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林慕飛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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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飛聽得心驚膽戰,拉住他的手,說道:“秦楓,無論有啥事兒,咱們可以一起商量,你可不能幹傻事兒啊。
女人不有的是嗎?這個不行咱再換,別一棵樹上吊死。”這個一向陽光的秦楓竟然要自殺。太不可思議了。秦楓笑望著林慕飛,拍拍他的手背,很灑脫地說:“一切都過去了。我不會再犯傻。生命只有一次,我憑什麼不珍惜呢?活著就有希望。”林慕飛長出一口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秦楓扔掉菸頭,說道:“晚上,咱們出去喝一杯吧。”林慕飛點頭。這時,修理工小李跑進來,氣吁吁地說:“老大,快去吧,車間出事兒了。”林慕飛騰地站起來。***“咋地了?小李。”小李朝門外一指,急道:“打起來了。”
“誰跟誰打起來了?”小李息著說:“孫二虎欺侮新人,雙方打起來了。”林慕飛不再多問,抬腿就跑。
一出休息室,遠遠地瞧見在兩排病車中間,幾個人打成一團。那孫二虎身手不錯,三個人圍攻他,他一個人出拳踢腿,幾個回合放倒兩個。剩下那一個鼻青臉腫的,沒有後退,繼續衝鋒,百折不撓。
其他修理工在旁邊觀戰,誰都不敢幹涉,誰都知道孫二虎號稱“車間小霸王”誰敢和他幹呢?他學過武術,一般人哪能整過他?
再說,他可是大廠長的直系親屬啊。林慕飛叫道:“都給我住手。”那個新人一停手,被孫二虎踢倒在地,又騎上去,掄起拳頭,還要再打。
林慕飛大怒,幾步衝上前,指著孫二虎,大聲道:“你聽到沒有?住手。”孫二虎惱怒著,酒糟鼻子紅如燈泡,仍騎人家身上,叫嚷道:“這個小王八蛋罵我。”身下的新人反罵道:“你才王八蛋。”孫二虎照他肩膀一拳。林慕飛忍無可忍,一伸手,抓住孫二虎的手腕,十指一緊,一開,孫二虎只覺一股力量襲來,整個人朝後跌去。
他反應靈,脖子用力,身子一翻,雙腳穩穩落地,雙眼如同噴火,像條瘋狗,怪叫著撲來。林慕飛冷笑道:“還敢跟我動手。”身子一側,他身後一拍,孫二虎猛地前衝,定不住身子,一個狗吃屎,趴在地上。
孫二虎暴怒,又爬起來,叫道:“我就不信,老子打不過你。”從旁邊車架子上抓過一把大板子,半米多長,再度撲來。林慕飛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待他到面前,板子舉高砸下來前,出手如閃電,抓住他腕子一叫勁兒,孫二虎吃痛,板子掉地上。再腕子輕揚,孫二虎再度跌出去。
這回結結實實摔在地上,牙咧嘴,半天起不來。旁觀的人同聲喝彩,辦公室的女員工小江等出來鼓掌,向林慕飛出崇拜的眼神。林慕飛讓大家回崗,該幹嘛幹嘛去,別在這聚堆。又問打架怎麼回事兒。
被孫二虎騎在身下揍的新人睜著腫眼皮,說道:“孫二虎欺侮人。”瞪著地上的孫二虎。孫二虎總算爬起來,說道:“我教你技術,教你幹活,我他媽有錯嗎?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我是車間小霸王,敢惹老子,叫你“土豆搬家──滾球子。””林慕飛也沒看孫二虎,一指新人小張,說道:“你跟我說,這咋回事兒。”小張瞅著旁邊的汽車,說道:“孫二虎教我用千斤支前輪,我就支了。修完車,撤千斤時,怎麼都撤不下來。
我問孫二虎咋回事兒,他罵我是蠢豬,說之前也不擰開頂絲。我就生氣了,跟他辯論起來。他先動的手。”孫二虎走上前,瞪得眼珠子要掉下來,叫道:“你不罵我武大郎,我能打你嗎?”小張回敬道:“你不好好教我,還耍我,罵你有錯嗎?”孫二虎嘿嘿冷笑,說道:“誰叫你不擰頂絲來著?”小張辯解道:“我是新來的,我哪懂得用千斤呢?你也沒告訴我頂絲的事兒。”孫二虎笑道:“你是豬腦子啊?你不會自己思考嗎?”小張回罵道:“你才是豬腦子呢。”雙方對視,火藥味兒極濃。那兩個同伴一瘸一拐過來,聚成一團,要與孫二虎隨時再戰。
孫二虎呲牙咧嘴的,說道:“有種的一個個來,我要打得你們滿地找牙。”他的公鴨嗓子特別刺耳。那三個不服氣,叫道:“誰怕誰啊,約個地方,咱們再打。”林慕飛正要說話,秦楓從休息室那邊過來,說道:“你們有病啊?這是什麼地方,是車間,是搞生產的地方,不是擂臺。
要打架的話,出去打吧。我不管今天怨誰,就這麼算了。都去幹活吧兒。孫二虎,剛才沒幹完的活兒,由你去幹。”那三個走了。孫二虎站立不動,聽而不聞。
秦楓面如冰塊兒,說道:“我是車間副主任,怎麼的,我說話不好使嗎?好啊,我現在就去找你叔叔,跟他彙報一下你今天的好事兒,看他怎麼說。”一聽這話,孫二虎老實了,取過板子,乖乖去幹活兒。他誰都不怕,就怕這個叔叔。臨走時,還回頭剜林慕飛一眼。
要不是他叔叔是廠長,硬把他到這兒,林慕飛早將他踢出修理車間了。誰願意收留這個禍害啊。他是一顆定時炸彈,止不定哪天會炸響,別人跟著倒楣。
見到這個魔頭幹活,林慕飛大為佩服,說道:“哥們,還是你高明啊,兩句話就讓他癟茄子了。”秦楓望著孫二虎鑽到車下,用力壓千斤的樣子,臉笑容,說道:“對這種人,能動口就儘量別動手,你前程遠大,他爛命一條,犯不著和他一般見識。”林慕飛嘆息道:“這個禍害啊,我都不知道咋辦好了。他上班還不如長期請假呢,我還能少點心。”秦楓搖頭道:“不好辦呢。咱們這個廠子這麼大,車間那麼多,誰都不肯要他。
咱師父和廠長情好,廠長讓師父留他,師父也沒法拒絕啊?咱們也得顧全廠長的面子不是?好了,不提這個混蛋,晚上聽我電話。”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要是把秦芸叫來多好啊。”
“咱們這窮鄉僻壤,鳥不拉屎的地方,離她太遠了。就算能來,也不好回去。”林慕飛點頭道:“也是啊。”想到秦芸的俏臉、聲音,臉蛋、身體,心中刺撓,又無限陶醉。他知道師父心思全在助燃器上,儘量不去打擾。
車間打架一事沒讓他知道。中午,三人吃過飯。師父午睡。林慕飛躺在上也想睡,竹影跟過來,不客氣地躺下,擠進他懷裡。林慕飛猶如遇上毒蛇,嚇得往裡躲了半米,面如土地說:“竹影,不可以的。”竹影哼地一聲坐起來,撅著小嘴,說道:“慕飛,你真沒勁。你到底怕啥啊?”林慕飛背對她,不敢看她。
她又穿上那條害人的短褲,兩條大白腿藝術珍品般驚豔,散發著少女的無窮魅力,男人見了就想伸手,還想將它扛在肩上,讓它在自己的雄風下屈伸和顫動。
竹影見他不出聲,說道:“慕飛,你倒是說話啊。我爸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他不會管的。喂,同樣是徒弟,你知道為啥他特喜歡你,不喜歡秦楓嗎?”
“為啥呢?”依然不敢轉身。竹影笑了,一臉狡猾,說道:“你回答我,我才告訴你。”林慕飛想了想,說道:“我對自己的妹妹不會有想法的。”竹影聽得芳心一陣苦澀。
一直以來,因為身有重疾,她的自卑很重,只覺在人前抬不起頭。要不是林爸爸提供藥方,她會失去苟活的勇氣。
因為林慕飛,她又燃起對人生的信心。她又能上學,又能打扮得花枝招展,像別的漂亮姑娘一樣了。她年紀雖小,自信懂得情。從認識林慕飛那天起,已經喜歡上了。可她哪有資格愛呢。
現在,她的病情穩定,應該可以了。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也不甘心退出。她打定主意,只要他喜歡上自己,自己決不放棄。總有一天會修成正果。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自己,太叫人難過了。什麼妹妹啊,我才不想當呢。
她嘆息道:“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呢?還不如早點病死算了。”她擦著眼淚,快步跑出他的房間。林慕飛覺得一陣愧疚,可沒法子。情這種事不能勉強的。***今天,師父要值夜班,按照廠裡規定,幹部要在廠裡輪值班,以增加廠子的安全。鄭歷當然在值班之列。林慕飛說,自己晚上出去喝酒,要是師父有事兒,他可以取消酒局,替他值班。
鄭歷說沒事,還是自己去,正好完善一下那個助燃器。他目前正在聯繫廠家替造樣品,然後再考慮檢驗產品的事兒。當然,這話是揹著竹影說的。竹影那時正好進房間打電話。
她聽說林慕飛晚上要喝酒去,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問道:“都誰啊?男的,還是女的?”林慕飛笑道:“有你這個管家婆把關,我想墮落都不可能。你是我當好人的保障。”竹影大為得意,微笑道:“我是為你好。你已經有主兒,不能再和別的女人接觸,以免犯錯誤。”林慕飛瞅瞅她的大長腿,說道:“我是正人君子。”竹影笑嘻嘻地說:“不好說。喂,你早點回來,少喝點酒。要是不守點兒,我去抓你回來。”林慕飛答應一聲,悠閒地出門。
秦楓約他到離廠不遠的燒烤店,名叫大自然。在這一帶有名的。店裡的羊串好吃不貴,烤羊腿更是一絕,別家做不出來那味兒。
天黑透了,華燈初上,比白天涼快好多。林、秦二人坐在天下的一張桌子上豪飲、擼串,吃得嘴上油光發亮。這是店外幾排桌子中的一張,別的桌子也是座無虛席。
你想有位置,那就等吧。他們人到就有位置,是因為秦楓想得周到,早早預定座位。二人坐個對面,桌上的一盤是半隻烤羊腿,一盤是羊串,另一盤是牛板筋。每人面前一大杯扎啤。這一紮抵得上五瓶啤酒。
半杯酒下肚,都覺痛快、舒服。平時的防線、拘謹全部作廢,可以完全放開自己,說自己想說的話,做自己想做的事兒,不用顧慮。二人碰一下杯,各喝一大口,殘汁從嘴角淌下。
林慕飛飄飄然,很好受。秦楓捏著一串,咬著,拉著,那個虎食勁兒,全無平的文雅相,像變了一個人。
他慢慢地嘴嚼著,說道:“師父待你真好。咱們車間好幾十人,論資歷,論技術,論門子,你不是最強的,可師父直接報你的名,想讓你出國留學。你說,你多成功啊。”林慕飛覺得不好意思,知道秦楓也想爭取這個機會,師父卻沒有替他報名。秦楓道:“知道嗎?大廠長對咱們車間早定好人選,是師父為你全力爭取。他跟廠長都吵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