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星光下的罡氣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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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山間的清晨，有些清冷。

玄女峰半山，有塊空地，作為玄女峰諸人的練功場。空地上，三道身影手持長劍，此起彼伏，靈動無比，正是陳暉、陳韜、陳嶽兄弟三人在晨練。不一會兒，腳步聲起，猴哥不知從哪兒搖頭晃腦地走了出來，他嘴裡銜著一草杆，一翹一翹的，好似那草杆有多麼美味。

“哈哈哈…我的好徒弟們…我來了！”猴哥竄到幾位身前，對陳暉說道，“陳暉，今天開始我就教你們老子收藏的‘絕技’吧！你先讓我看看你的進度！”三人停了下來，都微微有些氣。

陳暉趕忙來到猴哥面前，好奇地問道:“猴哥，練功還有進度？這要怎麼看？”

“你可是天靈的奇才！應該什麼都知道嘛！怎麼連這些都不知？”猴哥一臉無奈，只得耐心解釋道:“陳暉，你剛剛突破御道境界，一身靈力盡可化為罡氣，可是你剛剛練劍之時，只練招數，並未使用罡氣。你有沒有試過將罡氣附著於武器之上？”陳暉臉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他苦笑道:“猴哥，我的確是遇到了一些問題，今天正想向您請教一番。”原來，昨天陳暉在突破御道之後，曾經多次想要調動體內的靈力，將之運於體外，化為罡氣，附著在身體表面、武器表面，然而無論陳暉如何運功，自己的身體表面的這層皮就像一層堅韌的膜一樣，隔絕了體內和體外，那體內的罡氣被這層膜死死地包住，無論如何也無法到達體外，更不用提附著在身體表面和武器之上了。

陳暉把昨所遇到的情況詳細說來，卻讓猴哥有些疑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天靈這麼厲害，怎麼會遇到如此奇怪的情況？”陳嶽也很奇怪，他在一旁說道:“三弟，俺當初進御道期的時候，就沒碰到你的情況，進了御道期就可以使喚罡氣了，你的怎就這麼奇怪？”

“這樣吧，陳暉，你跟我來！”猴哥拍著陳暉的肩膀說，“我且探探你的經脈，看看你的那層障礙是什麼！”陳暉聽到此言，欣喜地答應下來。在他看來，猴哥可是個深不可測的高手，如今他肯這般想辦法幫自己，那的確是真的想要認真收自己為徒、傳自己一身絕技了！

面對陳暉那期待的目光，猴哥倒是覺得有幾分不自在，轉而對陳嶽、陳韜說道:“你們繼續練，不必擔心！”二人應聲。

接下來，陳暉跟隨猴哥來到一個靜室內。

陳暉端坐於木榻之上，背朝外，凝神靜氣；猴哥站在邊，閉上雙眼，右手抵在陳暉後心，默默運功，慢慢地，他應到了陳暉體內的經脈運行。

“陳暉，你運轉罡氣於體外試試看。”這時，猴哥命令道。

“是！”陳暉依言運功。

一縷縷靈力自氣海中生出，化為一股，向手臂經脈行去；然而，靈力傳輸到達手掌後，陳暉的皮之中彷彿有一道壁障，讓陳暉的靈力無法突破，從而無法運到體外。

“咦？”這道壁障本就讓猴哥到一絲詫異，但是另外有一物，令猴哥頓時警惕起來。

那是一縷紅的氣息，充滿了惡與黑暗，極其恐怖。它不知從何處生出，盤桓於氣海中，然後將這縷靈力中的一小部分蠶食掉，而後悄然隱匿。儘管這縷紅的氣息做得很隱蔽，卻逃不過猴哥的應。然而，這縷氣息太過纖細，而且出現和隱匿實在太突然，隱匿的方法實在難以追蹤，這使得猴哥皺起眉頭。

“撤功！”猴哥趕忙道，陳暉收功。

“猴哥，情況如何？”陳暉迫不及待地問道。

猴哥並沒有回答陳暉的問題，而是反問道，“陳暉，你體內怎麼會有魔氣？如此黑暗和濃郁的魔氣，這可是猴哥我生平僅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暉面有些犯難，不知某些東西是否該講。

猴哥看陳暉猶豫不決的樣子，笑道:“你小子別擔心，猴哥我又不是名門正派，這神女峰上，也無正之分，我會給你保密的！”陳暉思忖道，對於北斗涯中的師父、掌門等人，陳暉害怕因為這些，他會被視為異類，被排擠、被封印、被鎮壓，甚至被逐出門派；恐怕他現在最方便說這些情況的、最信任的、也是最不擔心有其他後果的，恐怕就是猴哥了。

自己能活到現在，全靠玄女大人和猴哥，否則自己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對於救命恩人，還有什麼懷疑的呢？

於是，陳暉下定了決心，決定把自己體內一切的異樣都和猴哥說出來，看看自己體內潛伏的到底是什麼。他將自己從開始修煉，玉清池和沙淵的遭遇，到在北斗涯的時候和李堅的約戰，全都說了出來。除此之外，陳暉將自己莫名其妙地擁有了使用靈訣的天賦，尤其是在沉血谷中與公孫佑爭奪血祭大陣中的能量一事，他都詳細地作了說明。

猴哥聽著陳暉的陳述，臉變得越來越難看。他想了又想，仍然沒有什麼頭緒，只得對陳暉說:“陳暉，你的情況我還真沒遇見過，也沒有辦法。但是這股不祥的氣息很不簡單，連你武魂自爆都沒能將它滅掉，所以你可得小心著點兒，別被這魔氣給成什麼鬼樣子。你趕緊修煉吧，等成仙之後，可能就辦法了！”

“成仙？”陳暉傻眼了，“成仙？哪有那麼容易…”

“至於你的那個壁障的問題，沒事兒，你師父我是什麼人哪？怎麼連這點兒小事兒都解決不了？哈哈！”猴哥說道，“你就安心修煉吧，解決的方法簡單得很！”

“那…到底是什麼方法啊？”陳暉抬起頭來，卻見猴哥一邊說著，一步步已經走遠了。他邊走還邊擺了擺手，“會有辦法的，哈哈，會有辦法的…”有辦法，那怎麼不說啊？

還不是因為沒辦法還好面子，所以才這樣說？

陳暉傻傻地看著猴哥走遠，無語凝噎。…練功場上，陳韜正在享受著這幾猴哥把部分力放在陳暉身上，從而獲得的自由。這時，猴哥輕快地從不遠處走來。

“猴哥，陳暉那邊如何？”陳韜問道。

“老子也沒法兒，這個得靠他自己啊！”猴哥眉頭緊皺，“話說回來，好幾天沒有練你了啊？”陳韜立刻變了臉，“猴哥…師父！還要來？不會吧？”

“呀呀，看你那畏畏縮縮的樣兒！”猴哥鄙視的眼神充滿了殺傷力，“這麼點兒訓練都受不了啊？”哪知陳韜竟然連連點頭，“猴哥放過我吧…我不是已經達標了麼…”

“罷了罷了”猴哥擺了擺手，“老子今兒心情好，教你點兒適合你的獨門秘技吧！”陳韜聽到有自己期盼已久的秘籍可以學，頓時樂翻了天，臉上差點笑出一朵花來。

“老子的收藏中，有兩門功法還不錯，神躲和三殺術，打算一個教給你、另一個教給陳暉。你想學哪個？”猴哥笑著問道。

陳韜猶豫片刻，開口道:“可是我不知道這些都是什麼…不過，師父推薦的絕技肯定都很厲害！”

“你嘴倒是甜！”猴哥被這個馬拍得蠻舒服，笑道，“既然看你小子如此乖巧，老子就附送一個自創的絕技‘妙手空空’給你，如何？這門功夫可是老子這舉世無雙的腦袋瓜想出來的，玄妙無比，世上其他人，怎想得出這麼高端的武功來…”看著猴哥自戀的樣子，陳韜不免有些尷尬，只得催了催，“猴哥，你還沒說這幾門功夫都有什麼特點呢！”

“我知道我知道，你急什麼？”猴哥道，“再催我不教你了啊！”陳韜急忙低頭收腹，一副乖娃娃的樣子。

“這還差不多。”猴哥道，“這‘神躲’，主要的內容是如何在一對一正面對敵的時候，可以用巧妙的方式來躲避敵人攻擊；這‘三殺術’則適合刺客，分為刺殺術‘見血’、隱匿術‘無影’和偽裝術‘萬象’！”

“那，妙手空空是什麼功夫呢？”陳韜不問道。

“咳，呃…”猴哥有些難言，“這便是…那個…你想想，重要的心法，很多人都隨身攜帶，老子怎樣做才可能拿到那麼多秘籍的法門…”

“原來是偷兒的功夫啊！”陳韜恍然。

聽到猴哥對於兩種供他選擇的法門的解釋，陳韜心裡很快有了計較。不過，猴哥畢竟眼光會比自己準一些，陳韜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問道:“猴哥，您覺得我適合哪一個？”

“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吧？”猴哥撇了撇嘴，“老子給你選擇的機會，也是怕你小子將來後悔！不過按照你的武器和功法風格，顯然適合走捷、暗殺之類的路線。只是，你真打算以後做一個殺手，或者刺客？”陳韜點點頭，“猴哥，我自己擅長什麼，我還是很清楚的。做刺客，隱藏在黑暗中，制訂損耗最小、獲勝幾率最大的戰略，徐徐圖之，也正是我的喜好。”猴哥仰天大笑，“算你小子有眼光！不過，這‘神躲’也不比三殺術差！只可惜方向你只能選一個，這可不是師父不捨得把秘籍給你，而是為了你著想；你要記住，聚焦於一個方向，才會走得更遠！”

“陳韜謹記在心。”陳韜道。

“這下，你知道我前幾天訓練你的目的了吧？”猴哥揚了揚眉。

陳韜一臉驚訝，“猴哥，你不會真的從一開始就打算教我三殺術吧…”

“那還用說！就是因為這門功夫不好學，老子才沒費那個心思琢磨，不過在你身上實踐一下還是蠻不錯的…”猴哥突然出現戲謔的臉，“接下來，便是前幾天訓練的‘進階訓練’，更刺、更暴力哦！”

“不會吧…”陳韜仰天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