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陌生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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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過後的滂郡,乾燥而寒冷,陽光明媚,卻覺不到溫暖。
時代久遠的古宅安然矗立在滂河之南“安親王府”四個大字莊嚴肅穆,門外臥著的石獅似乎被時光消磨了銳氣,陽光灑落一地,濃郁的古樸氣息籠罩著整個府邸。
風起,塵揚。
兩國之間的戰事越發緊張,平熱鬧非凡的街道此時卻異常的清淨,寥寥無幾的行人更添幾分清肅之氣。
府邸外一個兩鬢髮白但神矍鑠的老伯焦急的張望著,直到街角一身素衣身影出現才鬆了一口氣。
人還未到,這男子連忙上去“石先生可算是來了,王爺又在發脾氣,您看這藥方能不能改改?”一想到王爺一直臥病在,他不能不焦慮啊。
“徐伯不要著急,待我先去看看。”進入王府,對著王府正門的是大理石影壁,影壁上是一群在草原上奔騰的駿馬的浮雕,姿態各異,栩栩如生。
繞過大理石影壁,鋪著平整青磚鋪墁的地面慢慢延伸,午間開的院落映入眼簾,黃琉璃瓦的屋頂在空中折出金的光芒。
“哐啷”一聲,聽到裡屋碗摔地而碎的聲音,石久和徐伯相繼頓足,對視幾秒。
石久眼裡滿是疑惑,想著怎麼幾天不見,王爺變得這麼暴躁?徐柏一聽到碗碎的聲音,便猜到原清送過去的藥肯定又被王爺給灑了。
屋內,原清跪在地上收拾著碎片,雲玉昌一臉蒼白的躺在上,緊握的拳頭砸在榻上,原清手一抖,拾起的瓷片又灑落在地。
“篤篤篤。”很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原清像是找到救星一般,忙跑過去開門,看到站在外邊的是石大夫和徐伯後,更是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徐柏將石久請進,一邊擺手示意原清收拾地面離開。
“王爺,石先生來了。”徐伯躬身而立,等著雲玉昌的回話,對於這個他看著長大的主子,他一向是心存懼意。
躺在上,閉著雙眼的雲玉昌此時看上去顯得毫無生氣,蒼白的臉,無血的嘴,消瘦的臉頰,不管怎麼看,他都不像是人們口中那個戰無不勝的“鷹王”緩緩睜開眼,撐著坐起來,他暗黑的眼眸清明銳利,眼光隨便一掃,看得徐伯心頭一斂,低下頭來,不敢直視,他依舊還是那麼強勢,就算是受傷,也看不到他的示弱。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是讓人畏懼和仰慕的。
“徐伯,讓夏平和吳令過來見我。”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屋內的人聽清楚,堅定的語氣,不容拒絕。
徐伯抬頭看了看雲玉昌,終是沒有說話,轉身離開,還是忍不住要出戰了嗎?這要強的子是好還是壞呢?
“你說我是該叫你石久大夫呢,還是該稱呼你一聲石鏡先生?”雲玉昌漫不經心的微笑讓石久心神一頓,臉部神有些僵硬,但轉而又十分自然地說笑道“王爺真會開玩笑,難道王爺這一次從京都回來就不認識在下這張臉了嗎?”
“有些人就仗著一張臉讓人無法質疑的臉才肆無忌憚的把別人當傻子。”睥睨一眼,道“明人不說暗話,想必這一次你主子又有什麼動作了吧。”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只是不知道王爺是怎麼給識破的,石鏡雖不才,但易容術在江湖上絕對排在前三。”
“你主子也太小看本王了吧,以為派出一個鬼手魔鏡,本王就認不出真假石久?就算你是石久的師兄,可以模仿他,但一個人的眼睛和某些習慣是不會變的,更何況,本王身上的傷都四五天了都不見好,而且發現湯藥裡竟然有延遲傷口癒合的物藥在,你說本王還不會懷疑你什麼嗎?”
“石鏡”眼帶笑意,毫無被人揭穿的驚慌“你小子還好玩,可惜你老子就沒這麼聰明。”聲音蒼老卻渾厚有力。還帶著幾分戲謔之。
雲玉昌不再是一臉的平靜,看著前一秒還是一派清風儒雅的中年男子摸樣,而下一秒卻是童顏鶴髮的老者,這與他預料的似乎有很大的偏差。
“你認識我父王?”
“那個笨老頭?誰認識他啊,不認識不認識。”頭像撥鼓一樣兩邊搖著,好像生怕讓人知曉他認識安親王老王爺一樣,不過他那神情跟四五歲的小孩倒沒什麼兩樣,蓋彌彰“那你是誰?你不是石鏡?”
“石鏡?不認識,唉,要不是打賭打輸了,我怎麼可能假冒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混小子啊。”名不見經傳?要是讓淮南王知道他的得力愛將被人認為是名不見經傳的混小子,不知道他那張永遠都不會改變的笑臉會不會也變?
“不好玩,才幾天就被你給發現了,對了,我餓了,你趕緊給我飯來,待會我還得去跟那個笑面虎說一聲,省得他說我沒講信用。”雲玉昌有些哭笑不得,誰能告訴他此時是怎樣的一個狀況?不過“笑面虎”用來形容淮南王確實恰到好處,只是這個老頭怎能讓他堂堂的安親王去廚房找吃的?君子遠庖廚,他連廚房在哪都不知道呢。
心底雖有很多疑問,但云玉昌此時卻毫不含糊的讓人準備飯菜,能夠讓淮南王安心派來臥底,而且連赫赫有名的鬼手魔鏡都不放在眼裡,不肖多猜也能知道此人絕非平凡之輩。
“不知老前輩——”話還沒有說完,雲玉昌被白髮老頭因不滿而眉宇間皺成川字型的表情愣住,向來只有他讓別人害怕的時候,但這一次雲玉昌面對眼前陰晴不定的人,有些莫名的敬畏。
“小子,我很老嗎?還老前輩,我不過才八十八而已。”都這麼老了還不老?心裡雖這麼說,但卻不敢說出口,直覺告訴他,這人不好惹。
“喂,你跟那個笑面虎有什麼仇恨啊,派人傷你,又不讓你安生養傷,既然恨你,何不一刀了結你完了,還這麼大費周章?”不是不殺,是還差一點,想起在死人谷的那一場惡戰,雲玉昌想來依舊是心有餘悸,要不是部下拼命護著他,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或者回來,至於仇恨,無外乎一個“權”字惹的禍,他無意犯人,可人卻有意惹他。
以前並沒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只不過是相看倆生厭而已,但事到如今,卻不是看不順眼這麼簡單,他淮南王竟然一次又一次在他頭上動土,這筆帳,遲早要算。
老頭喝完最後一口酒,摸了摸肚皮道“不過你的伙食比那笑面虎的差多了,而且還吝嗇,一隻雞竟然只有一條腿,還給省下一條。”說完,不滿地瞪了一眼雲玉昌,然後不慌不忙地把盤子裡最後一塊雞放進嘴中。
吃完,用袖子擦擦嘴,抬腳就走,好像在自己家一般自在。
雲玉昌差點當場石化,看著這個不知名的老人大模大樣的推門而出,而恰好在外等著的徐伯更是一臉詫異的看著從房裡走出來的陌生老頭,眼睛往屋內瞟去,更是驚訝石久先生哪去了,這個老先生又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