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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諸天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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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出息的東西,崑崙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你還不如一個小女娃子!”沈韋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從他身邊匆匆掠過。新驪看了他一眼,終還是顧念同門之誼,伸手拉他:“快走吧!”希宗恨恨的甩開他的手:“你們師徒聯手欺負我,哼,我早知道你們外宗的人嫉妒我們嫡宗的名望和地位,妄想取而代之。等這次回到崑崙,看我師父怎麼整治死你們!”新驪愣住,好半天才啐了句:“不可理喻!”扔下他,徑自下樓。

地道內的階梯並不是一味的往下延伸,走出四五十丈後,階梯突然改成上升狀態。通道內的腐敗氣息漸淡,換成一股樹葉的清香味,不算難聞,卻略帶了種苦澀。

很快,階梯終於到了盡頭,一扇古樸的雕花石門攔住了去路,石門上刻著繁雜的圖樣,似花似樹,似人似獸。說不清那到底繪的到底是何圖案,但目光一旦觸到石門,便覺得眼花繚亂起來,門上的線條彷彿都活轉過來,一條條的線如同章魚的觸角般纏繞住你的身體,教人再難以動彈。

卿卿只覺得身體一陣的燥熱,她扭了扭身子,難受的逸出一聲呻。但在旁人眼中看來,她卻是一臉歡愉的神情,扭動著身軀,嘴裡還如同求歡般發出令人臉紅的叫聲。

就在眾人目瞪口呆之際,希宗忽然大叫一聲,喉嚨裡著如野獸般的氣,雙目赤紅的撲向卿卿,一把抱住了她,動手撕扯她的衣褲。

“啊,不要臉!”檀月跺著腳別過臉去,沈韋氣得老臉鐵青,想上前拉開他倆,卻偏偏覺得自己怎麼也動不了了。

緊接著新驪的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他大叫一聲:“殺了我!”然後就像發了瘋般衝向卿卿。

望著扭成一團的兩男一女,笙言只覺臉頰發燙,吶吶的說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呀!”凌軒的臉上現出一片的茫,然後他轉過頭去看著檀月,檀月見他臉憋得血紅,好像很痛苦的樣子,不忍心的問道:“軒哥哥,你是不是很難受啊?”凌軒不答,喉嚨裡咕咕兩聲。

“那我也讓你抱抱,親親…好不好?但是…你千萬別撕我的衣服…”凌軒愣了愣,突然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人趔趄的退後一步,回過神看見扭在一起的男女,一手一個,抓過兩人的衣領,將兩人朝後摔了出去。笙言愣了愣,隨即也反應過來,拉起眼神渙散的卿卿,一巴掌朝她扇了下去。

卿卿咯咯笑了兩聲,而後呆呆的愣住,過得片刻,被凌軒摔暈的兩個年輕人呻著爬了起來,臉上全是又驚又愧的表情。只聽“哇”的聲慟哭,卿卿捂著臉,披頭散髮,顫抖著蜷縮成一團。

一件青外套這時緩緩的披在了她的身上,蓋住她幾近的嬌軀。

笙言抬頭一看,見是一臉深沉的蕭寂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剛才在做什麼?是不是也滿腦子儘想著那些骯髒事啦?”一句話說得希宗新驪羞愧難當,凌軒也是一臉的尷尬神情。

蕭寂雨嘆了口氣,不作任何的辯解。其實方才門上的圖案並不是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換作平時,他當能剋制得住,但是今時不同往,他的情緒稍加不穩,身體內的蠱蟲便趁機竄起,方才他把所有的力都花在壓制蠱蟲發作上了,哪裡還能再顧及其他人?

笙言見他緘默不答,怒火更熾,手指幾乎點在他的鼻尖上,罵道:“你果然是個沒良心的東西,江湖上遍傳你的風韻事,聖雪妃總是不信,看來…看來…是她錯看了你!”凌軒一震,這樣的指責,未免太過嚴厲了!事實上,只要是正常男子,又有哪個能剋制住這樣的七情六慾?方才連自己也險些把持不住,更何況是一向風的蕭寂雨?他轉過頭去看蕭寂雨,卻見他仍是半蹲著身子,沒作任何的解釋,只是一向溫和的臉變得異常陰鬱,偏偏這時候檀月很不識趣的拉了拉凌軒的袖子,小聲的問:“誰是聖雪妃?是蕭哥哥的子嗎?”凌軒一顫,連忙捂住她的嘴,卻為時已晚。她的話在場的每個人都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卿卿也停止了哭泣,淚眼婆娑的抬起頭看向蕭寂雨。

“不是!”蕭寂雨站起身,任誰都能看出他臉上的笑容有多勉強“當然不是。”他忽然運氣揮出一掌,掌勁到處,石門砰地發出聲巨響,一時碎屑亂飛,揚起陣陣塵土——門上的圖案終被毀去。

“大家小心,我上次來的時候並沒有這道門…不知道這門後面到底還藏了什麼機關!”話音才落,空中“咯咯”響起兩聲清脆的笑聲,一片機簧聲響,石門緩緩朝上拉起,通道內散出一片苦澀的香味。紫藍的光圈一層一層的呈環狀似的鋪蓋在通道內,眾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沒出十丈,豁然開朗,原先的石窟府一下子變成了一座鳥語花香的花園,亭臺樓榭,小橋水無一不緻到了極處。

檀月開心的直拍手,蕭寂雨的眉頭卻擠成了一個“川”字——這裡本與他上回來的地方完全不一樣了,只除了庭中的那兩棵菩提樹,還有樹下俏麗的美人。

“蕭公子,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美人兒細眯著長長的鳳眼,眼梢凝著笑意。

蕭寂雨聳聳肩:“看來溟月山莊的建造著實花了拈花聖教一些心思,就不知有朝一毀掉了,貴教主會作何想?”手指微縮,綃宸劍已在手。

笙言微驚,蕭寂雨即使是在面對魔教五大高手時也未曾出過綃宸劍,何以此刻只對菩提樹神一人便如此謹慎緊張?

這個問題同樣也是沈韋困惑的,但是他一向不託大驕傲,見蕭寂雨如此便也暗加戒備,緩緩出了追魂劍。

“怎麼,這一次一見面就預備動手麼?”菩提樹神噘著小嘴,一臉不悅。

蕭寂雨嘿嘿笑了兩聲:“我怕你再動手腳,君子是留給正人的,對付你這樣的小女子還是先做回小人的好!”菩提樹神冷哼一聲,咻地聲從袖口飛出一條彩的緞帶,她下手的目標赫然是檀月,只因為她看上去是這群人裡頭最年幼最質弱的一個。只可惜這次她卻看走了眼,檀月冷笑著任由綵帶纏到自己的身,菩提樹神一抖手,將她順勢拉回,凌軒舞劍已追出,喝道:“檀月,我不許你出手!”菩提樹神出一個困惑的表情,但也只是剎那的功夫,檀月眼中殺氣乍現,一半尺來長的銀針扎進了菩提樹神的心口,菩提樹神面未變,甚至連眉頭也未見皺一下,她的手一掌按在檀月的口,將她打飛出七八丈,一頭摔進了萬花叢中。

檀月明明已一擊而中,但是菩提樹神卻像個沒事人似的,這讓除了蕭寂雨之外的人都大吃了一驚。凌軒尾隨的舞劍已星光點點的罩住她的周身,菩提樹神一抖手,十丈長的綵帶在空中舞成幾個大小不等的圓圈。凌軒的劍氣一下子便被完全阻擋在三丈外,這時在她心口的銀針突然彈了出來,向凌軒。

笙言一揚手中竹簫,嬌叱一聲,加入戰圈:“凌軒,你讓開!”口中呼叱,手中簫管已破開彩帶,點向菩提樹神的口。凌軒趁勢足踢銀針,將它擊飛,舞劍幻出凌冽寒芒,驚濤狂飆般襲捲而來。

一時間,小花園內花樹繽紛,漫天搖曳,新驪等同為年輕一輩的不看得心馳神移,張口結舌,險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連一向囂張慣了的希宗也不住內心發顫,為平的鼠目寸光而面臊臉熱起來。

一條藍的身影從空中掠過,卻是一臉殺意的檀月,鋒芒雷般衝了過來,她的眼中閃現出一圈碧綠的異光。凌軒原本全神在對付菩提樹神,這時見了充滿殺氣的檀月,舞劍倒轉,旋起一片雪花紛飛,攔住了她:“檀月,不要再使碧落心法了——”話音未落,竟被檀月一把抓過領子,咻地摔出老遠,若非蕭寂雨及時托住,他非撞菩提樹不可。

笙言與菩提樹神的手已到了白熱化的緊要關頭,兩人一個使簫,一個舞帶。簫管點處,寒勁欺人,飛雪漫漫,四周的景物漸漸凝結出白的一層凌霜。而菩提樹神那一邊卻截然相反,飛沙走石間,只見空氣漸趨乾燥,灼熱在不斷的上升。

卿卿只覺得一半身子發寒,一半身子燥熱,奇經八脈像是被扭轉了般難受,勉強扭頭看師兄,發現新驪和希宗兩人也是滿臉痛苦的表情。

檀月猛喝一聲,雙手分開,如飛鶴展翅,隨著她胳膊的緩慢展開,虛空中幻出一道波起伏般的軌跡。菩提樹神面微變,檀月的雙手穿透她的防護勁氣,迅疾拍到她的前。

疾退!菩提樹神連翻了三個筋斗,卻沒能避開笙言的竹簫,簫管狠辣的點中她的背心,她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臉雪白的恨道:“想不到…想不到真有人練成了碧落九重…”檀月碧綠的雙眸如同狼的眼睛,惡的盯住她嘴角淌的鮮血,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如若野獸般嗜血的叫聲。

“檀月!”凌軒大喊一聲,飛身撲上,抱住已失去理智的小姑娘。檀月掙了掙,發出撕心裂肺般的怒吼,凌軒虎目大睜:“清醒過來!你給我清醒過來!”

“冷靜點!”蕭寂雨及時出現在他身旁,一掌擊在檀月頸後,將她擊昏“凌軒,你自己不先鎮定下來是沒辦法幫到她的!”菩提樹神嘿嘿的冷笑:“蕭寂雨,你找了些好幫手!只可惜…”她甩了甩頭,擦去角的血跡,笑容裡透著陰冷“你同樣也害了他們!”蕭寂雨一凜,正出手,菩提樹神忽然哈哈大笑兩聲,整個人倏地倒進身後的屋子,砰地聲屋門闔上。

笙言衝上前去,一腳踹開門,卻見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影也未見,不覺愕然。蕭寂雨道:“這屋內定有出去的機關。”幾個人連忙在不大的屋子裡摸索,突然有絲絃“錚”的響了聲,悉音律的笙言心頭一顫,猛然抬頭。就聽“咣啷”聲,卿卿碰倒了一隻白磁花瓶,捧著頭痛苦的蜷縮成一團。

沈韋連忙俯身察看,卻見卿卿陰沉著臉抬起頭,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卿卿忽然張口狠狠的咬住他右手腕。沈韋大叫一聲,甩手將卿卿摔出丈許,卿卿桀桀怪笑,嘩啦撞破窗戶跳了出去。

新驪喊了兩聲,急忙追出。

蕭寂雨等人察看沈韋,卻發現他手腕鮮血淋漓,韌帶竟給硬生生的咬斷了,這也意味著這位追魂劍從此再不能握劍!

蕭寂雨面極其難看,沈韋忍痛包紮好傷口,顧不得自己的傷勢,反倒擔憂起自己的兩個徒弟。

“卿卿她到底怎麼了?”蕭寂雨沉聲嘆道:“她…怕是中了蠱毒。”而且蠱蟲已入腦,才會叫她失了理

蕭寂雨怕沈韋揪心,不忍心說出太多實情,也就含糊其詞的說了幾句。過得許久,卻遲遲未見追出去的新驪回來,沈韋不免愈加焦急。

最後蕭寂雨在門後找到開啟暗道的機關,沈韋雖百般不願離去,但也不能不顧全大局,在眾人勸說下,這才鑽入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