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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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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身出現的兩人,一老一少,卻是黃昏街頭賣藝的老頭少女,仇恨一眼瞥及,陡然想起夢中情景,不由失聲叫了起來。

那美髯老人穩住身形,旋即啟說道:“莊主別來無恙!不知可識老朽否?”毒蠍子見是美髯老人,神一變,猶自強作鎮定,但卻掩飾不了面部尷尬之情,嘴角搐,道:“餘千,老夫與你素無過節,因何三番兩次跟蹤,究是何理?”毒蠍子石峰道出老人之名,駝俠微驚訝,暗想:“燕山孤老餘千,平生孤高自恃,仗著一身尊稱天下的驚人輕功,不願與世俗隨波逐,自從收徒後更是絕跡江湖,武林中人,識者甚少,因何卻三番兩次跟蹤毒蠍子石峰?又因何肯出手相助?豈不令人匪夷所思!”駝俠思忖之間,只見燕山孤老餘千言道:“老朽與這位也是素昧平生,毫無半點情,只是莊主未免出手過於險毒,是以老朽不能見死不救!”燕山孤老餘千顧左右而言他,並不答覆連跟蹤之事,毒蠍子石峰不大怒,兩袖一擺,做出一個敵的姿勢,喝道:“好!我就看你餘千能有多大本事,敢來挑這樑子!”燕山孤老餘千哈哈笑道:“莊主何必大動肝火?須知老朽早已封刀,不再殺生,莊主如果定要較量…雪兒,你陪石莊主走上兩招,可別忘了石莊主輩份極高啊!”那名叫雪兒的少女聞聲亮劍,抿嘴微笑道:“孩兒遵命,石老前輩請賜招!”毒蠍子石峰見他師徒那種有如兒戲的神態,不五內生煙,怒道:“也好!先收拾小的再收拾老的…”仇恨一旁眼看動手在即,倏的竄前一步,打斷毒蠍子石峰話語,雙手對著燕山孤老餘千一拱,眼帶,道:“老前輩出手相助,晚輩萬分,只是石莊主今宵卻是衝著晚輩而來,冤有頭,債有主,這事還是讓晚輩自行了斷,免得老前輩無謂怨結仇。”燕山孤老餘千聞言,哈哈笑道:“小子!有你的!”言畢,擺了一個手勢,叫雪兒閃開讓過。

就在此時,毒蠍子石峰身後,突然閃出大弟子趙智虎,攔住師父說道:“師父,且讓徒兒接過兩招!”毒蠍子石峰,嘴角一歪,顯出十分得意的神氣,似乎在說,你們弟子都能當仁不讓,本門徒兒自也不弱。只見他退後一步,道“智虎,小心了,可不要丟人現眼”!

趙智虎應聲:“遵命!”兩手驟動,右手出青銅薄刀,左手就在刀之際,一支毒蠍矢已悄然無聲地發了出去。

仇恨由於從適才那招“五毒連環矢”中,已知毒蠍子石峰師徒為人陰險,早已提防在心,今見他兩手齊動,暗地測知其中必有蹊蹺,果然不出所料,連忙揮手一劍“啪”的一聲,將那毒蠍矢擊飛,怒道:“原來你們師徒就是以此揚名武林呀!”趙智虎被他一言怒,不再答話,倏然一掌劈去,隨著掌風,人刀俱進。

仇恨見他一掌劈來,霎時,一個制敵妙計,掠上心頭,只見他肢一閃,突然拔起身形,竄上半空,但聽得“哎喲”一聲,眾人大驚失

原來仇恨此招用得極險,乃是險中套險的招式,明看只當他是縱身逃避,實則人至二丈,突然真氣一沉打下“千千墜”身法,硬將整個身子生生壓下,仍是頭上腳下,裝著捱了一掌,功力全失而墜的模樣,直地掉了下來。趙智虎一時不察,招式略帶遲緩,仇恨就在腳將沾瓦之際,驟然出手如電,一劍刺去,趙智虎躲已不及,肩頭已然衣破血現“哎喲”一聲,翻身倒於屋面。

駝俠看清原由,哈哈笑道:“好小子!算是給你老子臉啦!”那邊師兄弟三虎,攙起老大敷藥治傷去了,毒蠍子石峰氣得咬牙切齒,恨恨叫道:“孽畜,竟敢詐死傷人!”仇恨冷哼一下,道:“難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麼?小爺這是手下留情,要不早就叫他一命歸西去了!”燕山孤老餘千也自憤然不平,道:“單打獨鬥,又沒象你們似的以暗器勝敵為榮,有何不公?戰術上的運用全憑個人機智,兩人相鬥,斗的也就是智與勇,令徒有勇無謀,只怪你身為師尊的教導無方,怎能怪人詐死!”燕蠍子石峰聞言,不啻火上澆油,面陡變,咬牙喝道:“休得在此饒舌,老夫今宵要你好看!

”話未說完“呼”的一掌掃去,毒蠍子石峰此掌乃是恨極而發,力道奇大無比,仇恨近在咫尺,心知此掌厲室,閃身一讓,橫出數尺,燕山孤老餘千離得較遠,側面左腕一翻,也是一股強風,硬將毒蠍子石峰那股掌風,斜推了開去,化於無形,然後緩緩說道:“我看你有多大能耐,居然口出狂言。”燕山孤老把話說完,雙手一擺,示意大家不要上前,靜待毒蠍子的變化。

毒蠍子石峰一掌落空,更是怒不可遏,但見眾人停身不進,不洋洋得意,道:“老夫只當你們都是三山五嶽的英雄好漢,原來卻是怕強欺弱的窩囊廢…”說話之間,只見人影一閃,那名叫雪兒的少女,已然亮出一把既薄又窄、青光閃閃的短劍,停身在毒蠍子石峰身前五尺之處,笑眯眯道:“石莊主,小輩斗膽,敢請莊主賜教兩招!”只見她雙手握劍,劍尖朝下一點,做出一個晚輩對長輩出手前的執禮姿勢。

毒蠍子石峰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意,也不顧什麼長幼之分“呼呼”就是兩掌齊發,由此可知他是惱怒到了什麼程度。

仇恨一陣駭然,繼之一想:“就憑她那竿上的輕身功夫,毒蠍子恐也難以有所作為,我又何必白擔心呢!”仇恨雖然一味開異自己,不必為她擔憂,然而兩眼卻全神貫注,一眨不眨地凝視兩人,甚至比自己對敵時的心情還要緊張幾分,驀地,他下意識地覺到有兩道銳利的眼光,正朝自己身上來。

暗中左右打量,只見燕山孤老餘千,不但不注意面對強敵的徒兒,反倒若無其事地側著頭,兩目發出令人不寒而慄的神,正在凝視自己,可是從那慈祥的面部表情中,似又沒有含著絲毫惡意,這又怎能不使仇恨陷於一陣惘?

燕山孤老似已穿仇恨心意,微微一笑,掉頭過去,這雖是普通善意的笑容,這時卻在仇恨心中起了一種難以形容的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那少女如此的關心,而引起適才失態的表情,老人那種神秘的一笑,不正是為自己的失態而發?想著想著,不啞然失笑了。

思忖之間,已見那少女右手右足,猛然邁進一步,斜著身子疾如電光石火,竄入兩股掌風之隙,一劍刺去。

毒蠍子石峰哪能料到一個雙辮女娃,居然有此高深的輕功,及時竄入自己兩股掌風之間欺身進招,不暗吃一驚,眼看劍尖分心刺到,猛喝一聲:“來得好!”身形一矮,超過劍,卻往少女下身抓去。

少女萬沒想到一代魔頭,居然出此下策,然而一招用老,撤招已是不易,頓時急得粉臉通紅,暗罵一聲:“不要臉!”雙足一頓,拼著傷足之險,人已打從毒蠍子頭上,掠了過去,只聽得“哎呀”叫聲,毒蠍子手執一隻三寸繡花鞋,揚空舉著,哈哈笑將起來。

少女又羞又慚,低頭一看,幸而裹腳布尚未鬆散,手中青鋒一抖,又要刺將前去,驀地,身前人影一閃,燕山孤老已然攔住去路,低頭對著少女,輕輕言道“雪兒,待為師的替你取回鞋來!”燕山孤老餘千轉過身形,面含怒,道:“想不到江湖上稱字號人物的石大莊主,居然也那麼卑鄙下,難怪世風下,人心不古了!老朽早就說過,殺心已泯…”毒蠍子石峰聞言刺耳,不待語盡,搶道:“少說廢話,如能搶去此鞋,老夫立時道歉告退。”此一難題,不啻晴天霹靂,眾人皆吃一驚,須知兩個高手對陣,勝負已是難測,如說奪取對方手中之物,無異海底撈針。燕山孤老更是進退兩難,若不答應,自己身份顏面有失,要是應許,勢必比登天還難;正自猶豫不決,焦急萬分之際,仇恨一旁嘻嘻笑道:“石莊主,這樣打打鬧鬧不是辦法,你不是為的‘白骨神功’而來的嗎?這樣好了,橫豎我保有這本東西也沒什麼用處,不如給你算了,免得大家傷了和氣,犯不著,是不是?”駝俠不覺暗自奇怪,這小子怎地忽然那麼慷慨起來,想必其中必有名堂,我倒看他怎麼變法。

燕山孤老卻持著不同的想法,不管他其中玩的什麼玄虛,總而言之,目前的窘境被他一言解去,之意,油然而生,不由向他多看兩眼。

那叫雪兒的少女卻被仇恨那幾句話給急了,她一心只念著自己的一雙鞋,毒蠍子已有了言語,而憑師父那一身罕有的武功,還不手到拿來,然而她又哪裡知道毒蠍子也是不可一世的人物,是以此時反而對仇恨起了反,暗中責備他不該在師父還沒奪回鞋子之前把話題岔開,故此美目含怒,恨恨地瞪著仇恨,久久不放。

毒蠍子石峰聽說肯將“白骨神功”秘笈出來,還以為真是自己的聲望已把他們震懾住了,嘿嘿一笑,道:“早知如此不就結了,也不必費這麼多舌啦!小哥,看你年紀雖小,倒不失為識時務之俊傑…”仇恨沒等他將話說完,兩眼一眨,道:“慢來!慢來!我話說是說過了,‘白骨神功’秘笈決定奉送,不過,我有個不成條件的要求,在莊主說來,那是易印反掌,並不怎麼困難…”毒蠍子石峰急道:“你有什麼要求?乾脆點說吧!別耍太極拳了!”仇恨心中暗喜,知道老賊已然上鉤,徐道:“久聞莊主使得一手好暗器,這麼著,我送你一本上古奇書,莊主表演一手神功,讓我們開開眼界,這樣換,莊主該不會拒絕吧!”言畢,套劍入鞘,旋即俯身掀起一角瓦片,略為使力,瓦片已碎於手中,輕輕在掌中拋了一拋,又道:“莊主,這裡是五顆碎瓦,我數一二三,拋上空去,莊主如能把這幾顆碎瓦擊飛,以碎瓦不落屋面為準,‘白骨神功’秘笈馬上奉送,絕不反悔。”毒蠍子石峰一聽暗喜,心想“這點玩意,在我豈不如探囊取物一般,有何難處!”當下把鞋往腋下一,雙袖同時微微一抖,站好一個姿勢,說道:“小哥,咱們可是君子一言哪!”仇恨一瞥之下,暗自發笑,道:“我仇恨一向說一不二,豈敢騙你石莊主不成,聽著…一…二…請注意…”三字尚未出口,毒蠍子石峰睜大眼,臉上現出前所未有的緊張神,緊盯著仇恨右手,似乎連呼都已停止。

這是一般人的常倩,緊要關頭,誰都會不由自主地這種表情,何況在眾目昭彰之下,如不聚神會神,萬一失手,豈不貽人笑柄!

仇恨眼看時機已到:“三”字突然出口,跟著揮手一拋毒蠍子石峰簡直分秒不差,就在那“三”字話音未落之時,兩臂齊揚“嘶嘶”幾聲風響“毒蠍矢”已追著碎瓦去。

在場眾人,不約而同地抬頭仰望,驀地,只覺人影一閃,打從石峰肋下經過,真是快如星,疾同閃電一般。

眾人定睛看時,燕山孤老手執花鞋,笑道:“石莊主,鞋已在此,多謝了!”燕山孤老飛身奪鞋,別人不知,仇恨則看得清清楚楚。原因是仇恨心中早已算定毒蠍子石峰絕不會把一雙穿過的女鞋藏入衣內,故此想下此計,奪取花鞋。可是卻沒想到燕山孤老餘千棋先一著,是以腳跟稍動,旋即定了下來,朝著燕山孤老發出會心的微笑。

以毒蠍子石峰手上功力而言,如在白天,一手同時想要擊中幾個遊動目標,倒不是件極為困難之事,但此時正是深夜,因此勢非雙手不可,否則,必難全部命中,是以一時大意,竟把肋下之鞋忘了,此時反被取笑,不由怒道:“老少滑頭,狼狽為,老夫焉能饒你…”說罷,就要躬身進掌,仇恨哈哈笑道:“且慢?你身為前輩,怎地不講信用?”毒蠍子石峰聞言甚詫異,急道:“你們一老一少,定下詭計奪取花鞋,怎麼倒說老夫不講信用?你說!”仇恨微微一笑,道:“老前輩剛才聽看到的瓦片共有幾顆?你所發出的暗器又共有幾枚?”毒蠍子石峰斷然說道:“你發出的瓦片共是四顆,我所使的‘毒蠍矢’當然也是四枚,何必多問。”仇恨道:“這就對了,剛才我已有言在先,說明是五顆碎瓦都要擊飛方能算數,如今只有四顆,怎麼不是你不講信用!”毒蠍子聽他如此一說,敢情“白骨神功”秘笈還有希望,急切之情,稍見緩和,遂道:“誰叫你不五顆齊拋?”仇恨笑一笑,道:“我可沒跟你講定是五顆齊拋還是五顆分拋,不過,這並沒有多大關係,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如果莊主仍能擊飛最後一顆,‘白骨神功’秘笈仍歸你所有,怎麼樣?”毒蠍子聽他言之有理,再加本身有成竹,點頭應道:“拋!”但見仇恨一拋,毒蠍子石峰跟著手一揚,片刻,忽聽瓦面“啪”的一響,顯然是碎瓦落下之聲。

因何毒蠍子這顆並沒擊中,並非筆者故玄虛,須知仇恨乃是存心戲,焉肯將一本上古奇書平白送人,何況那又是於世有損無益的東西,故此在那最後一顆瓦片尚未拋出之前,早已暗運指力,將瓦片一捏,分成二粒,一粒拋出,連忙反手抄到背後,兩指輕輕一彈,是以一粒雖被毒蠍子石峰擊飛,但卻仍有一粒落下層面,此事眾人皆未發覺,只有仇恨心理明白。

毒蠍子石峰聞得屋面發出聲音,不大驚失,暗想:“自己一手‘毒蠍矢’,曾經多年苦練,數十年來萬無一失,適才響聲豈不怪哉?然而死無對證,卻又奈何!”正自思忖之間,但聽仇恨嘆聲道:“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可惜呀!可惜!”仇恨此語,明為嘆息,實是挖苦之意,毒蠍子石峰一向霸道成,而且又是處於眾目睽睽之下,哪能忍得這口悶氣,大喝一聲,勢如山崩地裂一般,指著仇恨怒道:“小子,成心戲耍老夫,今宵如不取你狗命,老夫枉自為人…”說話之間,已然一掌劈去,勢猛力沉,無與倫比。

仇恨見他一掌劈來,則要在少女面前顯示本事,二則意若試探本身功力,是以不閃不讓,手腕驟翻,也自推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