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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舊怨得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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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隱宗等人的到來,眾人其實並不意外,畢竟隱宗所在的東桑國是最先被修羅界佔領的,若是隱宗不出面,恐怕會被所有修煉界的同道瞧不起。儘管隱宗並沒有聖武級別的高手前來,但是並不會因此被排斥在外。

隱宗宗主陸鳴見到蕭天后,躬身下拜道:“多謝蕭兄不計前嫌,傳信通知,救我隱宗之人命。”蕭天與陸鳴本是平輩,此刻陸鳴行此大禮,顯然對於蕭天十分。蕭天急忙將他扶起,說道:“舉手之勞,陸兄切不可如此,這豈不是折殺小弟了。”

“對於蕭兄是舉手之勞,但對於我們隱宗來說,卻是近千人的命。小弟之所以遲遲未到,本是想要找尋宗內的一位前輩,只是…”陸鳴說到此處,臉上現出了遺憾之,顯然是沒有找到他所說的那位前輩。

弓弈心中一動,與碧眼金獸對望一眼,知道他所說的那位前輩恐怕就是自己遇到的那個灰衣老者。想到那位前輩的古怪格,弓弈不啞然失笑。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道女孩的聲音:“天台宗弟子趙嫣兒求見各位前輩。”這道聲音弓弈再悉不過,但是此時此刻,弓弈卻是心中一震,隱隱猜出了趙嫣兒在這個時候的來意。夏一鳴冷哼一聲:“胡鬧。”剛要將趙嫣兒斥走,禪宗老僧卻說道:“既然來了,想來必有大事,就讓她進來吧。”此時門外一個老人的聲音響起:“嫣兒,不要胡鬧,快跟爺爺回去。”弓弈知道這是宗內的趙長老。

自己的門下大呼小叫,夏一鳴的臉有些不好看,但是這時門已經開了,讓趙嫣兒和趙長老進來,夏一鳴也是不便發作。

趙長老乍進廳內,就向著夏一鳴單膝跪地道:“弟子教人無方,還望宗主念她年幼識淺,不要責怪於她。”夏一鳴右手一拂,一股柔和之力將趙長老托起,並未多說什麼。

此刻的趙嫣兒亭亭玉立,一身紫衣服將她襯托的愈發美麗,當年她在中州與弓弈傷心而別,此刻她的眉宇間似乎依舊有些哀婉之,但更多的是一股怒氣。她冷聲道:“晚輩十五歲那年,與師門長老和一眾師兄下山歷練,卻不幸遭人伏擊,險些喪命,今天在這裡,晚輩只想問一句,到底是不是隱宗所為?”弓弈心道果然如此,原來趙長老自從由中州回到天台宗後,一直就著手調查此事,雖然沒有有力的證據,但是矛頭卻直指天台宗,今晚趙嫣兒聽說了隱宗眾人的到來,二話不說,就來詢問。趙長老也未能將之攔下。

天台宗的弟子在這種場合揭開舊時恩怨,已經明顯的破壞了這次眾人共抗外敵的宗旨,夏一鳴再也忍耐不住,厲喝道:“嫣兒,此地並不是你胡鬧的地方,況且當年的事未有定論,你速速離去,否則宗法處置。”面對夏一鳴,趙嫣兒依舊沒有退縮,也許在她的心裡,有著一股恨意。若不是有人伏擊於她,她也不會被無端傳送至中州,更加不會因此深陷當初的游龍幫,而導致今對某一個人難以忘懷。想到此處,他的目光竟然不自覺的轉向了弓弈,而這時弓弈也正在望著她。

但是兩人的目光甫一接觸,便即分開,似乎都在有意的迴避對方。弓弈心中愁苦,從那一眼中他終於明白了趙嫣兒的心思,他心中想到,今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然而這個時候,一個獨臂之人卻走到了大殿的zhōngyāng,這個人不是禹飛龍,而是隱宗的護法長老西門恨。所有人的心裡都湧出一個念頭:“果真是隱宗。”西門恨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當年我心記斷臂之仇,一直找尋機會對天台宗的人下手,於是瞞著宗主,鑄下大錯。今,我隱宗眾人的命是天台宗給的,老夫不求各位寬恕,只求不要為難隱宗。”說到此處,西門恨竟然一掌拍向自己的天靈蓋,事起突然,此刻眾人都是救援不及。

這時,卻見一繩索從門外來,瞬間纏繞在西門恨的右手上,讓他本無從下手。

眾人大驚,不知道是何人隱藏在大廳之外,竟然沒有一人察覺,而此人的出手速度,卻也遠非眾人能及。

“刷”的一道黑影閃過,一個老者出現在了眾人面前。這老者一身灰布衣,鬚髮皆白,但雙眼卻是出兩道光,對著西門恨冷聲道:“尋死覓活,成何體統。”此人正是弓弈在天台宗見到過的那個老者,隱宗宗主陸鳴急忙上前下拜道:“拜見師叔。”但老者卻是冷哼一聲,不屑道:“我早已經脫離隱宗,師叔二字萬不敢當。”眾人心中好笑,這老東西明明還是事事幫著隱宗,卻還擺出一副與隱宗格格不入的樣子,簡直是頑固透頂。

老者並未理會眾人異樣的眼光,而是看著趙嫣兒說道:“姑娘,隱宗和天台宗相鬥多年,互有死傷,誰對誰錯也很難說,如今大家既然同來此地,自然是為了共抗外敵。與修羅界一戰,不知要有多少修者死在戰場之上,若是還沒正式開戰,就要互相道出仇怨,以命抵償,那豈不是令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嗎?”眾人對於老者的話紛紛點頭,心中想道:“這老傢伙雖然特立獨行,但還算明白事理。”其實趙嫣兒也不是想要將人置之死地,只是這幾年一想到此事,就心生怨恨,此刻仇人親口承認,並且悔罪態度極好,她反倒不覺得有多麼怨恨了。

這時,趙長老急忙將趙嫣兒拉到一旁,想到此事能夠到此為止,再好不過。而隱宗宗主陸鳴卻是搖了搖頭,並未多說什麼。

“阿彌陀佛”禪宗老僧雙手合十,對著眾人說道:“世間諸般仇怨,本來就難以理清,我們這些修煉之人的手上,哪一個沒有幾條人命。隱宗和天台宗今重歸於好,可喜可賀。”其實這時誰也沒說重歸於好,但隱宗念天台宗傳信之情,後是絕不可能再與天台宗作對了,而老僧說這話的目的,也是不想讓天台宗對此事耿耿於懷。

旋即,老僧又對灰衣老者道:“這位施主修為高絕,不知可願與我等共抗修羅界來人。”

“哈哈,老夫既然來了,自當與修羅界周旋到底。”聽了老者的這番話,眾人都是心中一喜,畢竟這樣多高手,放在任何一方都不會嫌多的。老者繼續道:“眾位可能還不知道老夫姓名,在下姓陳,單名一個帆字。剛才聽到各位提及修羅界有什麼修羅三聖,不知大師可有良策?”老僧搖頭嘆道:“若真如弓少俠所說,我們也只能在聖武強者當中,以人數上的優勢與之對敵。別無他法。”

“大師此言差矣,修羅界功法殘酷,尚武之風比之我們武原大陸只高不低,聖武高手未必就比我們這一方少。大師的這個想法未免過於牽強。”陳帆的話,可以說正說到了眾人的心坎上,老僧的方法不過是自我安罷了,期盼對方的巔峰戰力不如己方,但這種打算顯然極其危險,極有可能讓己方陷入完全的被動之境。但此刻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老僧道:“陳施主似乎中另有良策,何不說出來,與我等共同商議。”陳帆哈哈一笑,說道:“不知諸位可曾去過西方域外。”陳帆此言一出,除了弓弈之外,幾乎所有人都是悚然動容。弓弈也曾一度納悶,中州之外,南有南海,北有北疆,而自己則是出身於大陸東部,那麼大陸的西方究竟存在著什麼呢?此刻他見眾人神情,知道這所謂的西方域外絕不是什麼善地,否則以這些人的修為,絕不會出這樣的表情。

禹飛龍緩緩道:“西方域外簡稱西域,傳說那裡人跡罕至,兇險之極。數之不盡的毒蛇猛獸和天然形成的陰瘴之氣,即便是聖武級別的高手,想要在那裡生存,也極有可能命不保。”禹飛龍的話看似是回答陳帆的話,實際上是說給弓弈聽的,畢竟除了弓弈外,在場的人都聽過西域的兇名。

老僧詫異道:“陳施主為何提起域外之地,莫非那裡有什麼玄機不成?”老僧的話將眾人的思緒從對西域的恐懼之中拉出來,所有人再一次把目光聚焦在陳帆的身上。

陳帆答道:“當年我與宗內鬧翻,一氣之下,離宗而遊歷天下。仗著年輕氣盛,自己有幾分本事,以為天下間大可去得,竟然不知死活的一頭扎進了西域。”

“什麼”隱宗宗主陸鳴直接驚呼出聲,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師叔竟然如此大膽,孤身一人前往西域,能夠活著出來簡直是個奇蹟。眾人也是心中震駭,但對於陳帆的這份膽氣也是佩服不已,同時一個個目光灼灼,在他們的臉上,顯示出了他們都迫切想要知道在那西域險地陳帆究竟有何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