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身入蠻荒識異人義允尋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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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重蠻山崖谷深,獸吼憾心禽聲厲。
我今遙望空雲山,何處尋得桃花源?
小飛依“神行丐”所說的方向,在“仙霞嶺”的蠻荒山巒中尋找數,終於尋到了“神行丐”所說的一條小溪,以及可供辨識的明顯目標,經由兩山之間的溪逐漸深入,便可通住“百草谷”了。
在一片山岩之中滲出的山泉,乃是小溪的源頭,山岩左側雜木散亂,荒草叢生的山坡間,有一條似有似無,但是可看出足跡的小路。
順著小路曲折前行,進入了兩側山勢逐漸高聳,並且逐漸縮窄,有如一座山被鬼斧神功劈成兩片,僅有三、四尺寬,陰暗曲折,少有草木的一條狹窄巖隙中。
狹窄巖隙僅有二十餘丈長,剛穿出巖隙,眼前豁然開朗,竟然到達一個四周皆是數百丈高的聳陡山壁圍繞成的一個大深谷中。
眼前雜亂的草叢中,有一條三尺寬的石板小路,通往前方一片高聳的樹林,順著小路前行,但是卻在小路旁的一株樹幹上懸著一片木板,上寫著:“非請莫入”小飛望了望木牌,心中猶豫了一會兒,便揚聲喚道:“內裡有人嗎?在下受人之託,前來…”但是連喚了數次,皆毫無回應,因此便毅然進入樹林內。
但是行有五丈左右,又見一木牌,上寫著:“來人止步,內有兇險!”小飛眼見之下,只得停步再呼喚著:“內裡有人嗎?在下許鴻飛,乃是受人之託,前來拜望谷主…”呼聲剛落,突然發覺右方樹林內有衣衫飄抖之聲,心知有人應聲而至,因此再度喚道:“在下許鴻飛,乃是受‘神行丐’之託,遠由‘郡陽湖’前來…”呼喚中,倏覺前方樹林中,在風吹枝葉的颯響聲中有輕微的衣衫飄抖之聲接近,因此立即頓口望去,但是尚未見到人影已有話聲傳至:“哼!你是受‘神行丐’之託前來?他明明知曉老夫這‘百草谷’乃是江湖武林無人知曉的地,他自己為何不來,卻託你前來?”小飛循聲望去,只見右方的一株樹下,站立著一名年約四旬之上五旬不到,蓄有短鬚,神冷漠的瘦高黑衣文士,雖然耳聞對方口氣不善,但是並未生容怒,立即抱拳為禮的笑說道:“先生!因為‘神行丐’老前輩先後遭不少人追逐搶奪懷中之物,因此在下與‘神行丐’相遇時,他已身受重傷命垂危,爾後便託在下將一隻玉盒送達‘仙霞嶺’百草谷中,給谷內的一位‘魔醫’,並且託在下告訴‘魔醫’,‘神行丐’不負所托,爾後便傷重而亡了!”
“啊?‘神行丐’死了?他…唉…本儒便是‘魔醫’。”
“哦?先生便是‘魔醫’?那太好了,在下總算不負所托了。”正當“魔醫”神傷時,小飛已欣喜的由左側囊內取出一隻玉盒,雙手遞向黑衣文士,並且又說道:“在下與‘神行丐’老前輩相遇時光甚短,因此只知兩位之間曾有約定,但是卻不知是何等約定?而且在下也不知玉盒中是何物?僅知事關一人命,須及早送達,尚幸在下不負所托,終於安全送達先生之手了,因此恕在下告辭了。”
“魔醫”伸手接過玉盒,立即打開盒蓋細望一會兒後,已然神大喜且面浮笑意的又望向小飛,雖然見他面上滿面厚硬瘡疤極為醜陋,但是卻由他雙目中閃爍出的光,看出他的內功甚高,而且眼清目明,正而不,況且僅是受人之託,便千里迢迢的遠行蠻荒之中,如此心之人,甚為少見,因此立即笑說道:“小哥兒!尚請小哥兒寬恕本儒方才言語不敬之過,只因本儒這‘百草谷’建立至今,已然有十四年的時光,但是不願外人擾及,因此至今僅有寥寥數人知曉,也從無外人進入過,便連‘神行丐’也僅能到達內裡谷口之處,所以之前小哥兒前來之時,本儒心中甚為不悅,尚暗責‘神行丐’怎可輕易將本谷所在告知他人?”
“但是…唉…萬萬沒料到是因為‘神行丐’已然壽止,才託小哥兒前來,此乃本儒不明實情便生怒之過,因此本儒甚為汗顏,現在天已晚,不適夜行,況且荒山中惡獸甚多,小哥兒何不至本儒窩居小住數,容本儒略盡地主之誼再行?”其實小飛早已習慣在荒山中宿,並不在乎是否有兇獸出沒,而且“魔醫”言明不願外人擾及,因此十四年的時光中從無外人進入過,便連“神行丐”也僅到達谷口。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破例壞了對方的規矩?況且自己從未曾在他人家中做客過,也不想身受拘束,因此立即推辭說道:“這…先生,在下並不在意山中惡獸,而且另有他事待辦,況且在下也不願壞了貴谷規炬,因此恕在下告辭了。”然而“魔醫”似乎已有意破例,要在谷中接待十四年中的第一位,也是天下間少有的客人,因此立即笑說道:“呵…呵…小哥兒僅是受人之託,便千里迢迢的遠道而來,而且途中從未曾打開玉盒,由此可知小哥兒乃是心正直,守信守義,不欺不貪的有為青年,因此本儒這‘百草谷’願為小哥兒敞開大門。”
“再者,本儒家中僅有一位臥病在數年的老伴,以及雙目失明的小女,再有便是往昔的藥童、使女夫婦了,因此谷中甚為冷清,如果能有小哥兒在本谷為客,必然可使本谷增添一分光彩,因此本儒乃是萬分誠心的想請小哥兒為客,乞望小哥兒千萬莫使本儒失望喔。”其實小飛確實不想進入谷內為客,可是眼見“魔醫”的神甚為真誠,實也不好斷然拒絕他的好意,因此心中已決定明晨便告辭離去,於是便笑說道:“這…先生如此高捧在下,倒令在下甚為汗顏,可是在下若是再推拖,反倒有些虛偽了,那就打擾先生了。”
“魔醫”聞言,頓時心中大喜的朗聲笑說道:“呵…呵…那麼小哥兒,請!”
“先生,請!”小飛隨在“魔醫”身後往樹林內深入,但是卻見“魔醫”不順著林中小道直行,而是行出小道不斷的東轉西彎,因此心中甚為奇怪他為何有如兒戲一般的玩耍,如此豈不是耗費時光?
正疑惑不解時,在前行走的“魔醫”似乎是他肚中蛔蟲一般,已然笑說道:“小哥兒,你先前經過的樹林,乃是略微整理清的普通樹林而已,而此片樹林內則是布有陣式,外人若不知入陣之法,便無法進入谷地內裡,但是此座陣式,也僅是毫無兇險的‘陣’而已,若是習陣法的外人硬闖入內,那麼便會在內裡遇到小女所布三道花陣,而且一陣比一陣兇險…哦!對了,小女並非完全失明,在正當中的明亮時光尚可見物,爾後便逐漸朦朧如瞽,因此全是小女在正午之時,費時四年餘逐一布妥的。”小飛以往在關外時,哪知曉甚麼陣式,與雲妹在“太行山”居住時似乎聽雲妹說過,數冊秘笈雜學中有甚麼“陣圖”但是當時自己不知曉是何物?且因為只想習練武技,因此從未曾追問過。
爾後在“濟南城”聽吳夫子說古論今,才聽過古三國時諸葛先生的事蹟,也才知曉人世間竟然還有一種玄奧厲害的“陣圖”之學。
因此耳聞“魔醫”之言,才知曉自己便是站立在“陣圖”之中,頓時心中一驚!且有些惶恐的立即環望四周,並且脫口問道:“陣式?先生,在下才疏學淺,雖然也曾聽過古諸葛的陣法之說,但是從未曾見過,難道這片樹林中便有陣法?可是在下怎麼看不出來有何異狀?”
“呵…呵!小哥兒,那是因為你隨著本儒前行,所以並未被陣式所惑,若是你自己進入樹林,必然景大變,進入幻虛境之中了。”
“哦?可是在下不明白,這些樹都是真的呀…若是在下觀定方向往前直行,若有幻象便不理不睬,那麼…”
“呵…呵…那麼…小哥兒,這樹林內僅是‘陣’毫無兇險,小哥兒不妨試行一番?”
“魔醫”話聲一落,立即身形往前疾掠,小飛見狀頓時心中一急,也立即掠身急追,並且急聲喚道:“先生…先生,且待…”但是剛掠出丈餘,倏覺前方有巨樹擋道,因此身形一斜由旁掠過,就在剎那間,只覺樹林中已不見了“魔醫”的身影。
小飛心中大急!立即全力往前追去,但是疾掠片刻,自認至少已飛掠了數里路,可是尚是身在樹林中,而且前方依然是林木森森,難道這片樹林甚為深長?因此心中疑惑的停步四望。
突然想起方才“魔醫”曾說胡亂進入樹林,必會遭幻象所,難道自己便是已遭幻象所,因此在樹林中亂轉?
思忖及此,立即環望身周樹木,發覺株株是真,並非虛物,怎麼會是幻象?又豈會走不出去?因此緩緩邁步前行,待行至一株樹前伸手觸摸,果然是實非虛。
於是側行繞過樹木續往前行,並未覺得有何異狀,四周依然是株株樹木,可是立身方位似乎有變?
好奇的立身不動且細觀,於是再觀定一樹前行,可是剛繞過樹木,似乎方向又略微變動?難道…
“啊?我明白了!所謂遭幻象所,實則是每每遭樹木擋道繞行後,便會方向略偏,於是便形成…唔…大概是行過不知多少株樹便繞了一圈…或是又偏向另一方,怪不得剛才那先生並不直行,而是東轉西彎,既然如此…”此時“魔醫”正躲在遠方一株樹後遙望,只見醜青年身形迅疾飛掠片刻之後,突然停身不動,四處觀望,並且在數株樹前觀望再行,走走停停數次,突然步伐加快,忽左忽右的前行,因此不由脫口出聲:“好聰慧的年輕人!不到兩刻便已破解了‘陣’,難道他曾習過陣法卻虛言…不可能,依我相人之術,雖然他面相已毀,卻可由目光中看出絕非狡惡之人。”此時小飛已然左行右轉的迅疾行至樹林邊緣,剛穿過樹林,霎時前方豁然開朗並且景亦變得令人驚異!只見在谷口的樹林外,在兩側聳陡山壁夾峙,內裡谷地逐漸寬闊,形如圓瓶狀的一個大山谷。
近處,乃是甚為深闊的一片花海,至少有二、三十種花種,開著紅、橙、粉、白、黃、紫、藍等等,各種不同顏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