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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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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時分,丁天仁跨出臥室,穿過堂屋,走近右首房門,推門而入。

這間臥室,他還是第一次進來,但室中佈置和自己臥室差不多,北首是一張大,南首窗下放一張書桌,邊上有兩把椅子,一張茶几,右壁有兩口書櫥,一口衣櫥。

丁天仁從宋青雯的口中,得知那口衣櫥,就是通往第三進的暗道,只不知要見院主,要走那一條秘道?據宋青雯的猜測,如果另有秘道的話,那麼可能就是在兩口書櫥之中。

只是此刻已是三更時光,丁天仁不敢仔細查看,就在室中站停下來。

就在此時,突聽身後傳來極其輕微的聲音。

丁天仁故作不知,徐步朝書桌走去。接著就聽到一個少女的聲音說道:“小婢輕雲見過總管。”于天仁心頭暗暗一驚,自己只聽到輕微的聲響,卻沒聽出已經有人從地道中上來。一面緩緩轉過身去,口中哈道:“院主…”目光抬處,看到一個十六、七歲的青衣小鬟手提宮燈,恭身而立,說道:“是的,院主特命小婢來請總管的。”

“好!”了天仁抬了下手道:“你只管走在前面。”她手提宮燈,自然要走在前面替總管照路了。

輕雲答應一聲,蓮步細碎,朝前一口衣櫥走去。衣櫥兩扇櫥門已經大開,裡面竟然是一個四方形的入口,看去黑越越的,似是有石級往下而去。

丁夭仁心中暗道:“這條地道是通向第三進的,莫非院主已經到了?”這時走在前面的輕雲已從人口往下行去,丁天仁也跟了下去。

石級約有五十來級,盤旋而下,石級盡頭,則是一條用磚砌成的走道,可以兩人並肩而行。

地道中極為黝黑,雖有宮燈照路,燈光也只能照到兩三尺遠近,但他目能夜視,黝黑之中,仍能看得清這條甬道,似有兩處岔道,都是橫貫而過。

他暗自估計,自己走的這一條如果是直徑,那麼橫貫的兩條岔路,應該是通向每一進房屋的了。

思忖之間,前面領路的輕雲忽然向右轉彎,進入另一條岔道,行沒多遠,前面就出現了一道石級,兩人拾級而登,不消一會工夫,就已跨出地面,那是一間無人居住的臥房,也是從衣櫥中走出。

輕雲依然手執宮燈,引著丁天仁走出房門,丁天仁回頭看去,那是第三進左首的第一間。

這一回頭之際,輕雲已經走近中間廳門,腳下一停,躬身道:“總管請進。”第三進丁天仁白天曾經來過,據宋青雯說,這裡是七位老護法的練功房,院主何以要在練功房召見自己呢?心中想歸想,腳下還是大步跨了進去。

大廳上依然只放著七個薄團,跌坐著七位老護法,閉目垂簾,一動不動,看情形院主還沒有來。

丁天仁不知自己該站在那裡好?就在此時,七個閉目垂簾的老人一下睜開眼來,十四道光熠熠的眼神一齊朝丁天仁投來!

“丁天仁自然看得出來,這七人的眼神很不友善,心頭一怔,登時想起宋青雯說過,她那面金牌,可以接近他們,但不能指揮他們,任貴的一面,是要掛在左手中指,在掌心,只要用金牌向他們照上一面,你說什麼,他們都會服從。

看來自己進入大廳,沒亮金牌,他們以為進來的是敵人了。心念閃電一動,立即取出金牌,掛在左手中指,朝七人亮了亮,徐徐說道:“七位老護法請安坐,本座是奉命晉見院主來的,不用勞動諸位。”只見在右上首的擎天手金贊臣,緩緩站起,冷聲道:“任貴,你好大的膽子。”他這一站起,其餘六人也一齊跟著站了起來。

丁天仁一怔道:“在下那裡不對了。”金贊臣沉哼道:“說,你是做什麼來的?”丁天仁依然手託金牌,平靜的道:“在下說過,是奉命晉見院主來的。”金贊臣右手往左一抬,沉聲道:“你見了院主,還敢如此託大?”坐在他左首的是一個灰袍道人,他這一抬手,豈非示意他左首的老道人就是院主了?丁天仁心頭暗暗一驚,連忙收起金牌,躬身道:“屬下見過院主。”金贊臣洪笑一聲,喝道:“說,你是什麼人,膽敢喬裝任貴,混入西莊?”丁天仁神鎮定,說道:“屬下任貴,怎會有人喬裝?”金贊臣嘿然道:“你是任貴,怎會不知道這裡的烷主是誰?”丁天仁突然明白過來,任貴是樂山山莊的總管,搖身一變,又擔任了西莊的總管,這麼看來,這西莊院主,莫非就是擎天手金贊臣不成?他方才故意向左首老道人抬手,乃是有意試試自己的了,自己竟然上了他的惡當!

一念及此,不覺目光一抬,拱拱手道:“看來這裡的院主就是金莊主了。”金贊臣巨目一注,問道:“你認識老夫?”丁天仁道:“擎天手金莊主名滿武林,何人不識?”金贊臣道:“很好,現在該說說你是什麼人了?”丁天仁微笑道:“現在在下既以任貴的身份擔任了西莊總管,在下就是任貴了,院主也就把在下當作任貴好了。”

“很好。”金贊臣點著頭道:“本來只要你實話實說,投效西莊,老夫尚有矜全之意,你若意圖頑抗,那就太可惜了。”丁天仁道:“院主這話就不對了,在下打從改扮任貴之起,早就投效西莊了。”金贊臣雙目光暴,怒喝道:“在老夫面前,你也胡說八道?”揮手一掌面拍出。他外號擎天手,這出手一掌,果然名不虛傳,勁力之強,宛如一道無形匹練,直撞過來!

他這一掌同時也是一記暗號,但見人影移動,六名“老護法”在這一瞬間,按七星方位,搶到丁天仁四周,動作之快,疾如魅影!

丁天仁氣右閃,堪堪避過掌風,人已落在他們包圍之中,心頭不暗暗一驚,忙道:“院主且慢出手。”金贊臣哼道:“你還有什麼話說?”丁天仁道:“在下想知道院主今晚召見,究竟有何指示?”金贊臣沉笑道:“老夫就是為了要把你拿下。”丁天仁疑惑的道“難道院主早就看出在下不是任貴了?”

“不錯!”金贊臣道:“你如是任貴,就不會從第三進大門進來了。”丁天仁暗暗哦了一聲,任貴是金贊臣的心腹,有事稟報,自然是從地道中來了。如此看來,宋青雯自稱是奉命監視任貴來的,實則在院主面前,她還不如任貴了。

這中間,如果不是宋青雯有意隱瞞,就是其中另有文章。

金贊臣巨目直注,看他半晌沒有作聲,沉聲道:“老夫後己說完,你如肯投效西莊,還可保住一條小命,否則…嘿嘿,只要老夫第二掌出手,你就會在六支長劍下喪生,老夫再給你一盞茶的時間,你好好考慮考慮。”在六位一級高手的六支長劍擊之下,任你武功高強,也絕難自保,數招之內,可能喪生劍下。

他要留活口,才能從丁天仁說出假扮任貴的來意,和西莊作對的是些什麼人?故而一再勸說丁天仁投效西莊,遲遲不想發動。

丁天仁拱拱手道:“在下說過,在下改扮了任貴,就是西莊總管,在下一定會為西莊效力,院主大可信任不疑…”

“哈哈!”金贊臣洪笑一聲道:“你果然愍不畏死,老夫只好成全你了!”雙掌疾發,一前一後兩道掌風朝丁天仁拍來!

他掌勢甫出,但聽一聲“鏘”然劍嗚,六位“老護法”六支長劍同時出鞘,劍光如電,一閃而至,從六個不同角度朝丁天仁攻到。

這一招當真說得上是雷霆萬鈞的一擊!六位劍術造詣已臻一的高手,不僅各自發出他們最凌厲的一劍,尤其是七人所佔的位置,也不容你有半點旋的餘地。

除了六位“老護法”在丁天仁正面的擎天手金贊臣,一前一後擊出來的雙掌,同樣凌厲無比,他使的正是少林寺最具威力的“金剛掌。”金贊臣因自己姓金,所以練的是“金剛掌”經他數十年勤練,本來只能練成單掌的,卻給他練成了雙掌可以同時發掌,再經雙掌一前一後發出,就有推波助瀾之勢;無怪他曾說:老夫第二掌出手,你就會喪生在六支劍下。

其實不用六支劍,尤是他這兩記“金剛掌”武林中已很少有人接得下來。

就在金贊臣雙掌推出,和六位“老護法”長劍出鞘的同時,突然響起兩聲清叱,另有二道雪亮的劍光,從大廳左右起,投入七星陣勢之中。

也在這同時,突然響起一陣砰砰砰砰之聲,人影像骨牌般倒了下去。最後的“砰、砰”二聲,則是飛撲過來的二條人影,連腳尖還未著地,就已摔倒地上。

現在整座大廳上,剩下來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喬裝任貴的丁天仁。

原來了天仁早已看出今晚形勢極為兇險,自己落在人家七星陣勢之中,對方七人一經發動,自己連躲閃的機會都很少。

正好身邊有石破衣分給自己的嶺南溫家“聞風散”就在和金贊臣說話之時,早已取到手中,金贊臣雙掌甫發,他已搶先出手,彈了出去。

因此金贊臣的雙掌和六位“老護法”六支長劍劍勢堪堪使出、就一齊倒了下去。

最使丁天仁到驚奇的是從大廳左右搶進來的竟然是兩個青衣蒙面女子,從兩人凌空飛擊,搶入七星陣勢,大有情急拼命之勢,看情形他們是支援自己而來的,這又會是誰呢?他在這一楞之後,立即舉步走到兩人身邊,俯下身去,伸手撕下兩人蒙面黑布,不又使他為之一怔,原來這兩個蒙面女子,一個是宋青雯,另一個則是喬裝小香的宓無雙?她們竟然不顧安危,在自己最危急的時候,捨身相救,他心中不升起和愧疚,愧疚的是她們這般痴情對待自己,自己雖非虛情假意,但也不無以情愛利用她們之嫌。

心中想著,伸手從懷中取出解藥,先給小香(宓無雙)聞了少許。

小香打了個噴嚏,及時睜開眼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口中輕“咦”一聲,一下跳了起來,看著臥倒地上的八人,眼珠一轉,喜道:“是你把他們制住了?哦,我記得一下就昏過去,是你使了藥,把他們翻的?”說到這裡,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宋青雯,又輕咦道:“咦,她是宋青雯,怎麼也衣這裡,她還用黑布蒙臉,那是來救你的了,哦,對了,我搶進來的時候,好像還有一條人影,同時朝廳上投來,一定是她了。”丁天仁一下握住她的玉手,的道:“無雙,我非常,還有宋青雯,你們明知不是這七人的對手,不顧生死,搶入大廳來,這份情誼,令我深慚愧…”宓無雙道:“我想不到宋青雯也這般痴情,嗅,你怎麼不給她解藥呢?”丁天仁道:“你暫時還不宜暴身份,所以要等你離開之後,再給她解藥。”小香問道:“你使的香,那裡來的?”丁天仁輕聲道:“這是嶺南溫家的聞風散,至於那裡來的,說來話長,以後再和你說,時間不早,你先回去吧!”小香知道他還有很多事要做,這就點點頭道:“好嘛,那我先走了。”她俯身拾起長劍,返劍入鞘,就轉身往外行去。

丁天仁方把解藥給宋青雯聞了。

宋青雯打了個噴嚏,很快醒來,一眼看到丁天仁站在眼前,急忙一躍而起,一臉俱是關切之,急急問道:“你沒事吧?”丁天仁道:“我沒事,唉,你怎麼會這樣莽撞,明知加上你也不會是他們七人的對手,衝進來也是白饒的,還要衝進來?”宋青雯一臉幽怨的道:“你還說呢?我聽說過這七位老護法聯手,武林中無人能敵,我看你被他們圍在中間,形勢危急,我也只好豁出去了,只要你能夠逃得出去,生死對我來說,並不重要。”丁天仁動的握住她的灰手,說道:“青雯,你使我太動了,我…不知怎麼說好?”宋青雯緩緩偎入他懷裡,幽幽的道:“那就不要說咯!”忽然哦了一聲,問道:“是你把他們放倒的?你會使毒?”丁天仁道:“不,我使的是嶺南溫家的聞風散,聞到風就會倒下。”宋青雯望著他問道:“你是嶺南溫家的人?”嶺南溫家和西川唐門,都是不收外姓徒弟“聞風散”是溫家獨門解藥,自然只有溫家的子弟才有了。

丁天仁笑了笑道:“不是,這話說來可多著呢,等我處理了他們,再和你詳談。”宋青雯欣然道:“好嘛!”丁天仁從懷中取出一個青瓷瓶,傾出一顆比梧桐子還小的藥丸,俯下身去,納入金贊臣口中。

宋青雯問道:“這是什麼藥丸呢?”丁天仁道:“這叫信丹,服下之後,武功不失,襪智不,只是聽從相信一個人的話。”宋青雯問道:“也是嶺南溫家的?”丁天仁點頭道:“是,這藥丸只有他們掌門人才有。”宋青雯道:“你還說不是嶺南溫家的人?”

“哦,我真的不是。”丁天仁笑道:“這兩種藥是我一位老哥哥送的,老哥哥是溫家的掌門人送的,就是這樣了。”宋青雯問道:“那你怎麼只給他一個人呢?”丁天仁回頭道:“你知道他是誰嗎?”宋青雯臻首輕輕的搖了搖道:“不知道,他不是老護法嗎?”丁天仁心知她真的不知道,這就說道:”他是樂山山莊的的莊主,叫做擎天手金贊臣,任貴就是從前樂山山莊的總管。”宋青雯道:“他們都是給院主失了神智,才會充當這裡老護法的。”丁天仁道:“他神智並未被失,所以我要喂他信丹了。”宋青雯奇道:“他怎麼會沒有被失的呢?”丁天仁含笑道:“因為他就是這裡的院主。”宋青雯越聽越奇,問道:“院主,連我都沒有見過,你怎麼會知道的呢?”

“是他自己說的。”丁天仁道:“再等一會,聽他自己說好了。”宋青雯又道:“要過多少時間呢?”丁天仁道:“大概是一盞茶的工夫。”一盞茶的工夫,很快就過去了。

丁天仁用指甲挑一些聞風散解藥,彈入金贊臣的鼻孔,這當真如響斯應,金贊臣打了個噴嚏,倏地睜開眼來,看到丁天仁,似有惑之!(丁天仁現在扮成了任貴)丁天仁立即以“傳音入密”說道:“鴻漾一劍,以後你聽說這四個字的人,都要聽命於他。”他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暗號來,想到大哥(天煞星丁天行)教自己的一招劍法,叫作“鴻檬一劍”就說了出來。

金贊臣忽然神恭敬,拱拱手道:“老夫自當聽從差遣。”丁天仁道:“你是這裡的院主,不知院主上面還有什麼人?”金贊臣道:“老夫上面?那就是教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