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雷斯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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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米妮亞那半無奈半抱怨的講述，甦醒過來的阿薩和我不哈哈大笑。

而故事的主角，那個“頑劣的卡大人”卻睡著了。

經過再三的保證，米妮亞終於同意給阿薩鬆綁，不過條件是不得靠近她三米以內。

（其實吧，我覺得可能是米妮亞她今天已經打累了）“只要這小傢伙一犯錯，那些教士們就會到我這裡來告狀，”看著懷抱著貓鈴，幸福安睡著的小卡，米妮亞很是無奈地搖搖頭，“今天也是，唉，做她的導師真的是太累了！”（雖然嘴裡說著累，但米妮亞她可是一副幸福的表情呢）“嗯，算你可憐，”無視米妮亞因他說話而散發出的怒意，阿薩說，“不過這小傢伙倒是很聰明耶——她提出的問題好多都是存在數百年的疑問了。本來這些疑問都是成年人巡禮後對世界以及對神的思索，沒想到這小傢伙這麼小就發覺了——雖然可能她是找藉口逃學，不過也是聰明哦！哈！”

“既然小卡對神那麼不興趣，為什麼會去做神官？”我疑惑地問。

“據莫妮卡說因為是一個神官把還在襁褓中已經頻死她帶到孤兒院的，所以她想要成為神官，見到拯救她的人。”

“啊？莫妮卡當時也不知道那個神官是誰？”阿薩立即驚訝地叫出聲，“那麼明的老傢伙都不知道？！怎麼可能？！”

“死蛆！放尊重點！——莫妮卡說當時那個神官身受重傷，放下卡就跑了——聽聲音是個女神官，樣貌沒看清。”

“哦…”

“這孩子，”米妮亞起身為小卡披上毯子，順便溫柔地摸了摸她那銀的長髮:“別看她每天傻呵呵的，其實也很辛苦呢，”緊接著，她怕打攪小卡似地小聲說，“櫻，知道嗎？其實卡原本當不了神官的。”

“恩？”我和阿薩都一怔，不由自主地向米妮亞湊近——米妮亞毫不猶豫地狠踹了靠近她的阿薩一腳，不待他慘叫出聲，手又閃電般地抓起桌上的抹布對著阿薩張大的嘴了進去！

“唔！”阿薩只得痛苦地悶哼了一聲，再次坐回距離米妮亞三米遠的地方。（看來三米是米妮亞對男人的警戒範圍——還是隻針對阿薩？）“你想想，一個不愛讀書，天天就知道吃的小孩子，怎麼可能當上神官？”不去理會阿薩的慘樣，米妮亞直接對我說。

“也是哦。”

“剛加入候補生的卡只是在同齡孩子當中厲害而已，在所有候補生中實力只能算中上，福音書又懶得用腦袋去記，又貪吃——”

“那她…”

“還不是你家那個蛆！”米妮亞忽然有些惱怒白了我一眼。（不過，那份怒意顯然不是在針對我）“啊？你說雷斯？”

“廢話！還能有誰？！那蛆第一次來就纏上卡了，噁心死！——更混蛋的是他是教了卡很多實戰技巧。”

“哦。”

“這小傢伙原本天份就高，被蛆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進去後像變了個人，和候補生的對戰就再也沒輸過了。”

“啊？雷斯的指點有那麼大效果？”米妮亞的這番話倒讓我很是疑惑，“雷斯他的劍術還是我教的呢！沒覺得——”

“是實戰技巧啊！——這個他不比你強？”米妮亞教訓人似地輕點起我的額頭，“那個蛆淨是教卡亂七八糟的小聰明！比方說‘戰略撤退後伺機反擊’啊，‘偶爾用些沒意義的招式分散對手注意’啊，還有‘對付實力強的魔法師可以不著急打倒，先想辦法讓他魔法無效’之類的！——全是不正經的東西！”（我不想到第一次和小卡相遇，她打敗阿薩的方法——應該和雷斯教導的有關吧？）“原先候補生之間的比試是比試彼此實力，好讓監督神官知道他們成長情況，”米妮亞沒有發覺我的心思，自顧自地說，“卡連續幾個月亂七八糟的方式，不僅惹得其他候補生不高興，連訓練官也看不下去了，剛教訓幾句，她卻說，‘只要能勝利就好了！他們想打贏卡，也可以這麼打呀！’為此卡沒少捱餓——就是那個時候，我和她認識的。”

“呃——蜂糖？”我試探著問。

米妮亞笑了:“對呀，那天她又被罰不準吃飯，一個人蹲在訓練場哭，而我正好衣袋裡有一顆糖！”

“哦。”

“可惜，”看著依舊著香甜微笑，睡著的小卡，米妮亞再次無奈地嘆了口氣，“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這麼對她好，僅僅八歲多，被候補生排擠，又經常因不會背誦福音書，或是頂嘴被罰，唉，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撐過來的——都是那個蛆的錯！”

“…”

“不過呢，雖然福音課一塌糊塗，但考核對戰戰績倒是全勝，光魔法使用也算合格，小傢伙自大地向訓練官提出巡禮申請——責任在我，因為有一次告訴她‘成為正式神官就不需要背福音書了’——可是我卻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冒失地就去找訓練官！”米妮亞苦笑著喝了口晚餐剩下的葡萄酒。

“那…訓練官同意了？”

“同意了——唉，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真的是神的意志，訓練官平時就很討厭小卡，毫不猶豫地把見習修女的巡禮證明書給她！”說到這裡，米妮亞出了些許厭惡的表情，“誰都知道那個訓練官在打什麼主意——巡禮是作為神官候補生的考驗，需要走遍全大陸，而卡這麼一個不到九歲的小孩，能跑多遠？估計還沒等走出大教堂範圍她就會哭著回來了。”

“結果小卡跑出去一年——”

“而且是當著訓練官的面用長槍飛走的！——可把那個訓練官氣壞了，發誓就算卡巡禮成功也不會讓她輕鬆成為神官——之後的結果你們都知道了。”

“恩，小傢伙太厲害了，”我也笑著點點頭，“巡禮一年擊殺七個魔族，還成為了聖槍使。”

“你們真該看看當時那個訓練官的表情！”米妮亞笑著做了個誇張的樣子，“現在見到卡都繞道走！一級神官聖槍使卡！地位比他高兩級！”

“嘻！”睡夢中的小卡適時地笑出了聲。

“看來她又在做什麼美夢了，”米妮亞一邊憐愛地看著小卡一邊站起身，“我要回去了——今天就讓卡睡這裡吧，櫻，等她醒了一定要讓她去上課——明天是法蘭克紅衣主教的課。這個大人物親自給這小傢伙上課，要是再犯錯我可保護不了。”頓了下，米妮亞那綠眼珠裡再次發出寒光，“櫻，幫我看好死蛆！要是他敢靠近卡——”

“是，我一定辦到！”我急忙應道。

——一定要撕碎他！

雖然米妮亞沒說出口，但分明聽到她心裡的怒吼——還是那麼地充滿怨恨，好恐怖。……。

“哇！法蘭克爺爺的課！”原本剛坐起身，還惺忪著睡眼，一臉糊的小傢伙聽到我的話，驚地一躍而起，大聲慘叫起來，“啊——完了完了完了！”

“嗷——！”原本安心睡在小卡懷中的貓鈴同樣慘叫著，被這個沒頭蒼蠅樣在屋子裡團團亂轉的小卡死死地抱在前，痛苦地掙扎。

“卡，卡，冷靜下，冷靜下！”沒料到小卡反應這麼大，我著實愣了半天，“別慌，別慌哦！”呃！竟然有能讓小傢伙怕成這樣的人？

這可是聖槍使，獨自擊殺七個魔族的“小卡大人”耶！

還以為她有天槍在身邊就什麼都不怕了呢！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呀——！”小傢伙依然慌亂地在屋子裡亂轉了一會，忽然想起什麼似地猛地轉過身，一臉悽慘地跪到我面前，“櫻姐姐！櫻姐姐！救命呀！救命呀！救救卡呀！”她苦苦哀求著，“櫻姐姐你不是道術師嗎？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你一定要救卡呀！”——與她一起用哀求眼神看過來的，還有那隻快被已經快被勒死的可憐黑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