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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滂沱大雨。

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下數道水痕，屋內的氣氛凝滯，得人快要不能呼。

韋君彤垂眸望著背對自己的卓心瑤，一時之間他的思緒好亂。

他可以主持國際會議，面對來自不同國家的高科技菁英面不改，可面對卓心瑤，他卻有種莫可奈何的覺，她，從來就不是他所能掌控的。

我們在一起好嗎？

他知道這句話像魔咒，會得他們無路可退，非要有個結果不可，但是他寧願有個令人心痛的結果，也不願繼續曖昧下去。

最後他還是問出口了，情願有個了斷，若是沒有段落，教他如何接另一段情？！

“怎麼不說話了？”時間緩緩逝過，拖得越久對彼此都是種折磨。

“我不知道要說什麼。”低著頭，卓心瑤悶悶出聲。

我們在一起好嗎？當娘胚說出這句話時，她簡直懷疑起自己的耳朵，種種複雜難懂的情緒織口，她所有的認知全亂了。

他們是麻吉呀！所謂的麻吉就是一輩子的好朋友，這樣的關係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有所改變不可？！

他說出這句話，破壞了他們之間原有的平衡，不管她如何回答，他們都永遠回不去從前了呀！

有些惱、有些怨，還有好多她分不清的情緒在翻攪，卓心瑤緊緊絞著雙手，二十七年來第一次到如此不安。

“你不知道要說什麼…”輕聲重複她的話，韋君彤薄泛起一絲苦笑。

不是好或不好，而是不知道。

“心瑤，我要你誠實回答我，在你心裡，我韋君彤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斂下俊眸，濃密的長睫掩去難解的心思，他問道。

“你是我在這世上最重要的人，一輩子的好朋友。”毫不猶豫，卓心瑤斬釘截鐵的回答。

又是好朋友！他從來沒有像現在痛恨過聽見這三個字。

“我對你而言僅只於朋友？沒有再多？”心思異常平靜，韋君彤又問。

“…”卓心瑤猛然陷入沉默，她回頭。

娘胚對她而言當然不只是朋友，他比朋友還要重要，甚至比她自己還要重要…應該說，他是她永遠不能失去的人。

因為不能失去，乾脆不要得到。

“你又不說話了。”眉頭深鎖，對於她的沉默，韋君彤不到挫敗。

她明明是伶牙俐齒、能言善道的人呀！為什麼她總是安靜以對？！難道他對她來說就是這麼可有可無嗎？

他子溫和，不懂如何讓她受他的情狂愛，而她的態度，也讓他到無力。

“娘胚，我們不能只當麻吉嗎？”絞著手，卓心瑤燦亮的明眸眨也不眨地望住他。

“你是說當一輩子的朋友嗎？”難掩語氣裡的嘲，他笑了。

“只有好朋友才會一輩子。”她執著。

是的，她很膽小，她會怕。在她的觀念裡只有朋友才可以永遠、才能夠在一起一輩子，所以她寧願和娘胚當好麻吉，也不願改變目前的關係。

從小，母親辛勞哀傷的面容一直深深刻印在她的腦海裡，想起父親的無情暴，母親為愛的勞心勞力，讓她對所謂的愛情沒有信心，如果有天她和娘胚也會走到這種境地，倒不如不曾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