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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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道身為奴,便是可悲可憫?
至少,做好一名奴才,也可得主子的喜愛,就像福晉為她張羅嫁衣、妝奩,為一名奴才做了連作夢也不可得的一切。
織心坐在她的屋裡,瞪著小桌上綠荷送來的那一盒寶貴首飾,裡頭亮燦燦的翠玉珠寶,她看著,沒有表情。
女人愛珠寶,為加添自身的美麗,然而一個奴才要珠寶何用?即便嫁為妾,珠寶於她更形突梯怪異,物化了她的人格,彷彿告訴眾人,她是珠寶買來的,一活生生的人。把這樣的東西戴在身上,只有可笑。
“織心,你瞧,福晉待你多好?還賞賜了這許多翠玉珍寶給你。”綠荷語帶羨慕。
“綠荷姐,這個珍寶盒,請你代我送還給福晉。”她把寶盒蓋上,回綠荷手中。這個珍寶盒,她必須退回去。即便福晉要生氣,她也不能收受。
綠荷張大眼,她不瞭解。
“你怎麼了?這是福晉送你的,為什麼要還給福晉?”
“福晉送的東西太貴重,我不能收。”織心淡淡說。
“你不能收?”綠荷不懂。
“為何不能收?就因貴重嗎?可這是福晉的心意。”
“我明白,但有心意就夠,織心領情,可這樣的厚禮我絕不能要。”她說。
“可是…”
“綠荷姐,如果你不能代我將寶盒還給福晉,那麼我可以自己去見福晉,親口跟福晉道謝,謝福晉這幾年收留織心的恩德。”話至此,她拿起寶盒便往屋外走,一路來到福晉的四喜齋。
綠荷跟在後頭,心頭忐忑。
埃晉正坐在廳裡喝茶,跟前有兩個小丫頭侍候,不意雍竣也坐在堂前。
“織心!”一見織心,福晉笑開眉眼。
“福晉。”織心福個身,轉向雍竣問安。
“貝勒爺。”她眼未看他,身體僵硬。
雍竣未吭聲,他的眸盯住她,詭淡又異樣。
“怎麼來了?”福晉問,見她手上抱著寶盒,笑問:“給你的東西,還喜歡嗎?”
“這些翠玉珍寶很美,可織心不配接受。”她說,眼角餘光,看到雍竣冷笑的眼。
“不配?”福晉笑容消失。
“你怎麼說這種話?是這些東西不入你的眼嗎?”
“不是,”她解釋,福晉的疼愛,讓她解釋起來格外困難。
“是東西太好了,織心配不上,況且織心只是一名奴婢,福晉不該給織心太好的,這樣織心受之有愧。”埃晉又出笑容。
“傻孩子,說什麼傻話,翠玉手環和珠鏈,美則美矣,不過是冰冷的東西。再說,你大了,長得如此玲瓏剔透,像仙女下凡,咱們府裡女眷還有誰能配得上這樣的好東西?況且我未生半女,這些東西送給你,最適合不過。”
“福晉…”
“不必再說了,”福晉道:“東西是送給你的,你若不要便拿去送人,佈施賑濟都好,就是別折了我的意。”埃晉話至此,便是叫她不要再推卻。
織心知道現在還不了,只能離開王府之時,再悄悄將東西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