拜，拜完這些後，還接著要拜喜神，四方諸神，天地，財神，灶君，神主等神位，這一系列的都做完了“接神”的祭祀活動算是完成，不過呢，這一年還有一個新的內容，藍筱是新嫁過來的，屬於新媳婦，這算是雲氏後代添新人，叩拜祖宗這也是一個不小的儀式。

走進宗族祠堂，有些昏暗，常年不斷的香燭使得這裡瀰漫著一種陰鬱的氣息，紅燭燭光閃爍，藍筱竟有些害怕，心怦怦地跳個不停，藍筱按著自己的口，深深呼一口氣。

除了老夫人，雲玉昌和藍筱，還有云旭在祠堂內，其他奴僕一一在外面等候，先是老夫人跪在牌位前低著頭不知說了什麼，拜了三拜，起來後，讓藍筱過去，在祖先牌位前叩拜，拜完了，藍筱又和雲玉昌一起磕了三個頭，老夫人在一旁說著希望祖宗保佑子孫平安，人丁興旺之類的話，到最後，便是雲旭燃香磕頭。

從一開始，藍筱對老夫人不喜歡莫謹有些詫異，老夫人看上去並非是不明事理的人，而且莫謹也為雲家添丁，理應受到尊重，可有老夫人在，莫謹雖說生活起居都是以雲玉昌妾室的身份來的，可卻沒有入族譜，倒是雲旭進了家譜，這之間的糾葛，藍筱倒也不大清楚，不過，雲玉昌當年為了莫謹的事情，卻沒少惹老夫人生氣。

拜完祖宗之後，這還沒完事，可藍筱卻有一種剛下戰場的覺，事不多，卻疲憊，雖然有蒲團墊著，可跪多了，膝蓋還是隱隱作痛。

從祠堂出來，以老夫人為首，藍筱他們緊隨其後，直到走上在早就搭好的戲臺才停步。

戲臺處的桌案都已擺好，果脯點心也都一一呈上，老夫人坐在上首，左右兩邊依次坐著藍筱和雲玉昌，莫謹和雲旭坐在雲玉昌身側下面跪滿了奴僕。

每年過年這天，府裡都會安排戲班子過來唱戲，但這之前卻是府裡例行的拜年時間，王府所有奴僕都被分成一撥一撥給主子拜年，主子照例給各院的奴僕壓歲錢，算是對大家過去一年努力工作的獎勵和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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