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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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角的血，圓圓大眼瞪他，“因為我不。”不他連偷個吻都魯得像搞強暴似的，不脫歹人本。

“不什麼?”她又是一記白眼，加一聲嗤聲，“哼！”呆頭鵝。

聿維韜睨了她一眼。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那你幹嘛打人後又吻我?”這回她的斜睨，少了點凶氣，多了絲嬌媚，“笨蛋！因為我高興。”

“高興什麼?”他二丈金剛摸不著頭腦，繼續當呆頭鵝。

這回，她除了一記斜睨和嗤聲，又多了句，“呆子！”然後她轉身就走，留下高壯的熊影，猶自愣怔。

纖影走著、走著，沒有回頭，沒有放慢腳步，漸行漸遠，就要淹沒在洶湧人群裡，消逝在他的視線外…

聿維韜望著她不留戀的背影，被擁擠的人漸漸地阻隔了他們的距離，再轉眼，她就要不見，他心裡不由得一陣心慌，像石投湖中，頓失去重心，尋不到一處著落…

伍菱幼仍沒回頭，手突地伸向後方，向上的掌心等了片刻仍是空虛，她暗示地擺擺。

湖中的石沉入了底，揚起煙塵，縷縷竄進心口輕揪…

跨開大步，聿維韜舉步間已握住了那等待的掌。

圓眼垂目勾成彎月秋波斜睨，“下次再這麼慢，丟了你喔！”她彎起的菱佯怒威脅。

“砰！”天空綻放七彩煙花，從她笑睨著他的瞳眸裡，他看見了燦爛的倒影。

心絃一顫，收緊了掌，他衝動地開口無言的詢問著承諾——永遠別丟下他！

受到掌心的壓力，她垂斂的睫瞼一掀，眼裡有著問號。

面對著她的坦白，他卻頓時語。

“嗯?”側歪皓首，她疑惑更深。

清清喉嚨，他張口——直視著他的圓圓大眼，突轉移了視線，眼角餘光瞥見了人，“學姊——學姊！我在這裡——”她高聲呼喝！疑惑盡數遺忘在腳下。

來人眼神一亮，一群人高舉起手熱情回應，“菱幼，你也來啦！”

“唷呼——幼幼——”

“小可愛！出來給煙花看啊?！”伍菱幼笑開了臉，高舉起手揮舞，往眾人方向跑去。

纏的手滑落了一方依靠，被遺忘的一方孤單地空白。

聿維韜被遺忘在後方，舉著方才還和她握的左手，空蕩蕩地孤單——就像他過去的處境，他頓時覺孤立茫然。

“-！快跟上呀！”伍菱幼轉頭的笑臉燦爛，他只覺一陣被看穿的狼狽。

見狀，她愣了一下，突然驚覺自己做了什麼！慌張地喚尋他，卻只來得及看見他撇開的臉上受傷的表情。

“聿維韜，等等！”她急急跨步追，擁擠的人卻頓困了她的前進，“聿維韜——聿維韜——等等我，不要走！”奮力撥開人，咒罵聲斷續湧來，她來不及道歉，只想快點找到他，告訴他，她不是蓄意的。

她以為自己可以牽住他，卻在方寸咫尺內，他的手擺開…她只握住了滿手冷冷的空氣。

她頹然地握拳，大喊著，“不要走——聿維韜，你不要走——”星空彼方綻出巨大光球！華麗地碎成千萬璀璨，如群眾臉上映照的光輝。

洶湧之間，一個逃跑，另一個苦苦追尋…

兩個身影卻漸行漸遠，終至無法疊，只有星空依舊閃耀明豔，璀璨地照著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