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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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相信她不會是對方那一夥的,因為她一開口就知道我是夏志昌,到現在為止,對方並不知道我在此地,可見她的確是受了吳老爹之託而來,才會知道我的身份與下落。”
“嗯!這的確是個理由,但是也未可全信,她可能是試探一下,碰巧撞對了。”一丈青冷笑道:“假如夏維光確已知道夏少爺在此地,早就派遣大批人馬,不會只派一個人來試探了。”這反駁倒是較為有力,使得哈吉泰無以為答了。
夏志昌又指指上那捲起的假人道:“如果她是前來不利於我的,方才在窗外,她就會,朝我的要處下手,不會輕輕的打個招呼了。”上有一顆鐵彈子,落在那個捲起的假人前,可見一丈青在出手時用的勁道很小,意在使上的人驚醒而已,夏志昌領教過她的手勁,若是她加足了勁,足可以把棉被打穿個的。
哈吉泰沉思片刻才道:“姑娘!我不能不多疑,因為你是來自天香樓的。”一丈青道:“我知道,但我若不是來自天香樓,又怎會知道他們的行蹤,而趕來報訊領路呢?”她忽地一頓道:“哈小王爺已經知道了藏人所在了?”哈吉泰道:“不知道,我去找夏維洛,向他打聽一下七星坪,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
“那哈小王爺何以知道天香樓呢?”
“我問起夏維光有一批私人的黨羽,是他養在外面的秘密好手,這次擄人之舉,很可能就是他們乾的,夏維洛叫我上天香樓去探探消息。”
“他居然會知道天香樓。”
“他是很細心的人,表面上,他看似跟他的親哥哥夏維光一起狼狽為,實際上他卻是忠於老王爺夏維宗的,老王爺身故後,他對夏維光的一切舉動都在注意中,他知道天香樓十分可疑。”
“夏維光一直都不信任他,因為他是鷹王府的總管又是邊疆事務所的連絡官,具有官方的身份,不便對他怎麼樣,天香樓之設,一半為了替攝政王打聽消息,一半也是為了監視他,想不到居然也沒瞞過他。”
“他倒不是對天香樓的底細完全瞭解,只是覺得可疑而已,第一是夏維光每到西寧來,總要到天香樓去一下,表面上好像是荒唐尋樂的。”
“攝政王去的時候,也的確是召了一大批歌舞娘,恣意行樂,那些土司王公們,都愛這個調調兒,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但是夏維洛知道他的這位哥哥,以前在北方當鬍匪頭子的時候,就是最注重紀律,最忌好姦,他雖然工於心計,野心,卻最不喜歡女,因此他知道夏維光絕不是為了荒唐才去的。”一丈青點點頭道:“這倒是,他雖然去到那兒大擺酒席,卻只是做做樣子,實際上卻是指示行動或聽取消息回報…”哈吉泰道:“還有八大王族之中,有幾個跟他不太合作的王公,差不多全都是在天香樓中出事被害的…”一丈青道:“這倒不是他們要選在那個地方,而且夏維光還吩咐過,最好別在那兒鬧事,以免引人起疑。可是沒辦法,那些王公們行動很謹慎,出入時都是護衛隨從,警備森嚴,暗算不易,只有到那兒去,才不會帶多少人,而且在別處暗算了他們,也容易引起懷疑,只有在那兒,為了爭姑娘而打架、捱上一刀是常有的事,而且苦主事後還怕丟人,不敢聲張。”哈吉泰道:“光是殺人鬧事,還不容易引起懷疑,夏維洛曾經為了那兒出了好幾樁人命,要求官方予以查封,那知竟被夏維光罵了一頓,說是不該利用八王府的勢力去欺負生意人,著他撤回了申請,夏維洛才覺得夏維光對天香樓似乎有意袒護。”一丈青笑道:“他倒是夠小心的,夏維光已經十分謹慎了,想不到仍是被他瞧出破綻來。”哈吉泰道:“青姑娘,那天香樓究竟是什麼背景呢?”一丈青道:“我姓王,一丈青只是別人混叫的花名,我叫王鳳姑。”
“王姑娘,你能對天香樓的背景多作點透嗎?”
“能!天香樓的背景就是鷹王府的秘密機關。”
“這…夏維洛是鷹王府的總管,怎麼會不知道呢?”一丈青道:“夏維光登上鷹王府的攝政王寶座後,才開設的天香樓,老闆餘鐵生是夏維光當年當鬍子時的弟兄,裡面的人有一半都是他的老夥伴,另一半則是他聘來的殺手。”
“那不全是他的心腹了。”
“是的,不過他做得很秘密,那些殺手在天香樓是以客人的身份住進來的。”
“這倒好,醇酒美人供養,難怪那些人都肯為他賣命了。”
“還不止於此,他付給那些人酬勞時更妙,都是叫本地的一些大商家,到那兒賭錢,輸給他們。所以這種手法十分隱密,誰都看不出那些人跟鷹王府有關係,所以那些人鬧了事身一走,跟鷹王府扯不上一點關係。有一次,有一名殺手殺了一位王子,卻不小心落在官方的手裡,鷹王府還派了一批殺手入牢。”哈吉泰道:“他們若是派人去劫獄,那可太膽大妄為了。官府也不會答應的。”一丈青道:“夏維光怎麼會做這種笨事,他是派人前去把那名兇手給暗殺了,在他自己是為了滅口,卻還說是為苦主報仇,使得那一家王族對他十分,本來跟他還不太合作的,自後也對他十分支持了。”
“這人真是好手段。”夏志昌急問道:“姑娘!七星坪究竟在那兒?”
“就是天香樓裡面,後院的地下室內。”
“什麼,後院還有地下室?”
“天香樓原是一家大富戶的老宅。夏維光為了看中了那個地方,於是想盡方法,把人家得家破人亡,然後餘鐵生出面,把屋子盤了下來,前進作為豔窟,後進就闢作秘密辦事的地方,地下室原來是藏金的地窖,他們又加以改建了,擴大成為地牢。
“地牢?難道還關著很多人嗎?”
“是的,鷹王府總有不少作對的人,有些又不便即時殺害,只有抓到地牢中去,加以一番折磨,肯屈服的就放出來,否則就一直囚下去,到死為止。”
“那些放出來的人,不會洩漏地牢的秘密嗎?”
“他們的行動很秘密,別說是受拘的人了,就是在天香樓的人,也不見得知道地牢的所在。”哈吉泰一笑道:“但是王姑娘卻知道了。”他對這個女郎仍不無懷疑,一丈青笑笑道:“我當然知道一點,因為我是天香樓最紅的歌,也是他們探聽消息最得力的人,夏維光已經把我當作自己人,而且我的工作一半是在監視那兒的人。”
“他對那些人也不信任?”
“他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一個他肯信任的人,他公開地宣佈我是在那兒的監督人,自然使得那些人戰戰兢兢,不敢有半點違抗他的意圖了。”
“這怎麼會呢?他既已公開作了宣佈,真心想反叛他的人,自然會避著你一點了。”一丈青笑道:“我若是想知道什麼事情,很少有打聽不到的,我要問一個人的話時,也很少得不到回答的。而我在天香樓的地位很自由,到處都可以去,誰也不敢在那兒做什麼隱密的事。”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是哈吉泰已經明白了,一個男人,在她的美麗與笑語之下,是很難藏住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