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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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兒彎彎，星子的光芒稀微，幽暗的夜空之中籠罩著一層如靄般的光暈，將皇殿上金黃的屋瓦映得泛亮，宮廷之中一片寂靜悄然。養心殿內的東暖小綁裡，燭火依舊通明，劍韜沉心在閱讀著各地進京大臣呈上的卷宗，從他們的呈報之中瞭解現在各地的民情。

自從他即位之後，他從來沒有一刻稍歇過，一直在他身旁輔佐的上官曉生總是說他是個律己比待人更嚴苛的明君。

但他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鬆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坐在這張龍椅上，簡直就是如坐針氈。

他父皇的優柔寡斷以及婦人之仁，養壯了邊疆諸國，一個個視中原肥沃的領土如俎上肥，在這同時，他那些兄弟們依舊沒對他這個新皇帝心服口服，一個個私下招兵買馬，甚至於他的二皇兄與八皇弟一起合謀，只待挑準了時機要起兵造反。這些事情他都瞭如指掌，也知道自己必須趁宵小勢力尚未壯大之前，就應該將他們連拔除。

但是他卻不能輕舉妄動，因為藺天瑞以及一干前朝舊臣，想盡了一切辦法，就是要掌控他這個新皇帝，以為他會像父皇一樣，繼續縱容他們敗壞朝綱、結黨營私。

這時，一名宮人悄然無聲地端著熱茶湯進來，劍韜專注在閱覽卷宗，也沒有心思分顧，這幾乎已經是不成文的慣例，起初是他的吩咐，要下人們在初更時分送來可以醒神的熱茶，後來，只要他夜留養心殿處理政務之時，常總管就命人照例送進茶水細點。

宮人將盛著茶水點心的緻杯盤擱在他手邊的几案上，細心地為主子斟上一杯冒著熱煙的茶湯，隨後便退到一旁。

劍韜一手提起硃筆批閱，一手捻起玉杯輕啜熱茶，沒留心在茶水的味道上，所以也沒注意到熱茶的氣味與以往不盡相同。

但就在這時，他聞到一股似花如般的香甜味，硃筆一頓，側眸注意到一旁的宮人並未離去。

“退下吧！朕無事吩咐。”他沉聲道，卻發現對方一動也不動，他心裡忽然覺得有異，回首將宮人瞧仔細，一瞬間，他的眸光變得陰沉。

“臣妾參見皇上。”穿著宮人服飾的藺熒心福了一福身，一臉笑意盈盈。

“朕沒召見你，你在這裡做什麼?”他沒好氣地問，心想外面那些奴才都在做什麼，竟然讓人給混進來了都還不曉得！

“咱們是夫，臣妾想見皇上，所以就來了。”

“可是朕不想見你，出去！”他猛然站起身，卻在這時候覺得一陣血氣上湧，他大掌按住桌案，心裡頓時有不好的預。

藺熒心對他冷硬的喝聲充耳不聞，她脫去頂上的冠帽，解開發帶，頓時，一頭如絲緞般的黑髮傾洩而落，在火光的照映之下，泛著如珠光般動人的潤澤，將她那張原本就已經白哲粉的臉蛋襯托得更加動人。

劍韜擰起眉心，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

在這今夜之前，因為內心對她有著太多的嫌惡，所以從來不願意正視她的臉容，從來只知道她的肌膚白淨，五官細緻，但此時此刻，她清麗的容顏在他的面前生動了起來。

他大掌緊握成拳，不讓自己受到她的影響，但是血氣不受他控制地上湧，形成了幾乎令他到疼痛的緊繃。

“你到底對朕做了什麼?”他發出如獸般的低吼，目光變得赤紅。

對於他的問題，藺熒心避而不答，一步步緩慢地走到他的面前，伸手執起他緊握的拳頭。

“婆婆說你會不太舒服，可惜我不是男人，我不知道她所說的不舒服，究竟會讓你有多難過。”她每一個字句都說得柔柔緩緩的，聲息細微，纖細的手臂環住他的頸項，湊吻住了他，柔軟的瓣以及甜的小舌糾纏著他緊抿的薄，無畏於他的無動於衷，一次又一次的挑逗他。

“你竟敢對朕下藥！”他逐字說得咬牙切齒，努力讓自己忽略她嘴甜美的滋味。

“皇上真聰明。”她一雙纖手熨貼在他的膛上，輕緩地撫摸著他硬實的肌，受屬於他的溫暖與強壯。

“你住手！”他握住她纖細的手腕，阻止她繼續撫摸他的膛。被他握住的手腕疼得就像快要被折斷了一般，但藺熒心依舊揚著微笑，絲毫不為所動，“就算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是不想親近我嗎?”

“在這掖庭之中，多得是可以讓朕親近的女子，你憑什麼以為朕被下了藥，就非要你不可呢?”他挑起眉梢，冷笑道。

“我沒說非自己不可，但是，我也是女人，是你的嫡，在這個時候替你解決…需要，這是我該盡的本分。”在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她不一陣臉熱，喉頭澀然。

“該死！滾出去。”每一寸被她撫摸過的地方都像是著了火似的，讓他緊咬著牙關，一臉盛怒陰沉。

“我不走。”她搖搖頭，意志堅決，知道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退卻了，那將會前功盡棄，把一切都給毀了。

劍韜抿著，斂眸盯住了她白淨的容顏，任由她依偎在他的身上妄動，竄的血氣更加無法控制。

“皇上有話想說嗎?想問臣妾不怕被您治罪嗎?”她看穿了他想用自制力抵抗*藥的揮發，纖纖柔黃順著他結實的膛滑下，來到他的問，尋覓到帶上的扣環，她笑地看著他，將釦環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