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再度失親心含恨復踏江湖覓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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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中堂,行入堂,只見兩側各有一片寬長大木櫥,而櫥內分門別類放置了數百種不同的暗器及各種兵器,而且每一件兵器皆注有名稱及出處,以及何代軍將,何代武林中名聲鼎盛的人使用過,而且有些尚注有優劣之處以及施展手法。
“千魔手”行經之時,已朝身後的小飛笑說道:“小哥兒!今之後,老夫這兵器堂中將多了一種獨特的暗器,並且也將註明出處及名稱,但是你放心,老夫所知的各種暗器施展手法,皆另行冊錄收藏,除非江湖武林慣知,或是已然絕跡,再者便是施用人同意,否則老夫絕不會明注在此,以免洩獨門秘技。”
“老丈您客謙了!您雖然已息隱武林,但是您的名聲依然久傳不墜,晚輩能得您器重且親手打造,已是晚輩的榮幸了,因此又豈敢違逆您的規矩?”尚未通過中堂,便已聽見後方傳來一些雜亂的鐵器敲擊聲,但是“千魔手”已引領小飛進入一間,以厚木搭成甚為寬敞的大木棚內,並且笑說道:“小哥兒,後院僅是打造學子無鋒佩劍,以及一般的刀劍兵器,至於獨門兵器及暗器…則是另有外人難入的密處打造,因為武林中常有獨門兵器及暗器遭人冒用嫁禍之事。
為了避免貨主在本店打造的獨門暗器,尚未至貨主之手便落入外人之手,因此在另一處秘地專門打造,而且本店打造的兵器皆有暗記,所以甚易分辨是否遭他人冒用,但是若在對敵之時落入他人之手則另當別論了,因此小哥兒爾後須注意暗器施用的數量及地點。”小飛聞言頓時一怔!但是立即恍悟“千魔手”的好意,因此虛心受教,且恭敬的連連應是。
此時只見木棚底端及四周皆有數具木製人身,並且在高處尚懸有一些草人“千魔手”已笑說道:“小哥兒!此處可供你施展暗器是否趁手,如想習練活靶,只須拉扯此條細繩,片刻後上方草人便能迅疾搖飛,你…你在此習練吧,老夫出去了。”小飛知曉“千魔手”店內有異於他店的規矩,只要在他店內打造暗器,便須在他面前施展一手。
雖然甚多暗器高手皆不願獨門手法落入外人眼內,但是在他店內打造的暗器品質甚佳且趁手,而且獨門手法縱然落入“千魔手”眼內,但是他絕不外洩,因此甚多暗器高手依然前來打造。
小飛耳聞“千魔手”話聲一止,便離去,因此心中一怔且驚訝,雖然心中不解?但是立即正說道:“費老丈請留步!晚輩尚想請您請益指正錯處,因此…”
“呵…呵…呵…小哥兒,只憑你定製的‘鬼影梭’,老夫便知你已足可列入暗器高手了,況且黃大俠一身孤寂,而你是他老來所收的義子,自是會盡所有傳授於你了吧?”小飛聞言頓時訕訕笑著,但是突又正的跪地叩頭。
如此一來頓令“千魔手”大吃一驚!尚未及伸手製止,已聽小飛說道:“費前輩!其實義父西升之前,早已將義父與您相數十年,且時常切磋暗器手法之事告知晚輩,因此曾囑咐晚輩對您當以長輩視之!但是義父知曉晚輩身入江湖之後,必將招引甚多仇家,故嚴囑晚輩絕不能在外人之前提及,以免使您再度牽扯入武林恩怨之中,因此晚輩方才不敢多言。
而現在,晚輩在此代義父叩謝您對他不棄的知心相,並且也向您告罪,義父未得您老人家的同意,便將義父及您老人家切磋之後的心得,皆傳授於晚輩了!”
“千魔手”聞言及此,頓時神黯然的沉默無語,半晌才強笑說道:“唉…黃老弟與老夫一樣,皆是因為江湖恩怨而使家毀人亡,成為一身孤寂的人,也因同病相憐且所學一樣,黃老弟才與老夫成為知友,且相數十年,但是在江湖武林中並無人知曉。
我倆偶或相見時,皆是以打造暗器及試施暗器為名,在此木棚中笑談或切磋,才未引起外人注意,當老夫由你口中知曉黃老弟傷重而逝之後,也悲傷得待在秘處數…唉…在江湖中原本便是過著刀頭血的兇險子,因此武林人在武林身亡乃是難以避免之事,因此老夫尚看得開。
至於…黃老弟與老夫時常在此切磋暗器手法,因此老夫有甚麼牛黃狗寶能瞞得了他?再者,老夫與黃老弟一樣,往昔皆是無子無徒一身孤寂的人,哪天腿雙一伸,一些零碎手法,以及切磋後的心得不就全帶入陰曹地府了?如今黃老弟已收你為義子,若不傳授給你要傳給誰?你若有心…待哪天老夫也一命歸陰之後,多為老夫燒些紙錢便行了!呵…呵…”小飛心知“千魔手”乃是不願使自己存有恩惠之心,才輕描淡寫的笑說著,因此也不再多言,僅是再拜謝之後,才起身開始習練打造妥的“鬼影梭”而“千魔手”笑語之後,也大方接受了小飛的大禮,並且退至一側默觀。
此時只見小飛移了移際暗器囊袋,然後環望四周木人一眼,也不見作勢,倏然雙手幻為一片臂影迅疾揮揚,霎時便聽勁疾嗡鳴破空厲嘯聲乍響,只見十餘道閃爍出陰森烏芒,薄窄且軟的“鬼影梭”有如掠燕一般在空際勁疾旋飛,接而驟然四散一閃而逝,一一中四周木人的“”之處。
“好手法!”一聲贊喝乍響“千魔手”已驚震的續說道:“小哥兒,老夫由打造之始及至打造完成之時,其間也曾試施過十餘次,但是因為此梭如同柳葉甚為薄軟,因此定須貫注真氣施展,出手之後雖然有破空震抖的嗡鳴之聲,卻無勁疾鳴嘯之聲,而且尚有數次曾有失誤。
但是由你手中施出時,貫注真氣控制飛旋方向的內勁,甚為均衡毫無差異,竟然如同堅硬之物破空尖嘯,毫無輕軟震抖之狀,並且毫無失誤的全中相同部位,令老夫甚為驚異!因此…由此可知,你不但巳掌握了沉穩準的要訣,而且你的功力…已然高達甲子之境了。”小飛聞言,頓時恭敬的說道:“是!不瞞費前輩,晚輩幼年之時曾緣食天地奇珍,內功憑空而得,爾後又得義父嚴厲教導勤習心法,因此如今已將體內天地奇珍的氣,全然煉化為真氣,如今已然任、督貫通了。”
“已然任、督貫通了?你…真出乎老夫意料之外…看來爾後你踏入江湖後,只憑你這一手暗器手法,無須一年時光,必然能名震武林了。”
“費前輩!晚輩自幼家毀人亡,成為孤雛,因此才會跡江湖求生,並無意在武林中爭強鬥狠,也不想闖出甚麼虛名,若非為了義父之仇,晚輩也不會勤習武技及暗器,更不會打造出此種獨特的‘鬼影梭’爾後只要待義父大仇已報,晚輩便不願再涉足武林…”然而話未說完“千魔手”已然連連搖頭的嘆聲說道:“唉…你無意在武林中爭強鬥狠,也不想闖出甚麼虛名當然甚好,然而一旦踏入險江湖後,便將身不由己了,你往昔並無意涉足武林,但是如今呢?再者,你逐一尋找那些名聲不弱的黑白兩道高手報仇,爾後為黃老弟報了大仇之後,必然會震驚江湖武林且名聲震響,也必然會引起黑白兩道的注意,以及仇人的親朋好友尋仇,甚而會有不服之人藉故挑釁比試,你能束手不理,任人攻擊嗎?那麼…以後必然會有連連不斷的拚鬥發生,你又如何能只憑自己的心意,便置身江湖武林之外?”小飛聞言頓時無言以對,默然片刻後才說道:“前輩所言甚是,看來爾後若真難避免武林干戈,那隻好急湧退,遁入山林生活了。”可是“千魔手”卻又笑說道:“其實你也不必在意老夫之言,要知男子漢大丈夫皆應有所作為,只要心存公理道義,不驕不餒,也不欺善怕惡、縱容惡人,如此便能逐漸獲得黑白兩道的敬重,且可減少紛爭,如此,天下何處又不可去?”小飛聞言頓時神肅穆的躬身說道:“是…晚輩受教了!”爾後,小飛再度嘗試施展第二種獨門手法,因為須將窄薄且軟的“鬼影梭”掐成丸狀,因此雙手僅能各施一粒丸狀“鬼影梭”但是因為已被指勁掐成丸狀,而且真氣僅須貫注一粒,無須分散,所以出手之後,毫無飄抖的嗡鳴之聲,而且因為如葉薄片捲曲成丸,中間有一圈圈的微小間隙,破空飛旋時,空氣透過微小間隙,便發出尖銳刺耳令人心驚的淒厲尖嘯聲,並且恍如夜蝠一般在空際折轉飛旋,令人難以捉摸去向。
“啊?如同鬼嘯厲泣之聲!令人聞之心驚駭然…”正當“千魔手”脫口驚呼之時,兩粒勁疾尖嘯的“鬼影梭”已驟然中懸吊空際且迅疾旋飛的兩具草人,倏見碎草飛墜,兩具扎得甚為結實的草人腹部,皆已破裂出一個五寸大小的深,可見“鬼影梭”驟然遭阻而彈張的力道是何等的強勁了?若是在人身…
雖然已是冬去來之時,但是寒冬似乎尚捨不得遠離大地,因此尚是寒風透骨,凍得行旅緊縮身軀,口呼寒霧趕路,盤纏充裕的人便忍痛搭乘大廂車,有車廂布蓬為隔,又有十來人在車廂內,因此溫暖如,且減免了旅途的勞累。
在一輛固定往來“金陵”及“潯陽”之間的大廂車內,一位倚窗而坐,面蒙薄紗,只出鼻樑上一雙微眯鳳目的姑娘,一雙柔白的玉手疊扶著一柄佇立長劍劍柄,下額靠在手背上,不知在想些甚麼?但是由一雙思的鳳目中,偶或出一絲光彩,以及眼角的笑意之狀,似乎可知曉蒙巾內的嬌靨上,正浮顯出嬌柔甜美的笑意。
倚著蒙面姑娘而坐,也是一名雙手執劍年約二八,髮挽雙髻的大眼美姑娘,此時一雙大眼則是怒瞪著對面一個年約四旬餘,面有意的商賈,使得中年商賈心中有些畏懼的閉目假寐。
突然一陣清脆悅耳令人心酥的吳儂軟語幽幽的說道:“小萍!你想…他會不會真如江湖傳言,是個兇狠殘酷的壞人?”
“啊?甚麼…小姐你是說…咳…小姐,一年多前,師太到家裡聽你細說之後,依師太的江湖閱歷以及老爺久處狡商場的閱歷,經過詳談且分析之後,認為許公子雖然面貌醜陋,卻是個心地善良的好人,絕非是江湖傳言的惡人,難道你還不相信?否則…
反倒是小姐離寺之後尚不回家,只修書一封便要行道江湖,小婢擔心老爺及老夫人知曉之後會生氣,因此…咱們還是先回家,然後再行道江湖好了。”
“呸!呸!死小萍!我只問你一句,你卻說了一大堆廢話!你不想想,如果先回家之後,若再想出門那就可難了!你若擔心捱罵,那你自己回去好了。”
“嘻…小姐!你以為小婢敢一個人回去呀?若不緊跟著你,自己一個人回去之後,不被老夫人剝層皮才怪!”蒙面姑娘正是一年前因為小飛在客棧中不告而別,哀怨悲慼返回金陵的江天鳳姑娘。
原來江天鳳悲慼返家之後,每每想起與小飛相處的時,芳心中皆會湧升出一種懷念的心境,但是又覺得他的面貌…還有難以捉模及不正經的言行,因此內心中時常湧升出一種難以理解的紊亂及矛盾。
雖然常聽師父說“人生在世貴在人心,顏面僅是供人辨識的徵象而已,並不能代表人之善惡。”因此內心中早已有了不以貌取人的觀念。
也因為如此,當初便是因為知曉他是好人,所以並未厭惡他的容貌,才放心的與他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