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落懸崔燕雁奇遇尼庵中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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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燕雁被到了壁下，巳無路可退，而江蓀又狠狠地攻擊不已，她一挫身躍到那黑口處。此處還比較高些，也不過距地面一丈二三而已。

江蓀道:“你能鑽進那個永遠不出來嗎？”燕雁不出聲，反正是死，也許掉到黑去也比落入江蓀手中好些。

她讓魯鈍玩了江蓀，江蓀雖不重貞，卻必然恨之入骨。

她蹲在黑口，在這兒非但有“呼呼”風聲，還隱隱可聞水聲，奇怪！這兒可通大江嗎？

這黑一定是與外界相通的，要不，就不會有風聲和聲。

向後望去，什麼也看不到。她心中嘶呼著:“娘…唐大哥，永別了…。”這時江蓀躍起一刀刺來。

這黑口不過三尺方圓，躲無可躲，身子往後一仰，腳下有酥石，立刻仰了下去。

人在這檔口，不僅是驚惶，主要是絕望，其他任何問題都來不及去想了。

她只知道身子在往下落，風很冷，好久還沒有到底。

“蓬”地一聲，終於落到底，由於太高，她也未提氣，雖然落在不太硬的東西上，仍然昏死過去。

醒來之後，她忽然眼前一亮，發現是躺在一個帳篷之中，一個老人坐在前椅上，眯著眼睨著她。

其實這老人也並非眯著眼，而是他的眼本就很小，乍看像魃眼，但嘴卻很大，所以樣子很滑稽。

他的頭髮和鬍子相信從未梳理或清洗過，很亂也很髒。

燕雁覺得渾身都很痛，道:“老頭，是你救了我？”‘不是…。”

“那是誰使我不死？”

“一頭江豬。”

“江豬？這我就不懂了！”

“你的身子落在江邊睡覺的江豬身上，江豬被你壓死，你卻活了！”

“世上居然有這種巧事，我真要好好謝謝這頭江豬！”

“你要賠我的江豬！”

“江豬是你養的？”

“我們三四天見面一次，我叫他兒子，它叫我爹。”燕雁不由暗笑，這老頭八成有點不大正常。

江豬能說話叫“爹”嗎？她道:“老頭，江豬會叫爹？”

“它叫的聲音我以為就是‘爹’，它知道老夫愛吃鯉魚和大蟹，就經常些來送給我…””老頭竟然落下淚來。

燕雁大吃一驚，她發現老頭並非不正常，而是真情。

“我們相處了十來年，一直保持良好的關係…。”燕雁一直不出聲，把臉偏到一邊。

很久之後，老頭大聲道:“你好狠心，殺死了我的兒子居然沒有一句道歉的話！”燕雁還是不出聲，小老頭站起來揮頭望去，燕雁滿面淚痕，他吶吶道:“丫頭，你哭了。”燕雁點點頭，小老頭道:“你哭什麼？”

“既然江豬是你的兒子，我壓死了你的兒子，使我十分難過…”

“還好！老夫還以為你一點也不難過呢！至少，你並不以為一頭江豬並沒有什麼了不起！”

“江豬也有它的生命，況且又是你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