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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陣前祭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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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道鬼卒之後,是三十六名厲鬼,其中吊死鬼、溺死鬼、燒死鬼,五花八門,形形,有那慘死輪下之鬼,身上血模糊,腸肚外,那刑斬之鬼,腦袋都提在手上,一名女鬼,手上抱著一個一兩歲大的嬰兒,那嬰兒半邊腦袋稀爛,腦漿外溢,紅白相間,雙眼卻是骨碌碌亂轉,一眼望去,令人遍身汗直豎,忍不住要打寒譁。這三十六鬼之後,是五名年紀老大的男鬼,當前一鬼又高又瘦,鬚髮糾結,目毗皆裂,雙腕帶著一副鐵銬,髒上拖著一副腳鐐,看那樣子,似是瘦死牢中的怨鬼。

這五名老鬼之後,一班鬼卒,抬著八頂黑軟轎,前面四頂轎簾高卷,四名男鬼端坐其內,另外四頂轎簾深垂,其中想是女鬼。

這八頂軟轎之後,八名鬼卒,抬著一頂盤龍飛鳳、琉璃垂疏的大轎,一個看去十一二歲、髮梳雙辮、身穿紅竣褲褂的女童,手扶著轎欄步行。

九頂轎魚貫而入,直抵法壇之下,那四名男鬼當先下地,轎簾掀起,後面四頂軟轎中,緩緩飄出四名女鬼,只有那一頂龍鳳彩轎,轎簾深垂,毫無動靜。這批鬼怪前後百餘名,聲勢浩大,非同小可,幫、會、教及正派群俠,都不再等閒視之,一時間,四座岑寂,一片肅靜。通天教主端立法壇之上,等了半晌,見那龍風大轎之內猶無動靜,不微泛怒,縱聲道:“貧道天乙子,何方神聖,可有統率之人?”只見最後那頂軟轎中出來的女鬼飄身上前,道:“本座幽冥殿主,這廂有禮。”這幽冥殿主身著玄黑寬袍,滿頭青絲披拂肩後,長盡際,鬢角帶一朵海碗大的紙花,前掛一串銀光閃閃的紙錠,面慘淡,行動飄忽,講話的聲音又冷又硬,混身上下瀰漫著一片鬼氣,全然不似生人。

通天教主朝那幽冥殿主打量一瞬,不眉頭連蹙,暗道:真是見鬼了!哈哈一笑,道:“原來是殿主駕到,請恕貧道失之罪。”幽冥殿主道:“豈敢,來得鹵莽,多有得罪。”通天教主微微一笑,一指四外的鬼物,道:“這批生魂,可是殿主的屬下?”幽冥殿主道:“也有所屬,也有同寅。”這幽冥殿主眉清目秀,骨勻亭,看去不過二十幾歲,講起話來,吐辭不俗,若是生人,該是一個頗富靈統之氣的女子,可惜容慘淡,語言生硬,混身透著鬼氣,令人見了,心頭頓生寒意。

通天教主一望那頂龍鳳彩轎,道:“這頂彩轎雕龍繪鳳,氣派不凡,其中坐的又是哪一位殿主?”幽冥殿主道:“那是我家教主的轡輿。”她有問必答,但又簡簡單單,語焉不詳,似是懶得多話。

通天教主倏地呵呵大笑,道:“想不到通天教主之外,另有一位教主,但不知你們是哪一教?你家教主如何稱呼?”那幽冥殿主道:“無可奉告。”通天教主雙眉一掀,道:“你家教主怎不下轎,難道要本教主親自掀開轎簾不成?”幽冥殿主那慘淡的面容之上,突然泛起一片煞氣,陰沉沉說道:“正是要你親啟轎簾,恭請我家教主下轎。”通天教主怒氣陡生,轉面喝道:“白蓮過去啟開轎簾。”一個紅衣道憧應聲而出,大步走了過去。

青蓮、白蓮是天乙子座下兩大得意弟子,二人武功蓋過同門師兄弟,機警多智,尤其高人一等,這時白蓮目不旁瞬,穿過一批形容慘厲的怪物,直趨轎前,表面上昂首闊步,但然無懼,其實全神戒備,絲毫不敢大意。

通天教主也提防對方淬施暗算,兩道銳利如箭的目光,緊隨著白蓮移動。

只見白蓮走到那龍鳳彩轎之前,伸手一,一把掀起了轎簾,豈料,目光落處,轎中空蕩蕩的,既無有人,也無鬼魂的影子。

白蓮睹狀,不微微一怔,一個頭戴烏紗帽、身著一品官服、頰下五絡青須的男鬼倏地將嘴一張,一口陰氣,直對白蓮頸上吹去。

白蓮方待轉身,一股陰寒之氣,突然襲至頸上,順著衣領而下,涼透了背脊,忍不住猛打一個寒噤,混身霍然一顫。

通天教主一見,心頭又驚又怒,本待喝叱,轉念一想,對方既未動手,諒他吹一口氣,也傷不了自己的弟子,與其揭破,反而不美,只得隱忍在心,暫不發作。

白蓮身形一轉,朝那官宦打扮的鬼怪怒視一眼,大步走了回去。

不料,他邁出一步,身上頓時一寒,越走越冷,猶未走出十步,身上已寒冷刺骨,牙關打戰,大有骨髓成冰之勢。

白蓮心知不妙,趕緊一提丹田真氣,豈料為時已晚,一口真氣未曾提起,心頭一寒,混身一顫,一頭栽下去!

通天教主睹狀大驚,喝道:“天辰…”天辰子未待吩咐,電閃過去,一把接住白蓮摔倒的身子,但覺觸手如冰,寒氣襲人,震駭莫名之下,不及細看,匆匆閃迴天乙子身側。

通天教主一瞧,白蓮雙目緊閉,牙關緊咬,嘴烏紫,臉泛青,與那凍死之人一模一樣,當下一探白蓮的腕脈,一摸心口,發覺他脈息早絕,心已停止跳動,人已死絕,已經無法挽救了。

這乃是駭人聽聞的事,一口氣吹得死人,若非目睹,誰也不敢相信,但事實擺在眼前,不由人不相信。

通天教主氣得臉發育,將手一擺,道:“送給三位師叔檢視,看看可有傷痕?”天辰子聞言,急抱著白蓮的屍體,迴歸己方棚內。

通天教主目光如電,環掃一眼,將面前這一群鬼怪重新打量一遍,暗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看來這爆出冷門的一群,來頭還不簡單。

心念一轉,強抑忿怒,一望那官宦打扮的鬼怪道:“你又是什麼殿主?”那官宦打扮的鬼怪陰森森說道:“本座刑名殿主,教主若有指教,本座無任歡。”通大教主冷冷一哼,回目一望那幽冥殿主道:“你家教主何以不到?”那幽冥殿主淡然迫:“我家教主早已蒞臨,閣下眼凡胎,視而不見罷了。”通天教主大吃一驚,目光一轉,掃視開會。

此時,非僅通天教主吃驚,在場之人,無不驚疑,一時間,目光投,都在尋找這批鬼怪的統領。

通天教主忽然瞥見向東來乘坐的那頂小轎,靈機一閃,恍然大悟,不哈哈大笑,道:“向東來,原來是你故玄虛,哈哈哈!貧道早該想到,你身已殘廢,焉敢僅率四名弟子,遠至中原,奢言報仇雪恨…”但見向東來搖首不迭,朗聲笑道:“教主猜錯了,老朽區區能耐,還沒有恁大的手筆,哈哈哈…”通天教主聞言一愣,忖道:看這乘轎而來的八個怪物,個個是扎手貨,除了這個老兒,誰都駕馭得了?

華夫人疑雲滿腹,暗以傳音之術道:“向兄!這批人物,到底是何來歷?”向東來雙眉一蹙,亦以傳音入密之法道:“老朽東來之後,雖然也略有部署,這批人馬是何來歷,老朽卻不知情。”華夫人暗暗心驚,沉一瞬,道:“不知令媛是否知道這事的底細?”向東來霍然一驚,脫口叫道:“什麼?”忽聽通天教主敞聲一笑,道:“貧道不管你們是人是鬼,也不管誰是你們的教主,只問你們意何為?目的何在?”那幽冥殿主冷冰冰說道:“我等奉命而來,目的何在,還待我家教主示下。”通天教主怒不可抑,恨不得立即出手,將這為首的女鬼一掌擊斃,但見這批鬼怪為數百餘,聲勢浩大,實不能等閒視之,當下強抑怒火,一指左側涼棚,道:“你們既是奉命而來,那就等在一旁,你家教主幾時出面,請她與貧道打話。”那幽冥毆主不再開口,抬手一揮,當先朝涼棚中走去,眾鬼物列隊相隨,一忽工夫,人、馬、轎進入棚內,佔了正派群俠與風雲會之間的座位。

向東來顧不得看這批鬼物的動靜,暗暗朝華夫人間道:“夫人適才說什麼‘令媛’,莫非老朽還有一個女兒不成?”華夫人眉頭一聳道:“對面那位玉鼎夫人,難道不是向兄的愛女?”向東來大驚,道:“誰?”華夫人伸手朝對面棚下的玉鼎夫人一指,道:“那位姑娘自稱姓向名華,自認是向兄的愛女。”向東來搖頭不迭,惑然道:“怪!怪事!老朽終身朱娶,亦未近過女,怎麼突然冒出一個女兒來?”此言一出,群俠無不大驚。本來眾人在想,有向東來的女兒在通天教臥底,對於己方必有助益,豈料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向東來沒有女兒,那玉鼎夫人是哄騙華天虹了。

華夫人愈想愈疑,當下將華天虹與玉鼎夫人間的一切,對向東來講了一遍。

向東來堯爾一笑,道:一原來如此,老朽非但沒有女兒,那金劍也只一柄,並無雌雄之分。看來那女子必是博令郎的歡心,順口胡謅,哄騙令郎。”華夫人也不解顏一笑,道:“此事倒也不關緊要,只是如此一來,那金劍的下落,更是難以找出了。”黃山霍天浩突然伸手一指,道:“列位請看,三個賊頭似在換意見。”眾人轉眼望去,見涼棚之內,有通天教主的道士奔向神旗幫,也有信使往來。

趙三姑冷冷一哼,沉聲道:“各位注意,混戰不起則罷,只一開始,大夥一齊針對神旗幫,先殺白嘯天與無量老兒,然後齊奔風雲會…”華夫人截口道:“齊奔通天教,設法誅滅玄靈、丙靈、青靈,以及天字輩的老道。”趙三姑訝然道:“燕山一怪、龍門雙煞、瞎眼婆子,四人都是殺華元肯的兇手,何不先了結掉?”華夫人肅然道:“江湖三害,同都為禍武林,但說為害小民,則以神旗幫與通天教為甚,若能滅掉這一幫一教,咱們這批人死也值得,元肯的仇縱然不報,也沒有遺憾了。”向東來肅然起敬,道:“夫人大仁大勇,老朽佩服不已!”語音微頓,臉上倏地神光湛然,接道:“這樣吧!老朽打頭一陣,若得華大俠英靈默佑,或許能殺掉幾個老賊,為武林道稍除禍患。”說罷之後,吩咐身後的弟子,將自己送出棚外。

那四名勁裝少年推動輪椅,將向東來移至法壇之下,面朝谷口坐定,四人退至椅後,並肩而立。

向東來氣凝丹田,縱聲道:“老朽的金劍落在何人手內?請站出來講話!”只聽任玄冷冰冰說道:“向老兒痴人說夢,好教老夫心煩。”向東來等了片刻,見無一人走出,於是揚聲叫道:“若有見過劍聖虞高遺言碑的人,請站出來講話。”——文學殿堂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