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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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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去勢既快,復又事出倏然,駝俠武功雖高,自也難檔兩枚,死馬權當活馬醫,鐵煙桿往前一點“當”的一聲,火花四濺把一枚毒蠍矢磕飛,可是另一枚卻從側面到,驀地,忽聽“叮”的一聲,原來仇恨已將指間所鉗的一枚毒蠍矢彈出,正好與毒蠍子石峰所發出的碰個正著。

那少女因為距離較遠而且輕功極佳,身形一閃,只聽“啪”的一聲,毒蠍矢已落於瓦面,將一塊瓦片擊得粉碎。

就在這眨眼之間,毒蠍子師徒已翻身下屋逃去,只聽得遠處一聲冷笑,道:“如要活命,十之內,帶書沂山見我!”駝俠聞言一怔,腦筋急速一轉,突然悟出其中道理,急道:“恨兒,過來!”仇恨嚇了一跳,但又不知事出何因,只好一步一步走向前去,還沒走得兩步,駝俠已然一個箭步,竄進仇恨身前,一把就將他左手腕緊緊鉗住。

這異常的動作,本能的使仇恨猛然一縮,但卻沒滑出駝俠手掌,駝俠又道:“別動!矢上有毒!”此語一出,眾人皆吃一驚。

仇恨連忙低頭一看,只見拇、食兩指已然青腫,隨即漸漸覺麻木。駝俠伸手扯斷一截衣帶,將仇恨手腕緊緊縛住。然後掏出一粒藥丸給他下。

這時燕山孤老餘千和那少女也已圍近前來,燕山孤老見狀,連忙提起剛才接著少女的那把青鋒劍,用劍尖劃破仇恨兩指指心,但見一滴滴的紫血,滴了出來,仇恨不大駭,面青,驚道:“爹,孩兒手指又未破傷,只不過碰了一下那矢,怎的如此厲害?”駝俠面現戚容,道:“此矢極為歹毒,見血封喉,你雖皮膚未破,然而時間過久,毒已滲入孔,也是嚴重之事。”言畢,連聲喟嘆,燕山孤老勸道:“事已至此,從速回房計議良策,而且青腫之處需要熱巾包敷,以免毒發奇痛。”說話之間,仇恨已隱約到手腕以下,就如同浸在寒冰之中似的惡痛如裂,雖然仍能強作壓制,可是額角之間,汗光已現。

四人落至客房,但見人頭鑽動,想是店中旅客好奇探望,四人不加理會,來至,駝俠房中,服侍仇恨躺下,兩老退出房外,留下少女張羅熱巾替他換敷痛處,四人本是兩家,但此時無形中卻如同一家人一般。

燕山孤老師徒宿的也是此店,駝俠隨他退出自己臥室,來到餘千之房,其用意乃是惟恐仇恨聽了所說的話而焦急,於傷情無益反而有損,故此避了開去。

兩人略為寒喧,互道仰慕之意後,隨即論及仇恨傷情。

且說仇恨躺在上,正在痛不可忍中,忽覺少女伸手摸他寶劍,一時之間,仇恨不明其意善惡,忽又想到夢中奪書之事,不由反手一抓劍柄,兩眼圓睜,以敵意的眼光凝視少女,久久不捨。

少女似已察知其意,盈盈笑道:“別緊張,我不會要你的劍,我只是想替你解下來,讓你躺得舒服一點。”仇恨見她美目一片真情,又想到她師徒雙歡前來救過義父一命,不由面帶愧,徐徐把手放下,言道:“難為姑娘好意,請原諒我小人之心!”少女抿嘴一笑,道:“兵器乃是武人第二生命,需要處處提防小心,我怎能怪你?

別我姑娘,就叫我雪兒好啦,下雪的雪。”話畢,隨著含羞一笑,跑出房去。

片刻,只見雪兒端進一盆熱氣騰騰的水來,水裡泡著數條敷巾,仇恨過意不去,說道:“雪姑娘,咱們初次見面,怎好勞動你親自跑進跑出,叫夥計就得了。”雪兒故作生氣狀,小嘴一嘟,道“你替我設計奪鞋,我還沒謝你,怎麼,我替你點水就不應該?再說…咱們早就見過啦!”仇恨甚覺驚訝,雙眉微皺,道:“咱們早就見過?

你認識我?”雪兒一面替他敷手,一面笑道:“昨晚上我在竿上就見過你啦,你不是在下面看我表演嗎?怎說我們不是早見過了?”仇恨這時方才領悟,朗笑道:“你眼真利!”雪兒發出神秘的一笑,然後說道:“咱們吃這一行飯,不利就行了呀!”仇恨倏然兩眼一翻,顯出甚為疑惑的臉,問道:“看你師徒兩人,不象是吃這一行飯的人,怎麼會出現在街頭賣藝?雪姑娘,你能不能說給我聽聽?”雪兒正要啟齒作答,忽見師父步入房來,遂又閉口不言。

駝俠與燕山孤老步人房內,只聽燕山孤老對雪兒說道:“雪兒,為師要回燕山取藥,十之內定回此地。你留此照顧仇小哥,不能頑皮…這位是邵老前輩。”雪兒聞言,面紅過耳,低頭向駝俠道了萬福,道:“徒兒遵命!”那邊駝俠也對仇恨說道:“恨兒,你的傷勢不輕,不能隨便勞動,好好的躺著休養兩天,為師前往玉皇峰討藥,兩便回,店中我已代,茶飯自會送來…雪姑娘,勞駕你啦!”雪兒輕輕言道:“老前輩只管放心,晚輩盡力就是。”兩老連夜離店而去,仇恨以奇異的眼光,目送兩人出房,暗道:“雪兒師父跟我們父子毫無瓜葛,怎的三番兩次出手相助,先是救過義父,如今又為自己傷勢而甘冒夜奔波之苦,這究竟是什麼道理?”須知燕山孤老餘千師徒兩次冒死相救,其中當有原因,只是時機未到,筆者不便表,客官繼續看志,後當能明白。

且說二老開啟房門,燕山孤老餘千將出手相助原因附耳告訴駝俠之後,當下旋即商討仇恨負傷之事,餘千記起昔師父圓寂之時,還有解毒仙丹,只因餘千一向孤高自許,很少過問世事,是以甚少怨仇之人,故此下山之時,沒將解毒仙丹帶在身旁。今見仇恨傷重難解,遂自告奮勇回山取藥,然而燕山還在熱河、河北兩省界,以燕山孤老之絕頂輕功,夜兼程尚需十始能迴轉,而仇恨所服駝俠之藥丸,只能保住三天元陽,過時無效,且駝俠身旁丸藥已然用罄,勢非就近取得類似藥丸不可,除了泰山丐俠勿棄近在咫尺,別無他人可求,兩人亦曾想到二小安全問題,商議之下,推測兩之內,將不致有何危險,毒蠍子自侍矢毒非他莫解,十之中,或不致再來,是以兩人放心前去。

仇恨青腫的手,雖讓雪兒不斷的換敷熱巾,漸漸止了痛楚,然而兩指之毒,已然散發到整個手掌,片刻已然腫得似圓球般的。

雪兒武功雖高,心腸卻軟,見他那逐漸腫大的手,不珠淚偷彈。

先前兩人話不離嘴,可是二老走後,兩人反倒默默無言,一時不知從何說起,仇恨發覺雪兒面帶悲容,有了話題,遂道:“雪姑娘,幹嘛不高興呀!是不是師父走了,捨不得?”雪兒乍聽之下,心中微不悅,暗道:“別人是為你而難過,你倒不識好歹,出言取笑。”本想反相譏,又怕影響他那傷勢,裝著笑臉,道:“別開玩笑,又不是三歲兩歲,還離不開師父嗎?我才不象你呢!聽說邵老前輩要走,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仇恨本想打趣雪兒,沒想到反被她佔了便宜,哈哈一陣大笑,接著“哎喲”連聲。

仇恨一陣大笑,震動全身,青腫的手掌,自也遭受波及,痛得呼叫出聲,雪兒急忙近前察看,問道:“怎麼啦!好好的怎麼叫了起來了?”仇恨勉強忍去疼得將要掉下的眼淚,道:“誰叫你惹我笑嘛!我一笑,手臂震動就痛得忍不住叫了起來。”一陣劇痛之後,雪兒不敢再多說話,沉默之中,仇恨糊睡去。

第二天醒來,發覺雪兒倚在沿,睡意正濃,觸景傷情,猛然想起黑蜂中與翠姊姊共處一的情景,如今雖然受傷臥,但卻有雪兒照顧作伴,而翠姊姊處在朝不保夕的危境中,又有誰能替她分憂解愁?思念至此,不闇然神傷。

一個受傷或患病的人,最忌心情不定、胡思亂想,仇恨難以例外,尤其是一向動慣了的人,一旦靜了下來,腦裡片刻不停,他想到家仇,想到師恨,想到翠兒、萍萍、還有魏葦…

起伏,傷情隨著加重,渾身滾燙如火,舌焦乾若裂,又因熱巾停了一段時候,沒有換敷,更是痛不可忍,仇恨眼看雪兒睡意正濃,不願驚醒,勉強掙扎起,偶一震動,痛人心脾“哇”的大叫一聲,昏死過去。

雪兒夢中被他驚醒,一看仇恨面紅似血,心知不妙,一瞥之下,見他呼已停,顯已昏死過去,連忙提起真力,為他推宮活血。

約有盞茶工夫,仇恨悠悠醒來,雪兒那裡已是香汗涔涔。

這一,雪兒雖然不斷以熱巾為之敷換,拼著自己真力損耗,補助他的神體力,但卻無法促其清醒,仍然終陷入昏狀態,雪兒急得六神無主,淚不停。

入夜,譙樓雖已敲過三更,雪兒仍是馬不停蹄,忽進忽出,張羅熱水。

就在那四更將過之時,雪兒自外端著滿碗熱湯,正待踢門而進,驀地,打從門縫之中,倏然瞥見前站著一個衣衫襤褸之人,手中執著仇恨金龍赤火劍,向下刺去。

這一驚,非同小可,雪兒把盆一丟“通”的一聲,踢門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