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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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打聲依舊,偶爾能夠聽到一兩聲悶哼之聲,看著鮮血淋漓的藍筱,獄卒心底都有些不忍。
“哼,沒想到還有骨氣,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轉而對一旁的人道“把鞭子沾上鹽,這滋味不知道怎樣呢?”眼中透著刺骨的狠戾。
狠狠的鞭笞,藍筱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在火中一般煎熬,不知道是太痛,已經痛得沒有知覺,還是她已經受不到了。
目光有些渙散,藍筱終究受不住疼痛,昏厥過去,頭歪著一邊,蒼白的上掛著血絲,刺目驚心,只是,尉遲默涵像是沒有看到一般,道“潑冷水!”一桶又一桶的涼水潑在藍筱身上,只是,高高懸吊著的人依舊沒有絲毫反應。
正當尉遲默涵準備換另外一種刑具時,副將匆匆跑來,在他耳邊耳語幾句之後,尉遲默涵神變得凝重,也不管藍筱的死活,抬腳便往外走,留下獄卒面面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
溼又黑暗的牢房又恢復到了當初的寧靜,獄卒坐在木椅上盯著藍筱看,想著這人也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情讓王爺如此憤怒,而且還這麼倒黴的讓王爺逮住,這小命,怕是沒有了。
當尉遲子澹趕到牢房,看到滿身血跡斑斑,傷口縱橫的藍筱時,他只覺得自己口繃緊得沒法呼,混著鮮血的水“滴答滴答”的聲音刺痛了尉遲子澹的心。
我為什麼要撇開他自己走了?
尉遲子澹的責備之意越發濃重。
“子筱,子筱!”急切的呼喚卻無法喚醒已經昏厥的藍筱,獄卒見來人是尉遲子澹,也不敢含糊,連忙躬身站在一旁。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他放下來。”
“可是,可是王爺——”尉遲子澹怒目而視,生生打斷了獄卒的話。
“還不趕緊給我鬆開,有什麼事情你們只管告訴你們的王爺,告訴他人是尉遲子澹給帶走了,聽清楚沒?”獄卒點點頭,又點點頭,手顫顫巍巍地打開鎖著藍筱地鐐銬。
顧不上藍筱身上的血跡和渾身的溼漉,尉遲子澹毫不猶豫地將藍筱抱在懷裡,往牢房外走。
獄卒連忙攔住,道“不行,王爺要是回來找不到人,小的可就沒命了。”尉遲子澹一腳踹過去道“他要是沒命了,你們的腦袋呆在脖子上的時間也不會長。”獄卒被踹到在牆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尉遲子澹將藍筱帶走。
回到自己的房間,尉遲子澹立馬差人叫來醫生,伺候他的那些奴見自家主子帶回來一個血人,嚇了一跳,再一看是藍筱,不少人還是認識他的,主子待藍子筱怎樣,他們心底可都清楚,本想問問他怎麼受了傷,可一觸及尉遲子澹青黑的臉,到嘴邊的話也都嚥進去,低著頭忙自己的。
“怎麼樣?有沒有事?”尉遲子澹走來走去,眼睛不停地看著內室,待大夫把脈完出來,尉遲子澹立馬問道“怎樣,怎樣?他有沒有事?”尉遲子澹的焦急讓大夫一愣,心知那病人肯定是世子在乎的人,因而也不敢妄加定論,想了會道“世子不必擔心,從姑娘的脈相來看,只是受了皮傷,還沒有傷及筋骨,沒有大礙。”聽了大夫的話,尉遲子澹滿是驚訝,道“你,你再說一遍!”大夫一怔,說道“只是受了皮傷,還沒有傷及筋骨,沒有大礙。”
“不是,不是,前面那一句。”大夫又是一怔,不知道尉遲子澹怎麼了,不過不敢違抗,道“世子不必擔心。”
“不是,錯了,錯了,不是這句。”
“這姑娘真的沒有大礙,世子不必擔憂。”大夫想來想去,以為是尉遲子澹過於擔心,便強調一句。
尉遲子澹心情一時“你說他,他是姑娘。”
“是,她確實是姑娘啊!”這話讓大夫更加不懂,想著這病人可不就是一個姑娘,難道他堂堂太醫連一個人是男是女都分不出?
“竟然是女子,是女子。”在屋內的人誰都可以聽出此時的尉遲子澹言語中盡是喜悅。
“好,女子好。”尉遲子澹手道,那樣子竟像是中了一般,其他人都是呆愣著,不敢出聲,跟在尉遲子澹身邊的好些人也吃驚不已,想著藍子筱竟然是女兒身,看世子那般摸樣,那藍子筱在世子心中地位果真如傳說中那樣很不一般啊。
尉遲子澹終究是從喜悅中緩過神來,道“趕緊開藥,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隨大夫抓藥去。”一群人魚貫而出,只剩下尉遲子澹和昏中的藍筱。
尉遲子澹急切的走進內室,緊緊握著藍筱的雙手,目不轉睛地盯著藍筱看,自言自語道“怎麼就沒有發現子筱是女子呢,哪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我真是笨死了。”說到這,尉遲子澹嘴角揚起一縷微笑。
“世子,您先吃飯吧,子筱有我們照看著呢。”墨雨是一直跟在尉遲子澹身邊的,自是知道自家主子對藍筱的心思。
“子筱是你叫的麼?”聲音有些不悅,好像是搶了他的什麼東西一般,墨雨一愣,轉而道“是奴才不對,忘了改口,藍姑娘已經沒事了,世子您不要擔心。”尉遲子澹心情相當好,笑著道“嗯,沒事沒事,你也別奴才奴才的叫,以後別子筱子筱的叫,其實我沒有擔心,就是想在旁邊看著而已。”
“世子這會也不用擔心了,那藍公子的畫像現在可算是能換成藍小姐了。”墨雨說得風輕雲淡,但尉遲子澹臉上卻一會紅,一會白,就是不好反駁,以前他是私底下畫了不少藍筱的畫像,偶爾拿出來瞧瞧,沒想到竟然被墨雨發現了。
“你趕緊去看看湯藥好了沒!”尉遲子澹等著墨雨道,只是,臉上卻是淡淡緋紅,很是不自然,不過,心底的興奮依舊在,曾幾何時,他多麼盼望藍子筱是女子,那時候,看著她總是失神,還想著自己是不是病了,如今,他突然才發覺,自己確實是病了,不過是相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