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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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身打扮，皇上看了也定會誇獎我眼光不錯，娶了個好媳婦。”他打趣著，牽她上車，彷彿只是與她出門遊踏青一般，並非去赴皇宮中吉凶難測的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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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怡一直很想瞧瞧皇上是什麼模樣，上次太后壽宴的時候，皇上因為遇上緊急國務，早早賀了壽便離去，所以無緣一見。

這一次，踏入養心殿，她總算得以目睹天子真容。

那個身著黃衫、微胖的中年男子就是皇上嗎？她看到他親切的笑容，和眼睛裡出的明目光。

“這就是阿音吧？果然標緻，難怪展顏對你一見鍾情，拚了命都要娶你。”皇上親自伸手將她扶起來“你入京這麼久了，朕因為忙於國事都沒空閒去看你，呵呵，展顏該怪朕了。”

“臣侄怎麼敢？”穆展顏笑道。

蘇怡抬起頭，正好瞥見太子立在書案旁，冷凝著一張臉。

“阿音，朕有話要問你，你不必害怕，只需將自己看到的一一回答便可。”皇上和顏悅地說。

“是。”蘇怡痺篇太子投來的視線，順從的點頭。

“展顏的護衛鐵鷹方才稟報朕，說你今兒遭到匪徒綁架，可有此事？”

“是。”她垂眸承認。

“綁匪大概有多少人？”

“當時民女被囚在密室之中，與民女談的只有一個，不過相信門外還有許多。”

“你可看清了綁匪的樣貌？”

“那人蒙著面，民女未曾看清。”

“你可在綁匪言談之中悉了他們是什麼人？”

“民女不知。”她逐項如實回報。

“父皇，你看，我就說展顏冤枉兒臣！”一旁的太子按捺不住，急躁地開口“既然他娘子什麼也沒看清，什麼也沒聽見，如何腦葡定此事是兒臣指使的？簡直血口噴人！”

“閉嘴！”皇上厲斥太子“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兒臣…”

“退到一邊去，等會兒自然有你說話的時候！”皇上瞪了瞪他，又轉視蘇怡“阿音，你先到偏殿等候，一會兒朕再喚你。”

“皇上，不如讓哀家陪阿音坐一會兒吧！”忽然，門外傳來環佩叮咚的聲音，一宮裝老嫗邁進門來，笑盈盈地道。

“母后？！”皇上意外地上前去“深更半夜的，您老人家這是…”

“哀家年紀大了，夜裡總睡不安穩，想著皇上應該也還沒睡，便打算過來與你聊聊，不料發現太子與展顏都在，好熱鬧呀！”

“兒子有話要問他們，所以把他們都召來了。”皇上連忙解釋。

“你們男人談事情，女人在一旁聽著也無聊，不如就讓哀家陪阿音到偏殿喝茶，你們幾時議論出了結果，再叫我們。”太后說著就拉起蘇怡的手，引她往側門那兒去。

所謂的偏殿，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花廳，門上垂著薄薄一層紗簾，月光從寬敞的窗子照進來，風過處，花兒幽香，夜正濃。

太后命令宮女上了一種酒紅的茶，味道清淡，安神並不提神，喝了之後不會徹夜難眠。

偏殿的門沒有關，蘇怡很驚奇地發現，正殿中幾個男子的談話聲會一字不差的傳人自己耳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