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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神秘的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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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齊亦北將顧傾城送出門去,傅悠然不陷入了深思,這個大師兄真不簡單,看來有必要去踩踩盤子,探個究竟。

“你爬那麼高做什麼?”突然傳來的聲音把傅悠然嚇了一跳,身子一歪,手忙腳亂的抱住橫樑,朝下一瞧,齊亦北笑地站在殿中,仰頭看著她。

傅悠然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慢地坐到橫樑上“呃…我是來看看房梁有沒有被蟲蛀掉。”齊亦北擺明了不信的樣子“快下來,也不怕摔著。”傅悠然手上一借力,向下一躥,輕輕鬆鬆的站到齊亦北面前,不屑地道:“這算什麼?再高的樹我也爬過。”齊亦北點點頭,他們第一回見面時她就是這個程,看來已經是做了。

“在偷聽?”傅悠然指著齊亦北大聲道:“沒有證據不要亂說話。”齊亦北輕笑兩聲,攬住她的身,在她上輕啄了一下,低聲道:“今天行了吧?”話語中的暗示讓傅悠然臉上一紅,滿是羞意的點點頭,忽而又板起臉來道:“今天你有空麼?不用去觀察敵情麼?”

“什麼敵情?”

“就是那個大師兄啊。”齊亦北失笑著颳了刮傅悠然地鼻子。

“還說沒偷聽。”傅悠然扁著嘴哼了一聲,又道:“我也要去。”

“去哪?”

“陪你觀察敵情。”傅悠然雙手叉地道:“不然你帶我去,不然我用自己的方法去,選一個。”

“我有得選嗎?”齊亦北一臉的鬱悶“一會去跟母后說你明想回家看看義父,隨我一同出宮。”傅悠然一臉欣喜“我現在就去。”哼,不管那個大師兄是不是男人。她都必須“幫”顧傾城拿下他,永消後患。

當天晚上,東宮的寢殿裡爆發了一場前所未有的烈戰爭,榮升和小安子自覺的退到殿門兩丈開外,生怕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響動,又隨時提防林大姑娘偷蹲牆角。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東宮地母老虎由一個變成了兩個,咳!真是不幸。

殿內則更加彩,雖已是初冬,卻熱撲面,昏黃的燭光下,兩道疊的身影在榻上盡情舞動,呢喃的愛語和動情的息佔滿整個空間,汗水打溼了身下的被褥,兩人卻似不知疲憊一般緊緊攀住對方。掌心對掌心,心口對心口。有力地動及熱情的合,完美的契合度讓二人同時到達前所未有的極度顛峰。室內的溫度好似更熱了些,陣陣暖意驅散了初冬的寒意,也使得夜晚變得不再漫長…

*****

“悠然?”傅悠然糊糊的“嗯”了一聲,那聲音又不死心的再度響起“悠然?”聲音溫溫的、醇醇的,是齊亦北地聲音。

傅悠然微睜開一隻眼睛,果然,齊亦北那張俊臉就在眼前。動了動身子,身子像散了架一樣。齊亦北坐在邊,心疼的將她抱入懷中“再躺躺吧,今不要出宮了。”

“不行!”傅悠然慢慢地撐起身子“你先去早朝,等回來我就沒事了。”齊亦北捏了捏她的臉蛋“小笨蛋,我早朝都回來了。”

“呃?”傅悠然看了看窗子地方向,天果然早已大亮,連忙坐起身來找衣裳,又大喊小安子,小安子一條腿剛邁進屋裡,就被齊亦北擋了回去,他的女人,就算是太監,也別想看上一眼。

拉開衣櫃櫃門,齊亦北翻了翻,找出一套乾淨的褻衣褻褲,再走到前,親手替傅悠然穿上,傅悠然羞得像一隻煮的蝦子,身子蜷成一團,整個穿衣過程中,齊亦北少不得又揩些油水,傅悠然的愛意羞意齊齊湧上,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不能給顧傾城任何機會,絕不!

沒過多久,一輛裝飾簡單的馬車使出皇宮的側門,傅悠然偎在齊亦北懷中埋怨地道:“為什麼不讓林熙月跟我們一起出來?”齊亦北哼了一聲“你們兩個在一起只會鬧事,我們出宮行事還是低調些為妙。”傅悠然嘟囓了一句什麼,齊亦北笑著她地頭髮“你當她想出宮麼?齊瑞南天天往宮裡跑,她巴不得長在宮裡才好。”傅悠然撇著嘴點了點頭“倒也的確如此,不過她始終不對我待與懷王地進展程度,真是沒良心。”齊亦北不知在想些什麼,有點走神,好半天才道:“你不覺得齊瑞南對熙月熱情得過了頭麼?”傅悠然不滿的盯了他一眼“什麼叫熱情過頭?熙月也沒差到哪去,懷王就不興發現了她的好處麼?”齊亦北輕嘆一聲“但願如此罷。”傅悠然點點頭,又掀開窗簾看了看“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清幽別苑。”看著傅悠然不解的神情,齊亦北解釋道:“那裡是舅舅專門為傾城置下的一處產業。”傅悠然奇道:“你去過這麼多回,都沒見著她師兄麼?”齊亦北搖搖頭“昨我才知道,她師兄本沒在清幽別苑,住在雲來居。”雲來居是京城也數得上名號的高級客棧,傅悠然錯愕地道:“有現成的房子為什麼還住客棧?”齊亦北面現古怪神“傾城說她師兄是為了避嫌。”

“啊?”這種機會是人人求之不得的吧?要換了東方謹,你讓他去清幽別苑門口打地鋪估計他都樂意。傅悠然朝齊亦北懷中捱了挨“昨天有一句話倒是問對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男人。”不會是人妖吧?傅悠然惡毒地想。

看著傅悠然滿臉的竊笑,齊亦北也笑著問道:“笑什麼?”傅悠然搖搖頭,看著他道:“我們不應該去清幽別苑,應該先去雲來居。”齊亦北一愣,想了想,點頭道:“你是說直接去找她師兄?”傅悠然眨了眨眼“然也。”於是馬車調頭,朝著最熱鬧的長安大街駛去,聽著馬車外人聲吵嚷,傅悠然知道,他們接近目的地了。

果然,沒過一會,馬車便停下,榮升在簾外道:“公子,我們到了。”雲來居,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高懸門上,兩個殷勤的店小二高聲送著來往賓客,見了齊亦北三人立刻上“客倌裡面邊請是打尖還是住店?”

“打尖兒!”傅悠然見著人多就興奮,一馬當先的走進店中。

雲來居,果然是客似雲來,雖還未到飯時,寬敞的大堂中已坐了近半數的客人,傅悠然將小二招呼過來“我打聽一個人,有沒有一位公子,常常有一個…或許是兩個漂亮姑娘來找?一個常穿藍衣服,一個常穿紫衣服。”店小二想了想,陪笑道:“不好意思,小店來往客人太多,小人一時記不大清楚,那位客倌尊姓大名,小的到櫃上查查?”傅悠然擺了擺手,走到一處空位上坐下,雙手托腮,眼睛一刻不停的瞄著店中的客人,齊亦北笑著讓小二幾個小菜,又朝著傅悠然道:“就算他在你面前,你也不認得。”傅悠然橫了他一眼“都是你不好,觀察敵情卻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齊亦北乾笑兩聲,他是想著今天就能見到,便少問了一句,誰想到傅悠然會突然提議直接來這裡?

“喂喂喂,會不會是這個?”齊亦北轉過頭,順著傅悠然的目光一瞧,剛剛進門的一位公子,倒也算得上是風度翩翩、氣宇不凡,手握長劍,看模樣像是個江湖中人。

“我看不像,”齊亦北看向那人身後“我看這個倒像。”只見那人身後跟著一位白衫男子。面如冠玉,溫文儒雅,傅悠然眼睛一亮“不錯不錯,盤兒亮得很。”齊亦北迴過身來,狀似無意地擋住傅悠然地目光,傅悠然急道:“你擋住我了。”擋的就是你!

“他們兩個像是一路來的,不大可能是。”齊亦北抿了口茶水。嗯,雨前龍井,不錯。

傅悠然站起身來“就不興人家朋會友麼?我去問問。”齊亦北剛想拉住她,傅悠然又退了回來,訕訕地道:“就算是他也沒希望了。”齊亦北迴頭一看。那兩人正朝樓上走,持劍男子竟輕拉著白衫男子的手。這裡畢竟不是男風盛行的魏國,大堂內的聲音一下子小了許多,那兩人也不在意,直進了一個雅間,大堂中才漸漸又恢復了熱鬧。

傅悠然慢慢坐下,突然眼睛又是一亮“這個!”進門來的是一箇中年儒士,頭束方巾,手搖摺扇。渾身上下滿是書卷之氣。

齊亦北搖搖頭“年紀太大了。”

“你懂什麼?這是男人的黃金年齡。是最容易住女人地一個群體。”傅悠然懂行地道:“中年男人就像一杯陳酒,越品越香。像老墨,有見識有修養有品味有學歷,連兒子都是現成的,買一送一,多划算。”齊亦北滿臉菜“你說的這個人好像是你的義父,麻煩你能不能不要用這麼憧憬的表情?”傅悠然笑了笑“當初我是真想過嫁給他的。”齊亦北臉更沉。走了個小地,又來了個老的。哼,都是敵人!

正當齊亦北沉思之時,耳邊又傳來傅悠然一聲低呼“喂,不會是這個吧,相貌相當的不俗。”也不知道她來這的真正目的是什麼,是為了看男人?齊亦北沒好臉地轉過頭,差點被口中的茶水嗆死。

他今天才知道,原來相貌不俗可以指兩種群體,一種貌似潘安,一種形似鍾馗。

榮升和傅悠然連忙又拍又打地給齊亦北順氣,沒留意到鍾馗後面跟進一人,那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俊不醜,屬於看了十眼也記不住長相的普通人群。據研究表明,這種臉在間諜界十分吃香,不引人注意才好偷雞摸狗。

“木先生,您回來了。”見那人進門,店小二連忙上,殷勤地接下他揹著的藥簍“老太太今天好多了,她兒子直要找您磕頭道謝呢。”那人輕輕一笑,平凡的臉上竟現出一層光彩,似是十分開心“我又採了些藥草回來,相信不出幾,那老太太即可痊癒。”天籟!

傅悠然慢慢地抬起頭,四處看了看,不確定這聲音是誰發出,齊亦北也緩過氣來,回頭看了看,目光只是在那人身上略作停留,便晃了過去。

那小二看了看手中的藥簍子“木先生何必這麼辛苦,藥鋪裡現成地藥材。”那人搖搖頭“看那母子不是什麼富貴人家,我身上銀錢又不多,能省則省罷。”可惜!

沒見過這位先生的客人眼中大都現出惋惜之,包括齊亦北與傅悠然,如此動聽地聲音竟是這麼一個貌不驚人的男子發出,真是可惜。

只聽那小二又道:“對了,昨先生走後,您地師妹又在櫃上存了五十兩銀子,先生何不用那些錢買些藥材,也免了奔波之苦。”那男子神情稍黯,又笑道:“人家的錢也不是平白來的,況且只是些尋常藥材,不妨事。”那小二似是知道這人的脾氣,也不再堅持,抱著藥簍子向後堂走去“掌櫃的吩咐給您換一間房,挨著後門,清靜,就是小了點兒。”小二一邊走一邊回頭說話,說完轉過頭來被突然出現的身影嚇了一跳“姑、姑娘,有事麼?”傅悠然瞪著那小二,來回打量了幾次,晃著拳頭冷聲道:“怎麼?是想店大欺客麼?看人家不想動那五十兩銀子,就給換個小屋子?”小二天天來送往,自是見過世面的,知道不能以貌取人,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不起眼,說不定隨時來個秒殺,連忙賠上笑臉“姑娘誤會了。”那木先生見狀上得前來,也說道:“姑娘誤會了…”那聲音似是一道清泉淌進人地心中,傅悠然朝前湊了湊,卻被一個有力的手臂拉回去。

齊亦北牢牢地扣住傅悠然地,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而後朝著木先生道:“賤內失儀了,先生請。”木先生笑了笑,也不在意,朝著他們點點頭,又朝後堂走去。此時進門處一個驚訝的聲音響起:“表哥,表嫂,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傅悠然聽出是顧傾城的聲音,聞聲望去,卻不愣住。

向來美麗大方的顧傾城竟像是鑽了草堆,頭上有幾處草屑不說,腮上還有一個淺黑的髒印子,像塵土,又像煤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