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誰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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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誰又是誰到了傍晚的時候,藍筱清醒地才睜開眼,看到的場景似乎很悉,房內十幾雙眼睛緊張地盯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她就會消失一般,藍筱心底有些發笑,嘴角也彎出一道弧線,不過,卻是苦笑,正如意兒說的那樣呢,自從進了安親王王府,她還真是隔三岔五的受傷。
藍筱轉過頭來,目光在人群裡尋找意兒的身影,不快也不慢,剛好遇到雲玉昌擔心與關懷的眼神,藍筱微微皺眉,很快恢復神,別過頭,錯開與雲玉昌的視線。
還未等藍筱說什麼,雲玉昌就先開口道“筱兒,有沒有覺得好受一點,眼睛還疼不?”藍筱沒有看雲玉昌,也說話,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雲玉昌似乎時誤會她的意思了,道“哪裡不舒服,大夫,你們趕緊去把大夫找過來。”側過頭,後半句話幾乎是雲玉昌對著身後站著的奴僕大聲吼出來的,嚇得那些奴僕一個個心都懸在嗓子眼,自藍筱昏,雲玉昌可就一直沒有一個好臉。
“王爺,我沒事,你也別折騰她們了,只是沒多大力氣,想休息一下。”聽藍筱這麼一說,雲玉昌才。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回頭看了看站得筆直,臉上神情都略帶惶恐的婢女道“你們都退下吧。”站定的那些婢女暗自鬆了一口。氣,對著雲玉昌欠欠身,款款而出,待她們離開,藍筱開口道“王爺,能不能把意兒找來,我有些話想跟她說。”或許是對藍筱一醒來想見的。人並不是自己,雲玉昌有些不大高興,不過,並沒有拒絕藍筱,還是差人把意兒叫了進來。
意兒在室內,而云玉昌卻在外面等著,踱步來回走。著,神似乎有些焦急。
“王爺可是在擔心王妃?大夫不是說醒來就沒事了。麼?”立於一旁的莫謹看著眉頭緊皺的雲玉昌,心底不是滋味,不過,還是走過去軟言安。
雲玉昌搖了搖頭對莫謹道“你可記得在南扈你。們進京遇刺的事情?”雲玉昌的話無。疑是一顆石子投入湖中,在莫謹的心底泛起陣陣漣漪,莫謹有些忐忑不安地看著雲玉昌,試探地說道“當然記得,妾身當時可嚇壞了,如今想來,依舊是心有餘悸。”說著,用手捂著自己的口作驚嚇狀。
弱柳扶風來形容此時的莫謹倒也貼切,見她這般,雲玉昌走到她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道“瑾兒,不用擔心,不是有我在麼。”莫謹仰著頭,帶著笑意道“是,妾身知道有王爺在,只要王爺在瑾兒身邊,瑾兒什麼都不怕的。”雲玉昌也勾出一絲笑意,滿是愛憐地將莫謹拉進自己的懷裡。
男子俊朗拔,女子我見猶憐,若不是藍筱生病,若不是這兩人站在紫藤苑,看到雲玉昌和莫謹兩人相擁而立,觀望之人定會認為這是一對璧人,可是,不是別人看到這情景,而是一向以藍筱為中心的意兒。
意兒剛一出來,便看到忘情相擁的兩人,心裡的不高興全都寫在臉上,想著,這安親王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小姐還受傷在上躺著呢,他就在這裡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虧得小姐為他吃了那麼多苦,心底為藍筱叫屈,替藍筱不值。
雲玉昌和莫謹並沒有注意到意兒,意兒瞪了好幾眼,有些氣極地甩頭走開,可還沒走幾步,就碰到滿臉焦急的雲七,見到意兒,雲七又如以往一樣,滿臉通紅,很是不好意思,可意兒一看是雲七,連帶著是雲玉昌手底人的關係,沒什麼好臉給他,把肚子裡對雲玉昌的不滿和憤怒全都轉移到雲七的身上。
“臭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意兒衝著雲七怒罵一聲,也不待雲七有什麼反應就甩袖而去。
雲七被意兒罵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意兒的背影,雲七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愣了好半天也不知道意兒怎麼會突然這樣罵他,話說以前兩人就算嗆火,意兒也不會這樣罵人,不過,當他轉身看到仍舊相擁的雲玉昌和莫謹,雲七也終於明白意兒火從何處來,他也不敢多看,連轉過身去,靜立於一旁。
時間在逝,雲七了被凍得發紅的雙手,在一旁“咳咳”的連咳好幾聲,提醒著雲玉昌自己的存在,許是聽到這聲音,雲玉昌有些尷尬地鬆開懷裡的人,莫謹亦是滿臉通紅,不大自在地看了看雲玉昌,心裡也抱怨著這雲七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見雲玉昌走過來,雲七連忙小跑過去,覆在雲玉昌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雲玉昌聽完,面帶怒,眉間皺成一個“川”字,站在一旁的莫謹似乎有些緊張,貝齒輕咬,時不時地望向雲玉昌。
雲玉昌擺擺手,也不知對雲七說了什麼,雲七點點頭,又匆匆跑開。
待雲七離開,雲玉昌才回過身來。
“王爺,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想到紅蓮教竟然死灰復燃,上一次你們遇刺是紅蓮教的人,沒想到青石鎮鎮長錢光竟然也是紅蓮教的人。”說到這,雲玉昌嘴角挑起一絲嘲諷的笑意,而莫謹確實繃緊著心,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怎麼這麼確定是紅蓮教的人,或許只是意外呢。”莫謹邊說,邊打量著雲玉昌臉上的神。
“哼,本王可容不下他們,早就派人潛伏在紅蓮教餘孽之間,若非錢光使了紅蓮教秘製的蒲藤香,本王倒還真不知道他的底細。”
“那除了那個錢光,王爺可還發現其他紅蓮教的人?他們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王爺可要小心了。”雲玉昌以為莫謹是擔心自己,輕輕拍著莫謹的後背安道“瑾兒不必擔心,這些本王自有打算,這一次,一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說完,手掌緊握成拳,恨不得把紅蓮教的人捏碎,莫謹靠在雲玉昌懷裡,思緒卻早已經飄遠。
藍筱雖然躺在裡屋,可屋外雲玉昌和莫謹沒有避諱的對話卻清晰地聽在耳裡,當得知錢光竟然與紅蓮教有染時,給藍筱的震驚不是一點兩點,若雲玉昌說得沒錯,那也就意味著襲芸和莫謹跟紅蓮教有著關聯,至於那個沒見到正臉的婢女,應該也是她們的人。
想到這些,藍筱竟為雲玉昌到悲哀,他與莫謹之間相處也有四年多,可他真正瞭解莫謹多少呢?自己枕邊人竟然跟教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若有一天真相大白,他與莫謹之間該如何相處?
可是人就有缺點,就算他安親王在世人口中有多厲害,可他終究也是體凡身,也有常人的七情六慾,也會看不清身邊的人,就像自己,意兒一直把她當做神一樣看,可自己在“情”字面前,也還不是看不透麼。
靜謐的夜,可以清晰地聽到窗外呼啦啦的風聲,藍筱的意識又開始渾渾噩噩,隱約間,似乎又聽到悉的簫聲,跟記憶中孃親吹的簫聲特別的像,但又有不同,好像在哪裡聽過,只是,卻記不起來。
是夢麼?但藍筱卻能真真切切覺到簫聲從遠及近,窗子突然灌進一陣寒風,轉眼間又恢復到之前的暖和,藍筱盡力讓自己清醒一點,可努力終究是白費,雖聽不到任何聲響,但藍筱卻能肯定有人在走近。
此刻藍筱的榻邊,確實站著一個清瘦高挑的蒙面男子,看不清面貌,但那清亮的雙眼如同黑幕中的明星,奪目而耀眼,他靜靜地注視著藍筱。
那人是誰呢?藍筱思索著,受不到危險的存在,應該不是敵人,可在滂郡,除了她手底下的那些騎兵,並沒有認識的人,且回到安親王府南院不久,藍筱也已經傳遞消息出去,讓林府帶著兄弟們撤離,一則擔心他們在這不安全,出什麼事端,二則怕自己的身份最終被暴,因而,不可能會是自己手下之人。
想了許久,也沒有一個結果,正當藍筱有些抱怨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時,那蒙面男子突然徑直往前,坐在榻邊,覺到有人靠近,藍筱的心還是沒由來的緊張。
冰涼的手觸及到藍筱的手腕,藍筱的心忍不住顫動,那人把完脈,又將藍筱的手放進錦被,小心將藍筱扶起來,靠在自己懷裡,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取出一顆藥丸,輕輕掰開藍筱的嘴巴,緊接著又取出一小瓶,讓藍筱就著裡邊的體服下藥丸。
藥丸瀰漫著淡淡清香,體清涼,略帶苦澀,藍筱不知道這人到底是誰,但也明白這人並無惡意,只是不清楚他為何要幫自己,而且竟還是三更半夜,為何不能光明正大的來?
想著想著,睡意襲來,竟然在有人在榻邊的情況下,藍筱安然入睡。
似乎又做了一個不錯的夢,藍筱嘴角噙著淡淡的微笑,那男子靜靜地站於一旁看著,不知道那張矇住的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可那微微彎著的雙眼讓人一看也知道他亦是在微笑。
蒙面男子站了一會,彎下,伸出瑩白如玉的手,輕輕撫摸著藍筱的面頰,那凝視的雙眼中,分明含著些許愛憐和不忍。
窗外的寒風,依舊在咆哮著,可夜幕籠罩下的滂郡城早就進入了夢想,有些人,笑著入睡,有些人,皺著眉頭,似乎睡得並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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