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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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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起來。”無能大師黯然道:“峨嵋派封山,你不是寺裡的佛門弟子,所以要下山,這是寺裡的規矩。”丁天仁站起身,點頭道:“弟子知道。”無能大師又道:“師叔昨晚中了隗通天一記‘寒冰掌’差幸師叔有‘心燈撣功’護住經脈,經大師兄助我運行真氣,已無大礙。”他目光一直看著丁天仁,問道:“天仁,你身上那方玉佩,是那裡來的?”丁天仁道:“是中秋晚上,弟子在萬佛頂遇上的大哥送給弟子的。”

“那是怎樣一個人?”無能大師驚異的問道:“你把當時經過詳細說一遍。”丁天仁覺得師叔神情有些異樣,就把當時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丁大衍?”無能大師沉著道:“莫非就是他…但他怎麼會有辟玉符的呢?又怎麼把玉符送人…”他這幾句話,好像只是在自說自活,並不是在問丁天仁。

丁天仁覺得奇怪、問道:“師叔,你老認識大哥嗎?”

“哦!無能大師微微搖頭道:“我不認識他。”接著又道:“你這位大哥既然把玉佩送給你,你要好好保管,不可失落了。”丁天仁望著師叔問道:“師叔,這塊玉佩是不是很重要?”

“這個…師叔也不知道…”無能大師道:“一但人家好意送給你,自然要好好珍惜它了。”丁天仁看得出來,師叔好像沒有說出來,但師叔好像知道這方玉佩很重要的原因,他不肯說,自己也就不好多問。

無能大師忽然輕輕嘆一聲道:“你要下山,就早些下去了,以後…師叔是指行走江湖,要處處留心,不可輕信人言,友更宜謹慎,坑你的人,往往就是你的朋友…”他回過身去,取出一本薄薄的手抄本,遞了過來,說道:“你上山六年,已經練過掌劍,內功已有幾分火候,還沒有練過點功,這本點法,不是本派武學,但手法之奇,勝過本派甚多,下山之後,不妨多加練習,這上面已經解說得很清楚,可以無師自通的,你拿去吧!”丁天仁得幾乎又要下淚米,急忙從手接過道:“多謝師叔成全,弟子不盡。”無能大師道:“你該走了,記住,封山期間,千萬不可到寺裡來。”丁天仁合十躬身道:“弟子記下了,師叔保重,弟子走了。”他退出舍,走到前進,穿過大天井,就看到小師兄明遠站在大門口。

他看到自己,老遠就奔了過來,一把緊抓自己臂膀,道:“師弟,我到處找不到你,還以為你已下山去了。後來聽守山門的師兄說,你還沒出來,所以守在這裡。”丁天仁的道:“謝謝你,小弟剛去看了八長老才出來。

明遠依然抓著他臂膀,邊走邊道:“真不懂我們為什麼要封山?封山,為什麼一定要你下山呢?”丁天仁道:“師傅發現本派‘心燈禪功’不足以抗拒雪山派的‘寒極神功’,才決定封山的。”明遠動的道:“那為什麼一定要你下山呢?”丁天仁道:“因為小弟不是出家人,不能留在寺裡…”明遠道:“大家都在說,昨晚隗通天的突然離去,可能是看到你那塊玉佩的緣故,因力當時他口中曾驚呼出‘辟玉符’…”丁大仁突然想到無能大師問自己玉佩的時候,神情有些異樣,但又不肯說出來,不覺腳下一停,急急問道:“小師兄,他們還說些什麼?”明遠雙手一攤,道:“沒有了,但大家有一種覺,隗通天看到你掉出來的那塊玉佩,臉有驚悸之,所以猜測他的退走,可能和你的玉佩有關。”兩人又開始並肩走著,跨出大門。

明遠偏頭問道:“小師弟,你那玉佩那裡來的?”丁天仁道:“是我大哥送的。”明遠奇道:“你不是沒有兄弟姐妹的嗎?怎麼鑽出一個大哥來了?”丁天仁道:“他也姓丁,小弟的義兄,哦,小師兄,你該停步了,不用再送了。”

“你只管走。”明遠又拉著他手臂,說道:“我要送你下山。這一別要十年後才能見面。”他這麼說了,丁天仁只好由他送了。明遠一直送到山腳,才互道珍重而別。

峨嵋派伏虎寺封山了,丁天仁下山,就不能攜帶鐫有“峨嵋派”字樣的長劍下山。(他下山時把長劍留在禪房鋪上)不帶隨身兵器走在路上;只是一個普通行人而已,就不會引人注目。

這對丁天仁來說,未始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從下山開始,人家不注意他,就是他注意人家的時候了。

這裡還是屬於峨嵋山區,路邊正好有一家松棚搭蓋的酒店,棚下放了三四張板桌,供山區行旅歇腳之用。

時光漸漸接近午牌,松棚下兩張板桌上已經有人坐著,丁天仁走入棚下,在一張空桌上放下包裹,拉開板凳坐下。

左首靠裡首一桌,是一個貨郎,桌邊還放著貨郎擔,外首一張桌上,坐著三個人,卻十分搶眼。

因為這三人一式藍布勁裝,肩頭揹著厚背鋼刀,刀柄掛著雪一般的白綢,這一身裝束,正是雪山派的人!

丁天仁不覺心中一動,暗道:這裡還是峨嵋派的地方,雪山派的人在這裡打尖,想做什麼?

這時店家送來茶水,間道:“客官要些什麼?”丁天仁道:“你給我來一碗麵,再切些滷味就好。”店家答應一聲,退了下去。

丁天仁拿起茶盅,輕輕喝了一口,一邊凝神想聽聽左首三人說些什麼?那知雪山派這三個人各自低頭吃麵,誰也沒有作聲。

丁天仁聽了一會,聽不到他們說話,心中更是起疑,暗道:他們分明怕洩漏口風,才不說話的,看來他們一定有什麼行動了,這事不給自己遇上,倒也罷了,既然給自己遇上,就得要個明白才是。

不久,店家送來一碗湯麵,一盤滷味,丁天仁也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左首三個漢子,先前對丁天仁在右首桌上坐下之際,也曾經回頭打量,但因丁天仁只是一個大孩子,身邊除了一個花布包裹,並無隨身兵刃,也就不再注意,但他們依然沒有開口說話,吃畢酒菜,就起身付賬,走出松棚。

丁天仁四顧一眼,然後遠遠的跟了下去。

前面三人走了半里光景,忽然舍了大路,(其實只是較寬的山徑)朝右首一片長滿了松林的山坡小徑行去。

丁天仁看他們行徑,越發料到這三人必有事故,掩近松林,就一下閃入林中,以松樹作掩護,悄悄尾隨著三人下去。

山綠溪轉,松林依然十分濃密,是以丁天仁雖然一路跟蹤隨著三人,但三人卻一無所覺。

現在山徑已經似有若無,群山綿綿,山勢漸見荒涼,前面三人依然一路疾行,似乎還未到地頭。

丁天仁在峨嵋伏虎寺住了六年,但一直待在寺裡,難得出山門一步,是以對峨嵋山並不悉,但他知道峨嵋山周圍千里,自己跟他們只走了一個多時辰,最多也不過走了三五十里,自然還在峨嵋山範圍之內了。

“他們究竟要去那裡?”丁天仁心中雖然這樣想著,但自己已經跟了這許多路,終不能半途而廢,就這樣,還是繼續跟了下去。

山勢越來越陡,古木陰森,到了這裡,連似有似無的山徑都沒有了,一條幹涸已久的山溪,全是累累山石,高低不平,這是若干年前隨著大水滾下來的,雖然寸草不生,但岩石上依稀可以看到,經常經人踐踏而成的痕跡,這就是所謂人跡了!

前面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似有得意之

丁天仁心中暗想:這裡已是峨嵋後山,一向人跡罕至,雪山派的人怎麼會找到這裡來呢?他們究竟有什麼陰謀?

這時前面三人已經加快腳步,一路縱掠而上。

丁天仁不時藉著大石隱蔽身形,走得較慢,抬頭之際,突然失去三人蹤影,一時不敢大意,耳目並用,輕蹬巧縱,等他登上一處山拗,舉目四顧,才發現前面三人正朝右首山間的崖石上行去。崖石間不是正有一條經人踐踏的痕跡?”這種痕跡,你只要站在遠處,就可以清晰的看到。

這條痕跡,是橫貫山,繞向另一個山拗去的。

三人已經去遠,丁天仁急忙跟了過去,繞過山,老遠已可看到一片參天松林前,有一個小小的山坡,一幢木屋,圍以竹籬。

深山之間,居然還有人家!

雪山派的人,莫非就是找這個人來的?

丁天仁迅快的閃入林中,再緩緩的朝山坡木屋掩了過去。

雪山派三人作品字形緩步近竹籬,就停了下來,迅快從肩頭取下鋼刀,緊靠左臂,然後由走在前面的一個提高聲音叫道:“屋裡有人嗎?”木屋中忽然響起一個嬌脆的女子聲音,問道:“是誰呢?”隨著聲音,木門呀然開啟,走出一個身穿紫花布衣褲的少女來。

這少女約莫十六八歲,一張瓜子臉,配著彎彎的眉,大大的眼睛,額前覆著一排劉海,兩條烏黑的髮辮,分掛在前,一副美人胚子。

只是皮膚稍稍黑了一些,那是住在山上,經常曬到陽光的關係。

為首漢子看到出來的竟會是個小姐,不覺眼睛一亮,直勾勾看著人家姑娘家,口中嘿然道:“咱們山中走了路,想跟姑娘討口茶水的。”布衣少女看他一雙眼睛只是盯著自己,臉上也似笑非笑,好像不懷好意,心頭不有些慌張,說道:“我們家裡沒有燒茶,你們要喝水,右邊山谷裡多的是水。”為首漢子道:“姑娘沒聽我說在下三人是了路嗎?”布衣少女道:“你們從那一條路來的,就從那一條路回去好了。”

“姑娘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為首漢子嘿然道:“難道咱們還會騙你不成?”布衣少女道:“我們一直住在山裡,從沒出去過,怎麼知道走法?你們快些走吧!”為首漢子口中發出咯咯怪笑,道:“小姑娘,你也不看看天,這時候快傍晚了,轉眼即將天黑,你要咱們在荒山野嶺去過夜,這裡既有現成房屋,總該讓咱們休息一晚再走。”口中說著,伸手拔拴著的竹籬笆門。

布衣少女道:“你們怎麼可以自己進來?”為首漢子推開竹籬笆門,舉步跨入,一面笑道:“小姑娘不用怕,咱們只要在你家堂屋裡歇一宵就好。”

“誰怕你門了?”布衣少女攔在木屋階前,冷然道:“你們…”話未出口,為首漢子已經走到她面前不過數尺距離,一臉笑,道:“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布衣少女一手叉,冷然道:“你管我家裡有什麼人?我乾爹馬上就會回來了。”為首漢子輕笑道:“你乾爹馬上回來,那是不在家裡了。”他身後一人道:“小姑娘你乾爹不在家,咱們到裡面坐下來等總可以吧?”布衣少女道:“你們要等,到竹籬笆外面去等。”為首漢子陰笑道:“等人自然要在屋裡等才對。”隨著話聲,又待跨上前去。他和布衣少女已經不過數尺距離,再跨上去,就會面對面了!

“站住!”布衣少女喝道:“你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為首漢子冷笑一聲道:“小姑娘要如何不客氣呢?”他果然又跨上了一步。這下離布衣少女已經不到一尺,布衣少女迅快後退了半步,叉右手倏地朝前推出。

她推出的一支纖纖素手,明明是一記掌法,但手掌一轉之間,五玉指忽然漾起一排指影,錯落飄忽,令人看不清她落指之處。

為首漢子一時之間幾乎無法化解,被得後退一步,忽然怪笑一聲道:“小丫頭,果然是峨嵋派門下。”丁天仁眼看三個雪山派門下欺侮人家一個小姑娘,自己該不該出手?就在他這一遲疑之際,布衣少女已經出手了。

她出手的這一掌,丁天仁也看不清楚,但聽為首漢子喝出“果然是峨嵋門下”這幾個字,丁天仁就有了決定,這小姑娘既是峨嵋門下,那就是白衣庵淨緣師叔門下,自己更不能袖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