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色與權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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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檔案！全廠職工的檔案管理。”肥佳佳沒有把不凡答應讓她管招待所的事說出來。

譚一聽，道:“管這個事兒啊。沒什麼實權，不過是登記點東西罷了。”肥佳佳不樂意了:“這事怎麼了？難道你能給我安排別的事做？”譚臉上顯出一副陰陰的笑容，想了想對她說道:“這樣吧，我明天也不凡說一聲，讓你負責管理這個招待所如何？”肥佳佳疑道:“噢，廠長可是有個、有主見的人，一般人是左右不了他的。上回，文縣長也曾替我與他說過這事，他都沒應。”原來，肥佳佳一直想把招待所的管理接過來，可惜主任不籤應，她託了文老黑替他說個情，結果在不凡那裡碰了個壁。也正是如此，不凡才知道她一心想管理招待所，於是拿這個作誘耳，讓她出面陪陪他的這位老領導。

譚一聽文老黑的名，臉微微一變，鼻子裡發出了一聲悶哼:“你怎麼能拿他和我比。我只需一句話，保你把招待所接管過來。”肥佳佳見火候差不多了，便抖出了不凡已經籤應她這接管招待所的事了。譚有些尷尬，原來不凡為了說服她，已將招待所的管理許給她了啊，自己再做這個空頭人情也沒什麼意思了。本來，一開始，他以為只做一回，嚐嚐味道也就罷了，沒想一見肥佳佳，還真對了他的脾胃，真有點喜歡她。尤其當他知道她是**時，更有些不好意思，他還暗地裡給她下了葯，自己不給她點好處，老覺得愧得展慌。

肥佳佳見他居然有虧欠自己的樣子，暗想看來這個還有些人情味，並不象平常人所說的那樣大官都是無情無義的主兒。她抬起手輕輕地‮摩撫‬了下譚的臉，輕聲地道:“你已經給了我一個金戒指了。”譚搖了搖頭，以他這個身份，給一個金戒指算什麼。他眯著眼睛想了一會，終於睜開眼睛與肥佳佳道:“這樣吧。你先把招待所接過來，等你的業務了，走上正軌。到時告訴我一聲，我跟不凡說說，把你這副主任提為正主任。你看這樣好不？”肥佳佳一聽，樂得頭有些暈，完全忘記了身上的不是，一下子從上蹦起來，猛在譚的臉上親了幾口。譚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等他明白過來，肥佳佳早已跳下，穿好衣服坐到了沙發上。

譚邊穿衣服邊望著眼前這女人。不由暗暗地嘆了口氣:“這個肥佳佳哪都好。就是野心大了點。不但喜歡錢。更喜歡當官。不過。這樣也好辦。給她點好處。也好讓她死心踏地地當自己地小情人。”這時。自己地手機響了。一個清脆地聲音響起來:“老譚啊。你現在在哪？怎麼沒回來吃晚飯啊？”譚急忙向肥佳佳擺了擺手。打開手機道:“我在外面有應酬。一會就回去。”

“噢。那快點啊。沒在外面太晚了。”清脆地聲音把電話掛了。

肥佳佳見他那副模樣。笑得前仰後合。道:“是不是你太太啊？”譚點了點頭。

“那你還不趕緊回去？”肥佳佳笑著道。

“不急。今天我請請你，怎麼說我們初次見面，我要不做東請你，豈不是太不象話。”肥佳佳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們這樣出去，也不大合適。以後有機會再說吧。”譚見她不為所動，越發對她的印象好，臨走前重又提起那事:“過兩天有空了，呼我啊。到時我來接你。至於你那副主任變正主任的事，我很快給你辦下來。”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順手拉開頭櫃的屜，裡面果然有一個黑包。他順手打開拉鍊，發現裡面整整有十捆紅的鈔票。他知道，這是不凡早就安排好的。他順手從中拿出兩捆來，遞給肥佳佳道:“佳佳，拿走買點象樣的衣服。”肥佳佳眼睛有點發直。這人真是闊綽，一出手就是兩萬元。自己幾年也掙不出來啊。再望望自己手中的24k金戒指，心中覺得自己沒有白來，雖然失去了女人的第一次，卻也值了。

肥佳佳望著譚遠去的背影，心中上下直翻騰:“這個社會，原來她不過一個辦公室的一個小秘書，只因為文老黑喜歡自己，被他摸了幾回，臨走時就給她了一個副主任。廠長為了巴結眼前這人，轉手又把招待所這個最肥的差事給自己答理。而眼前這個書記，似乎權勢更大，只做了一次，不但給了自己一個五十克的大金戒指，還給了自己兩萬元錢，最後還許諾將自己由副主任提到正主任。這一旦提了格，各種待遇、地位都相應而來，比那些街頭賣身的強了何必百倍千倍。看來，自己得好好把握眼前這幾個人，也許會有更好的前途。”她美滋滋地做著美夢，大大方方地離開了招待所。

對於招待所的服務員來說，這方面的事情太多，她們本不大在意，有時候遇到好的，自己也想辦法偷個食。尤其這位肥佳佳，由於大小也算副主任，一些接待上的事也經常來，所以服務員見肥佳佳這麼晚回去，以為是接待領導，也沒特別在意。

第二天，辦公室主任就接到了廠長的口諭，宣佈將招待所劃歸肥主任管理。肥佳佳順利接管了招待所。行政科小王又跑了上來，抱住肥佳佳的肩道:“哇，佳佳。你好厲害。這樣的肥差也讓你到手了啊？”肥佳佳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小王不樂意了:“咋，佳佳。這麼大的喜事，怎麼不見你興奮的樣子啊？這才幾天，就端起架子來了？別忘了，我們可是這樓裡最好最好的姐妹啊。”肥佳佳見她吵吵的聲音有點大，怕驚動了二樓的領導，於是趕緊捂住小王的嘴道:“我的好妹妹，別鬧了，有時間我慢慢說給你聽好吧。得，今個兒我請客，我們好好喝一頓去。”小王見肥佳佳這樣說，才肯罷手，得意地跑了下去，耐心等待肥佳佳中午請客。…又過了一個多月，天漸漸地涼了下來，道兩旁的柳樹葉子開始漸漸地發黃了。這期間，不凡又派肥佳佳偷偷地約了幾回譚，肥佳佳在譚眼中好象天生尤物一般，每次都能將譚答對的十分滿意。譚終於開始兌現他的諾言，開口替佳佳要官了。不凡聽了，不但沒有反，反而特別高興，二話沒說馬上應承了下來。

沒幾天，廠領導突然接到了一封舉報信，說食堂管理太差，伙食越來越貴不說，飯菜質量明顯下降。最主要的是那油，竟然偷偷地用炸餅剩下的油。

廠長特別重視，馬上派監察科去調查此事，很快得出了結論:行政科任科長管理嚴重失職，造成管理混亂，撤調行政科科長職務，降為副職調到辦公室。而肥佳佳由於招待所管理的井井有條，被提升為行政科長，不僅繼續負責招待所管理工作，還把食堂、浴池、水暖等後勤服務工作全部接手過來。

這一下子，肥佳佳成了遠山鐵廠炙手可熱的人物，一個女人一年內竟提升兩次，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不過，她也從中知道了不凡對辦公室的楊主任還是非常器重的。

不凡，也莫名其妙的被罩上各種光環，先被推薦為市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後又被評為省勞動模範、縣人大代表、全縣立項企業的帶頭人等等，名譽地位紛踏而至。本來還名不見經傳、縣裡領導還不大放心的不凡轉眼成了全縣的大紅人，上至市級領導、縣級領導，下至普通百姓，似乎整個陰山縣如果沒了不凡天就會掉下來。加上市場形勢越來越好，當年遠山鐵廠利稅與去年比就增加了十位，由原來的一百多萬元變成了千萬元利稅大戶，更助長了不凡的地位與名聲。

這時，不凡志得意滿地坐在辦公室，享受著美妙的音樂，眼睛望著面前幾位副廠長，開始了忽悠起他更宏大的計劃:“今年，我們遠山鐵廠從去年利潤一百多萬元，一下子增加了十倍，變成了千萬元利稅大戶。受到了縣級領導的高度讚揚，但跟我的想法比還有一段距離，我們應該更上一層樓，爭取明年更大的輝煌。我的想法是明年實現利稅三千萬元。你們看如何？”財務副廠長金算盤，拿起算盤合計了半天，終於抬起頭來，慢條斯理地說:“按照現在的價格和成本，我們明年實現的利潤頂多一千五百萬元，跟離三千萬元還有很大的距離。”不凡望了這位遠山鐵廠唯一的經濟師、有著豐富財務管理經驗的金副廠長，又看了看大家，道:“各位有什麼看法？”其他的人都默默無語，未作表態。不凡把眼光瞄向了新提拔的年輕供銷廠長助理、他從黑水礦調來的得意助手左道家。左道家那是什麼人，馬上領會了不凡的意思，輕咳了一聲道:“我看現在銷售的勢頭非常好，價格趨勢上升的趨勢比較明顯，樂觀估計明年平均價格最少也能漲上二百元，產能增加一百萬噸，合起來也就是說要比今年至少增加利潤二千萬元，如果成本不提高的話，按今年的利潤前低後高的情況看，明年利稅達到三千五至四千萬元應該沒什麼問題。”這句話一出，差一點沒把那幾個老廠長的鼻子氣歪。財務副廠長金算盤用鼻子哼了一聲，著眼睛瞧著這位新提拔的廠長助理，沒有說話。生產副廠長催命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口道:“按現在的技改進度，最快估計明年的一個三百立米高爐六月底投產就不錯了，再說即使投產了，也不可能一下子提高到八十多萬噸的生產能力。那豈不是天方夜譚？”不凡剛要表彰一下左道家一番，卻被這個催命副廠長給封住了口。不凡有點氣，其實他也知道現在的生產能力和進度。只是譚書記早就打電話來，告訴他明年必須將利稅提到三千萬元以上，這樣才有可能確保利稅水平將其他企業遠遠拉開，他好出手幫他到工業副縣長的寶座。另外，遠山提高了利潤，縣裡的成績也就有了，譚也就有理由名正言順地尋求市裡領導的支持，接替即將退休的老縣委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