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終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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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終於離開火光沖天，染紅了安親王府整片黑夜，聲聲咆哮聲劃破了安寧的夜晚。

憤怒聲，與奴僕的啜泣聲雜在一起，像是一首低沉的輓歌，讓人忍不住淚。

這一夜，顯得格外的長，當火終於被撲滅的時候，天空已經出魚肚白，陣陣微風拂過，只不過一晚的功夫，雲玉昌像是經歷是十年之久，佇立在院內整整一晚，雙眼裡一絲絲血絲，頭髮有些凌亂，任由風吹著，神悲痛而絕望。

曾想過千萬種他和藍筱的未來，可沒有一種是以這樣為結局的，藍筱在火光裡那般平靜地望著他，看不到哀怨，看不到恐懼，看不到驚慌，可就是那樣的眼神，更加讓雲玉昌心痛，是真的就那麼放棄了嗎？竟然願意葬身火海，也不願意留在他的身邊，留在安親王府嗎？

藍筱的決絕，讓雲玉昌無法接受，他不敢相信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消失在他的眼前。

另一邊，渾身烏黑，狼狽不堪。的尉遲子澹更是滿臉的絕望，在戰場上與藍筱相逢是驚喜加，只是，在被迫離開的時候，他有多麼的捨不得，而他唯一能做的只是派人暗中留意她的點點滴滴，每天收到有關藍筱的各種信息，知道她幾時就寢，知道她幾時起，甚至連每頓飯吃多少，他都知道，好像藍筱和他生活在一起一樣，只是，這種覺不管有多真，但還是成不了真的。

不曾真真切切愛一個人，可是，藍。筱卻在他的心底深深印上了一個印記，不管走到哪裡，都記得藍筱的一顰一笑，想到她開心，尉遲子澹也忍不住高興，回想起她的不快，他亦是不由自主的皺眉，想她，就像是呼一樣，自然而不由自主。

“王爺，都找過了，沒有找到王妃，找到的只是，只是…”火撲滅以後，找了許久，絲毫沒。有藍筱的任何痕跡，那些尋找的人都認定藍筱本沒有生還的可能，那麼大的火，尉遲子澹進去後不到一會就被濃煙燻了出來，更何況是受傷的藍筱。

“找到的是什麼，有什麼話別吐吐，全都說出來。”

“是…是一些殘留的布片和一塊玉佩。”護衛戰戰兢兢。地說著，低著頭，不敢看雲玉昌幾乎發狂的眼神。

“拿過來！”平靜的語氣中暗含著無盡的憤怒與悲痛。那護衛顫抖著雙手遞過去。

癱坐在一旁的尉遲子澹側過頭來，當目光觸及。到護衛手裡的那塊玉佩時，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大喊道“那是我的玉佩。”說完，飛一樣跑了過去，雲玉昌伸出去的手還未觸到那玉佩，便被尉遲子澹給搶了過來。

“我的玉佩，是我。的玉佩。”尉遲子澹喃喃自語，聲音有些哽咽，轉而抬起頭，對著天空大喊道“筱兒，你真的走了，真的就這麼離開了嗎？”俗話說，男子有淚不輕彈，可是，此時此刻的尉遲子澹卻是淚滿面，被火燻黑的臉此時被淚水滑過，留下一道道淚痕，別提多滑稽，可是，任誰看了都不覺得好笑，看著只會更讓人傷心。

尉遲子澹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手裡的玉佩，滿眼柔情地看著，像是凝望著自己的愛人一樣專注。

這玉佩是尉遲子澹離開滂郡時留給藍筱的，記得孃親曾說，要是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子，就把玉佩給她，在得知藍筱是雲玉昌的王妃時，尉遲子澹還是忍不住將玉佩給了藍筱，因害怕被拒絕，所以他才在黑夜裡偷偷摸摸地送給藍筱，沒有想過藍筱會回應他什麼，只是，如今看到藍筱會戴在身上，心底的喜悅伴著悲傷淌在淚水裡。

筱兒，你為什麼不等我來救你出去，為什麼不等等呢，上天，為什麼就要我們再一次錯過。

尉遲子澹雙手握拳，心底的悲憤不知如何發洩。

在他知道藍筱的真實身份後，他不顧一切地在安親王府安暗探，打探著有關藍筱的任何情況，因此，在得知藍筱有離開雲玉昌，離開安親王府的打算時，他心底別提多開心。

他離開時，藍筱心底的人是雲玉昌，而沒有他，所以，他只能忍痛離開，可是，當雲玉昌讓藍筱失望時，尉遲子澹心底是竊喜的，只要藍筱不再愛雲玉昌，就算她心底沒有自己，但他還是有信心讓藍筱喜歡上自己，因而，在得知陳榮兩國準備聯姻時，他毫不猶豫地答應娶長樂公主，不過，這只是一個計劃的開始，一個得到藍筱的謀略。

尉遲子澹花錢買通榮國使者，讓他們在送長樂公主來陳國的時候在滂郡做停留，而自己親自來滂郡接公主，只是，在這停留期間，尉遲子澹卻想出一個李代桃僵的法子，把長樂公主和藍筱身份互換，將兩人的容貌易換成對方的，這樣，他就能悄無聲息的將藍筱帶到陳國，待他們離開，等雲玉昌發現留在安親王府的“王妃”不對勁時，他們早就離開榮國的國界，到了那個時候，雲玉昌想追究也無法追究，滂郡那麼多郡縣的官員看到的可都是長樂公主，而不是藍筱，雲玉昌沒有證據說藍筱是自己帶走的。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尉遲子澹就連藍筱拒絕合作的情況和應對的辦法都想好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尉遲子澹萬萬沒有想到藍筱會遭遇火災。

怎麼就慢了一步呢？尉遲子澹有些悔恨，自己為什麼就不早點出手呢。

在場的人幾乎都默認了藍筱被大火燒死的事實，但在尉遲子澹的心底，他吶喊著，筱兒，我不相信你會離開，你一定還活著，還活著。

雲玉昌的手在空中僵持了一會，目光停留在尉遲子澹手中的那塊玉佩上。

那確實不是自己的東西，亦或者說，自從藍筱嫁給他以來，他不曾送過任何東西給藍筱。

原來，當她離開的時候，她帶走的沒有一樣是屬於自己的東西，同樣，也沒有留下任何一樣與他有關的東西。

視線停留許久之後，雲玉昌還是轉過頭來，接過那幾塊已經被火燒得看不清原樣的碎布片，直愣愣地看著，藍筱被火燒死的事實已經擺在面前，可是，雲玉昌卻無法接受。

“王爺，襲芸已經抓住了，要怎麼辦？”雲玉昌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歲來人不理會，依舊盯著手裡的那些碎布看著，嘴裡不時的唸叨著“怎麼就只剩碎片了呢，人上哪裡去了。”過來彙報的侍衛看著雲玉昌近乎瘋魔的樣子，心底有些膽怯不安，生怕雲玉昌受了刺，神志不清，站著一旁的秦安抹了抹眼角的淚，有些心疼的看著雲玉昌，對來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看到秦安的示下，那侍衛連轉身離開，只是，還未走幾步，雲玉昌突然抬起頭說道“襲芸是吧，把襲芸打進地牢去，誰也不許去看她，擇處死。”冷漠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但聽到的人心底均是一震，王爺，真的是發怒了，而且，還不小。

被幾個侍衛看守在一旁的莫瑾近乎失聲地大喊道“王爺，求您放襲芸一條生路，求求您看在我在您身邊這麼多年的份上，饒她一命。”說完，掩面而泣。

聽到莫瑾哭泣，雲玉昌轉過來，冷眼看著莫瑾道“放她一條生路？可是，你們怎麼就不放筱兒一條生路？她哪裡對不起你了，冒著生命危險救你，不惜傷了自己救雲旭，雖說你的身份是她幫著揭穿的，可是，她還是替你說話，就算她不喜歡你，可是，她還是為你做了那麼多，可你呢？你又做了什麼，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雲玉昌對著莫瑾大喊著，到最後，有些失控地衝了過去，搖晃著莫瑾的肩膀。

“王爺，莫瑾知錯了，您打我也好，殺我也罷，可求您放過襲芸，她不過只是我的一個丫鬟而已。”莫瑾一臉懇求地望著雲玉昌，只是，這一次，雲玉昌的神更加冷酷，毫不猶豫地回絕道“不可能放過她，她現在起，不再是你的丫鬟，不過是紅蓮教的餘孽，左護法。”說了，瞪著莫瑾一眼，稍微停頓了幾秒，又接著道“莫瑾，你太讓我失望了，枉費我曾經那麼相信你，我終究是看錯人了。”看著雲玉昌悲痛絕的神，莫瑾淚直下，想說點什麼，可終究說不出口，口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心也一陣陣痛，事到如今，她還能說些什麼呢？說她也是身不由己？說她只是害怕雲玉昌會拋棄她，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抑或是說，她這麼做只是為了保護雲旭，紅蓮教早就四分五裂，而自己也不過是被威脅的人之一，為了給雲旭拿到解藥，她不得不這麼做。

想說的有太多，只是，此時此刻，不管說什麼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王爺，老夫人來了。”雲玉昌神有些慌張，看了看莫瑾道“將莫瑾送回紫藤苑，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出來，誰也不許進去探望。”轉而又將秦安招了過去，道“派人看著紫藤苑，沒有我的命運，不許任何人進出。”

“是。”秦安連忙揮手，讓侍衛架著莫瑾離開，莫瑾一言不發地看著雲玉昌，希冀他能夠再看自己一眼，只是，雲玉昌的目光卻不曾在她的身上停留片刻。

聞訊而來的陳國使者看到狼狽不堪，失魂落魄的尉遲子澹，詫異之餘，更多驚慌，再一看已經化為灰燼的房屋，和神同樣有些異常的雲玉昌，陳國使者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世子，世子。”使者小聲的叫著尉遲子澹，聽到聲音，尉遲子澹連擦了擦臉上的淚，將手裡的玉佩小心翼翼地放到懷裡，道“墨雨，你現在立刻陳國，讓八十一暗衛隨時聽從我的指令，其他的人，現在收拾東西，兩個時辰後啟程回國。”

“是。”墨雨和其他人一口同聲答道，轉而抬腳離開，但墨雨剛走了幾步，又回過神來，小跑到尉遲子澹身邊，道“那長樂公主怎麼辦？世子可要一起回去？”

“她要是願意走就帶她去陳國，要是不願意，她想去哪就送她去哪，至於我，你麼也別管，要是皇上和父王問起，就說我失蹤了。”說完，也不待別人有任何反應，踮腳騰空而起，轉眼間人就消失在王府的叢林之中，只剩下枝葉搖晃。

墨雨怔愣著看著尉遲子澹離開的方向，心想，這事怕與藍筱姑娘有關，不然，世子怎會這般失落與悲傷，更重要的是，這一次來滂郡與長樂公主聯姻，不過也是世子的一個計謀而已，在得知藍筱在王府生活得並不好，有離開的想法時，尉遲子澹早就想好了辦法，一個帶走藍筱卻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法子，這也是尉遲子澹為何要在滂郡接長樂公主，只是，這計劃還未展開，藍筱卻出事了。

杳無人煙的羊腸小道上，一輛華麗的馬車一駛而過，若是有人看到，定會驚訝這偏僻的地方怎麼還有人經過，只是，此時誰都不知道常年沒有人影的小道上的馬車，帶走地正是讓安親王府徹底大亂的人。

渾身有些痠痛，好像有什麼在顛簸著。

這是在地獄麼？

藍筱的意識從模糊中慢慢清晰過來，她記得自己與莫瑾打鬥來著，捱了她幾刀，最後不幸落入大火中，只是，自己並沒有在大火力坐以待斃啊，只不過在火越少越大，外面的人完全看不到她的時候，她冒著生命危險，往書房內爬，雖然被火柱砸到了‮腿雙‬，可她終究是穿過大火，在趁人不備的時候爬了出來，逃離了王府。

後來發生了什麼，藍筱她已經記不起，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沒有死，而是從此之後，她再也不是安親王王妃，她已經離開的王府，離開了雲玉昌。

可是，耳邊是什麼聲音在響呢，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拉著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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