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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邊荒一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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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陰教主的意思,只要華天虹當眾毀去金劍,彼此就可免去一戰。較之先前,已是退讓一步,其所以如此,自是站在中原武林的立場,共禦外侮之意。

華天虹暗暗忖道:九陰教主已是一個強敵,加上東郭壽和谷世表,實在難以打發,但那金劍不在我的手內,教我如何毀去?

白君儀見他蹙眉不語,心事重重,頓時身而出,昂然說道:“咱們並未找著金劍,誰若不信,就是存心跟咱們過不去,只管劃下道兒,我先領教領教。”許紅玫眉頭一整,斥道:“丫頭你別瘋得離了譜,忘記了生辰八字,兩位教主都是武學宗師的身份,哪有你賣狂的份兒。”白君儀聞言,朝著九陰教主氣虎虎地瞪了一眼,始才悻悻然退向一旁。

華天虹徽微一笑,道:“咱們確實未曾尋到金劍,只是這話講出口來,教主定然不信。”九陰教主漠然道:“老身確是不信。”白君儀怒道:“不信你去問丙靈子,問他金劍藏在什麼所在?”丙靈子已被阿不都勒一劍刺死,九陰教的人善於裝神扮鬼,白君儀叫九陰教主向死人問答,乃是罵人的意思。只是如此一來,越描越黑,九陰教主與東郭壽越發深信金劍已落在華天虹手中了。

東郭壽目光一轉,敞聲笑道:“兩位賭的是鐵劍,金劍的下落無關緊要。”白君儀怒道:“你這老頭兒,唯恐天下不亂,再討野火,我就先教訓你一頓!”許紅玫叱道:“丫頭無禮,出言不雅,豈不令人齒冷?”九陰教主卻是放聲大笑,道:“東郭壽,你城府於重,明見萬里,的確不像來自邊荒的人物。不過,論起心機智計,莽莽神州,雖三尺孩童也不含糊,依我之見,你若有所圖,與其智取,不如力敵,免得求榮反辱,徒自令人見笑”東郭壽怪笑一聲,道:“言之有理,貧道領教了。”語音微頓,接道:“霍都借我星宿派的‘化血吼’…”九陰教主口道:“霍都是誰?”阿不都勒冷冷說道:“那是先師的名字,‘向東來’三字,僅是揚威中原的化名。”東郭壽接口道:“霍都也曾對我提過金劍之事,但區區一套劍譜,我星宿派還未放在眼內,貧道東來,則是另有要事。”白君儀道:“什麼要事?”東郭壽目幻奇光,朝著白君儀凝視一眼,隨即一指坐在血鼎前的谷世表,道:“貧道收了這個弟子,答應助他報仇雪恨,使他登上中原武林盟主的寶座。”白君儀仰天笑道:“哈!笑死天下士,笑掉我的大牙!”華天虹低聲叱道:“君儀別吵。”白君儀一吐舌頭,扮了一個鬼臉,悄聲道:“你帶著鏡子沒有?借給那個人用一下。”九陰教主幽幽一笑,道:“果然如此,中原武林豈不成了星宿派的附庸。呵呵!老身雖狂,不想還有更狂的人。”東郭壽淡淡一笑,道:“這也是適逢其會,成與不成,要看谷世表的造化。”說到此處,抬手一指,遙遙拍在谷世表的後腦之上。這一掌隔空擊去,不聞半絲風響,華天虹與九陰教主同是一怔,想不出星宿派的掌力何以如此深柔,簡直像是假的。

但見谷世表機伶伶打了一個寒譁,雙目突睜,芒暴,雙手向上一提,每手指上附著一種毒蟲:蛇、蠍、蜈蚣、蜘蛛、壁虎,還有幾種卻是奇形怪狀,誰也叫不出名目,五彩斑斕,懾人至極。

白君儀瞧得一眼,脫口一聲驚呼,匆匆奔向一旁“哇”的一聲,張口嘔吐出來。

一般的毒物,眾人原已見過,但這血鼎中養的本是異種,再經人飼養,形態顏,變得更加古怪,連九陰教主見了,也到煩惡難耐,直想嘔吐,匆匆轉過臉去。

那十種毒物緊緊咬住谷世表的十指,搖頭擺尾,動不已。

看那樣子,既不願離開血鼎,又不願放脫口中的美食,谷世表臉上肌搐了一下,突然雙臂一振,那緊附在指尖的毒物頓時落下,紛紛墜入了鼎中,一旁那黃衫男子立即撤下一把藥未,匆匆覆上鼎口,將血鼎抱了開去。

谷世表兩隻手掌五彩斑駁.鮮豔奪目,但見他雙手連連動,手上的顏逐漸消褪。慢慢地回覆了原來的白皙,想是那些毒力己是溶到血中,外表上再無異狀。

華天虹暗暗心凜,忖道:“他那九闢神掌,已是陰毒絕倫,再加上這麼多惡蟲的毒,誰要捱上一掌,那是一定活不成了。”白君儀睹狀,不花容尖。厲聲喝道:“姓谷的,你要怎地?”谷世表雙掌一拍,獰笑喝道:“華天虹,谷某向你討教幾合。”華天虹眉頭聳動,笑道:“你既敢叫陣,定是有恃無恐,好吧.我就見識見識。”白君儀想到鼎中那些毒物。心頭猶有餘悸,當下急聲叫道:“你使劍!”華天虹微微一笑,道:“我若使劍,諒他不是敵手。”白君儀恨聲道:“你不用劍,乾脆讓我上!”軟劍一揮,直撲過去。

華天虹一把撈住,將她拖了回來。笑道:“你先別慌張,掌力雖毒,未必能擊到我的身上,想來其中另有奧妙,我非見識一下不可。”追遙仙朱侗冷冷說道:“這種下胚子,一劍宰掉拉倒,有什麼好見識的。”華天虹微微一怔,他對於尊長素來謙恭,朱侗講了話,不便再行堅持,當下拔出鐵劍,朝著東郭壽笑道:“不才要用兵刃,閣下師徒一齊上吧!”東郭壽放聲一笑,道:“難怪有人要奪你的鐵劍,原來你的武功全在一柄劍上。”白君儀口叫道:“喂!我瞧你吐辭不俗,對於咱們中原文物,想必也很在行?”東郭壽微微一怔,道:“貧道年青時,常在中原走動,這關洛一帶,都是舊遊之地。”白君儀道:“好,我且問你,這洛陽一地,有些什麼勝蹟?”眾人見她突然扯到洛陽的勝蹟,心頭同時惑然不解,東郭壽卻是大為得意,如數家珍地道:“據貧道所知,這洛陽一地的勝蹟,有老子故宅和孔子問禮之處,有天津橋、安樂窩、妃飼、白馬寺,上清宮、再就是鄧山、龍門和關林。姑娘說說.尚有什麼好去處麼?”華天虹暗暗想道:原來洛陽尚有這許多名勝,可惜我疲於奔命.無暇一遊。

只聽白君儀格格一笑,道:“你果然是中原通,這洛陽一地,再無其他好地方了。”東郭壽拂鬚笑道:“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練十八般武藝,這是貧道生平的三好。”他說到十八般武藝時,故意將聲調提高,意思是譏笑華天虹一身武功全在一柄劍上,除了劍法別無所長。但聽白君儀冷冷一哼.道:“我且問你,那關林是什麼所在?”東郭壽笑道:“關林俗名帝場,乃是關羽葬首之處,那關羽畢命荊南,吳人歸其首於魏,曹以隆禮葬於該處,那地方我去過兩次,紅牆鐐繞,殿字崇宏,古柏蔥寵,碑坊甚多…”原來白君儀美豔如仙,東郭壽與她講話,竟是越講越覺得興奮,忍不住要咬文嚼字,賣才華,滔滔不絕他講了一大堆,尚不住口。

白君儀卻似聽得厭煩,玉手一搖,截口道:“好啦!好啦!

算你去過兩次,我只問你,那關羽是什麼人?”東郭壽微微一怔,道:“關羽世稱關公,姓關名羽字雲長,蜀漢名將,讀《秋》,為人義薄雲天,使一柄青龍愜月刀,重七十二斤,死後被人奉為武聖,他與劉…”白君儀連連搖手,道:“不用講了,咱們的武聖,武功全在一柄刀上,咱們的武功全在一柄劍上。”原來她繞了偌大一個圈子,不過是為了替華天虹辯護!谷世表妒火中燒,怒不可抑,突然厲嘯一聲,撲身上前,一掌朝朝華天虹擊去。

華天虹臉一沉,鐵劍一揮,劈面斬去。

這一劍凌厲絕倫,谷世表雖在憤當頭,也不敢妄自逞強,挫身旋步,轉向華天虹側面攻去。

華天虹暗暗付道:他的掌法和內力雖有進境,不過如此,我以鐵劍敵,取他的命,僅是舉手之勞,只是這樣殺他,勢必遭人譏笑。

心念電轉,隨手又是一劍,谷世表雖有拼命之心,無奈華天虹的劍法過於凌厲,令他無法欺近身去,迫不得已,只好轉向一旁,再由側面攻擊。

華天虹此時若要殺他,實是易如反掌,但覺谷世表明明不是自己的對手,敵弱我強,實力懸殊,下不了毒手,因之隨手揮劍,將谷世表拒於門外,希望他知難而退。

東郭壽雖然聞得傳言,華天虹是中原數一數二的高手,卻也未曾料到玄鐵劍如此難敵,看了幾招,臉上已是變,縱聲叫道:“世表回來。”谷世表一撲一退,形若瘋虎,但他為人不笨,心中也明白自已不是華天虹的對手,耳聽召喚,只得悻然後退。忽然瞥見白君儀立在身旁不遠,頓時身形一折,猛地撲了過去。

華天虹然大怒,身形一晃,霍地擋在白君儀身前,冷笑聲中,平著劍身,一劍拍了下去。

他實在不願以兵器奇傷徒手之人,這一劍留情而又留情,避開要害,僅以三成功力拍在谷世表背上,饒是如此,仍然打得谷世表大叫一聲,仆倒在地,骨痛裂,半晌爬不起來。

東郭壽臉鐵青,緩步走了過來,道:“華公子身手高強,非小徒所能敵,貧道不才,向你討教幾招。”說罷之後,伸手去解系在間的那紫金帶。

華天虹冷冷一笑,突然收起鐵劍,道:“在下領教東郭教主的拳法。”白君儀慎然道:“你幹什麼?”華天虹含笑道:“兩位教主都看中了我的鐵劍,我且試試,扔掉兵器成是不成?”朝東郭壽抱拳一禮,道:“教主請。”東郭壽軒眉一笑,道:“兩百招,貧道要是敗了,就此轉回星宿海,此生不再踏入中原一步。”白君儀叫道:“你帶可得留下!”東郭壽放聲一笑,道聲:“有潛”黃衫飄拂,一掌擊了過去。

華天虹看這一掌斂蓄銳,含勁不吐的是名家手法,知道此人相貌雖然醜陋,卻有真才實學,當下不敢怠慢,橫拳一栓,還擊過去。

東郭壽喝一聲“好”!十指暴響,屈指如鈞,掌心中空,嘿的一聲,吐氣如雷,倏地以“虛空拳”擊了過去。

這“虛空拳”雖是拳法的一種,武林中卻難得見到,華天虹雖知其名。卻是初次見著,看那來勢什分奇突,卻不知奧妙何在,只得使出一招“困獸之鬥”以攻還攻,面擊了過去。

東郭壽早已山谷世表口中得知華天虹的底細,眼看他左手掌,便知這是他的看家絕藝,不哈哈一笑,化拳為掌,霍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