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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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明要走時,花開扔過來一支錄音筆,簡明接過來,看了看,拿著。走出去,李自明在車裡等他:“你要去?”簡明沉默。李自明說:“簡明,君子不涉險境。”簡明道:“我有話想問他。”李自明道:“你瘋了?”簡明沉默一會兒:“好吧,就這樣吧,閹了他,廢了他,讓他永遠不能再出來混。”李自明問:“你想問什麼?”簡明沉默一會兒:“花開說那人強姦他。”李自明也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就算是吧,就算花開是被迫的,簡明,我兄弟告訴我,他看了都想吐,那不是一個正常人能忍受的事,花開至少在當時看起來沒有太強烈的反對,也看不出有什麼反,不管你認為他是被迫的也好,不是被迫的也好,那種噁心事,他做做慣了,換句話說,他已經是那種人了。簡明,你醒醒。”簡明沉默,許久,呼出一口氣:“他做了什麼?”李自明說:“我不想說!”簡明怒吼:“他做了什麼!”李自明甩出一疊照片:“拿去收好,我本不想讓你看,好好看看,醒一醒吧。”簡明下車,就站在大太陽地裡,李自明開車絕塵而去,他就站在太陽底下,看照片。
花開跪趴在地上,同時為兩個人服務。有人把在花開身上臉上。花開趴在地上地上的。花開在別人的腳。
簡明看不下去,把照片撕碎,風來碎片飛揚,簡明又怕碎片被人看到,一片片拾起來,餘下的照片他拼盡全力想捏成一團,結果把自己的手劃傷,血在那些照片上,簡明彎下,覺得痛,覺得無力,他慢慢坐到地上,哭了。
簡明覺得很可恥,他竟然哭了。難怪花開一直說,沒什麼沒什麼,無論怎麼對待他,他都說沒什麼。也難怪他一直說,不,我不愛你。這樣的花開,怎麼可能愛上別的人?花開在樓上,看到簡明下車拿了一疊照片,看了幾張,忽然怒了,後來哭了。
花開的心裡,不知為什麼,微微覺得刺痛,本來,他覺得這樣報仇並在簡明這裡脫身,是一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可是,不知為什麼,簡明的眼淚,讓他有一點難過。
花開輕輕自己的胃,覺得好笑,有時候有的人,認為痛苦是可以習慣的,如果每天都痛苦到最後就會麻木,真的會麻木嗎?那未免對人生還是太過樂觀了。無論何時,痛還是痛,每一次痛都是痛的,痛只會讓你越來越恐懼,痛是不會習慣的。
即使是這樣一個人,這樣微弱的一點點關切,這樣不值一提的象對寵物一樣的愛,仍會令花開心生眷戀,可能失去可能毀掉時,仍會讓花開黯然。花開有一點胃痛,他輕輕一,同自己說:“別再提愛字,別再同我提到愛字。”簡明把照片放進兜裡,手指碰到錄音筆,他上耳機,聽到對話。花開說:“我給你錢,賣給我藥。”:“錢?有錢了?一有錢就不要我們了?你這騷貨沒人,不癢嗎?”:“以後,我不會再來了,我會到別處去買藥。”:“你好象忘了,你在我們這兒的錄像。”:“我願意出錢買回來。”:“買?花開你的股是千金不換的!”笑聲。:“我鄭重地告訴你,我不願意!”:“你鄭重個…”然後是撕打聲,然後是那人命令花開跪下。
後來花開再也沒有出聲,只有那些人的笑聲罵聲,穢的聲音。簡明撥通電話:“李自明,把那人的手與腳都給我砍下來,再把刀到他門裡,不過,千萬別讓他死,花開有一卷錄象在他手裡,向他要回來!”冷冷的冷血的聲音。你真的以為簡明只是一個成功商人?李自明那邊半晌才回答:“看起來,你是陷進去了,什麼都不能讓你清醒,好吧,簡明,你也難得有這樣的享受。
沒問題,我已經抓到他了,我這就叫人砍他的手腳,不過,提了錄象帶,他就知道是誰幹的了,你打算怎麼處理?”簡明笑笑:“我想讓他活著,我不信他敢告我。”李自明道:“好,你說了算。”第二天的午後,花開睡醒,看到簡明,簡明坐在邊:“我叫人定時給你送藥來,你不必出去找。”花開愣了一會兒:“你的意思是,要我常住下來?”簡明沉默了一會兒,問:“可以嗎?”花開呆看著簡明,這個人的神經真健壯,一個正常人看到愛人受過那樣的凌辱,怕是無法再面對吧?簡明顯然並不是一個正常人。半晌,花開問:“你說什麼?”簡明問:“可以嗎?”呵,語氣也有進步,不是命令,而是詢問,可以嗎?這三個字真好聽。真好。花開慢慢抱住自己的雙肩,要不要試著再一次接受一個愛人一個親人一點點溫暖?
半晌,花開道:“不必同情我,我早已經習慣,不僅習慣,而且喜歡,所以,簡明,我不是一個可憐的人,而是一個…變態。”簡明把一個盒子放到花開面前,輕聲:“有一些血腥的圖片,不要怕。”花開打開盒子,一小盤帶子,幾張照片,照片上是強姦過他的那個人,蒙著眼睛,光著身子,兩腿間是一團血汙,手腳已不在,花開盯著那照片看了一會兒,微微笑了:“不必做得那麼狠。”花開微笑:“他為我打開一扇門,把我扔到一個陌生的世界,讓我成了一個變態,不過,我也體驗到做一個變態的快。
在很久以前,我並不知道身體的痛苦能帶來快,世人認為這是變態,可是世人的看法,不能改變我的身體所體驗到受到的事實。是不是?”簡明輕輕蓋上盒子:“他做得不對,花開,就象你說的,如果是愛你的人引導你,你不會那樣痛苦。”花開嘴角一個苦笑:“不,一樣的。如果是你,今天我想殺的人,就是你。”花開說:“那種改變,是一種粉碎,粉碎而後重塑,那種痛,僻如死而重生,即使重生,我會殺死那個殺死過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