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第十五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就在他思忖之際,只聽樓梯上傳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首先下樓的是九寡十八溫九姑,接著是她的徒弟紅兒,兩人後面緊跟著金少泉。白少雲,一臉恭敬之,亦步亦趨的往門外行去。

丁天仁心頭驀然一驚,暗自忖道:糟糕,看這情形,金白二人分明已經著了溫九姑的道,石道長偏偏這時候出去有事…”突然心中一動,又想:石道長曾說,自己兩人巴巴的趕到這裡來,就是為了這老虔婆,那麼石道長豈會在這時候出去?他可能計算著溫九姑要下樓來了,才出去的,說不定也早已料到金,白二人會在酒樓上著了溫九姑的道,要等他們出了酒樓,在半路上出手救人,那麼自己該不該趕去呢?

但繼而一想:石道長老謀深算,他易容而來,就是不想有人認出他來,那就不可能在大街上出手,再說他要自己在這裡等他,自己還是在這裡等他的好,一念及此,不覺舉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

這樣足足等了一頓飯的工夫、才見石破衣匆匆走來。

丁天仁剛叫了聲:“二叔…”石破衣含笑道:“沒事,沒事。”丁天仁等他坐下,就以“傳音入密”說道:“不,道長,剛才就發生了事,那金少泉。

白少雲像是著了溫九姑的道,神恭敬的跟著溫九姑走了。”石破衣微笑道“這老婆子本來就是衝著他們二人來的,自然會在他們身上施了藥。”丁天仁道“道長不是說我們是找她來的嗎?”

“一點沒錯。”石破衣道:“老朽就是聽到他們叫夥計結賬,才搶在他們前面去的,你不知道這老婆子比狐狸還,老朽若是跟在他們後面出去,保管讓她發現了。”丁天仁聽得暗暗點頭。可見自己方才料得不錯,一面仍以“傳音入密’’說道“你老是去查看他們在那裡落腳,對不?”石破衣對他似是頗為嘉許,點了點頭道:“這城裡只有一家招商客棧最大了,所以老朽先趕到招商客棧門口去等著他們,這樣才不致她起疑。”丁天仁道:“他們就落腳在招商客棧嗎?”石破衣笑道:“這還用問,老朽這點那會失算?”丁天仁道:“那我們要怎麼行動呢?”石破衣喝了口酒道:“我們自然也要住進去了。”他喝完一壺酒,從身邊掏出一塊碎銀子,結賬出門,一路來至招商客棧。

剛到門口,一名夥計就了出來,招呼道:“老客官二位可是要住客嗎?”這時才午時稍過,來住店的人不多,石破衣點頭問道:“有沒有客房?”客房,就是普通房間,比上房要差上一等,以他們二目前的打扮,只是兩個鄉巴佬而已,自然只配住客房了。

夥計忙道:“有,有,二位請隨小的來。”說著就領了兩人來至後面一徘房間,推開木板門,說道:“老客官,這間可好?正好有兩張鋪。”石破衣連連點頭道:“很好,就這間。”夥計讓兩人走入,隨後就送來一盆臉水,和一壺茶,隨手掩上了房門。

丁天仁問道:“道長知道他們住在那裡嗎?”石破衣道:“他們包了後進官房。”丁天仁問道:“我們要如何動手呢?”石破衣道:“還早著呢,哦,小兄弟你千萬記住,那老婆子連衣衫都不能用手去碰。”丁天仁道:“她有這麼厲害?”石破衣道:“你可是不相信?江湖上為什麼叫她九寡十八謎,就是說溫寡婦有十八般功,只要你沾上她一點衣角,就會被她翻,尤其她的‘聞風散’,元形無,她連手都不用動,只要催動真氣,就會隨氣散發,人於無形。”丁天仁道:“那道長要如何對付她呢?”石破衣笑了笑道:“你到時自知。”兩人在房中休息了一陣,黃昏時分,石破衣領著丁天仁上街,在一家小麵館吃麵,石破衣少不了又自斟自酌了兩金酒,才回到客棧。

店夥掌上燈來,又沏了一壺茶送來。

石破衣道:“時間還早,你可運一回功,到時候,老朽會叫你的。”了天仁依言在鋪上盤膝坐好,默默運功,快到二更光景,石破衣輕聲道:“小兄弟,是時候了。”丁天仁趕忙答應一聲,跨下鋪。

石破衣輕輕開啟房門,閃了出去,丁天仁跟著閃出,隨手帶上房門,兩人一路來至後進,石破衣朝身後打了個手勢,就縱身躍上牆頭,再一點足,就長身而起,一下隱入二樓走廊。

丁天仁不敢怠慢,緊跟著掠起,撲上走廊,隱入暗處,他自從練成“先天氣功”又有石破衣輸給他二十年功力,自是身如飛絮,沒有半點聲息。

等他隱好身形,抬目看去,石破衣已經貼近一處窗下,舉手朝屋中屈指輕彈,就回過身來,朝自己招了招手,一手輕輕推開窗戶像一溜煙似的閃了進去。

這下直看得丁天仁暗暗一怔,九寡十八溫九姑一身武功極為高明,石道長只是舉了下手,屈指輕彈,就把她制住了,這份功力,當真若非親眼看到,又有誰能信?

石破衣以“傳音入密”說道:“你快把窗戶掩上了。”丁天仁依言輕輕掩好窗戶,只見房中靠壁處一張木,布帳低垂,溫九姑當然就在帳中了。

石破衣取出兩方布條,迅快的把一方布條矇住了口鼻,一面以“傳音”說道:“你也蒙好了。”丁天仁接過布條,蒙好口鼻。

石破衣從身邊取出一雙很薄的手套,套在乎上,一面說道:“這老婆子當真不易對付,方才老朽剛貼近窗下,她已經發覺,倏地睜開眼來,若非老朽出手得快,今晚不僅前功盡棄,還會被她翻呢!”這話聽得丁天仁又是一怔,石破衣貼近窗下,並沒戮破紙窗,往裡張望,即使戮破紙窗,湊名眼睛看去,溫九姑坐在帳之中,本也看不到她,但石道長卻能看到她睜開眼來,這是如何看到的呢?”石破衣雙手套上手套,一面又以“傳音入密”說道:“這老婆子在布帳上一定撤有藥,你小心些,跟我來。”舉步走近帳前,用旱菸管把布帳起,只見溫九姑果然雙目緊閉,盤膝坐在上。

石破衣右手一探,從她懷裡掏出四五個瓷瓶,迅快到左手,朝丁天仁道:“快接過去。”丁天仁伸手接過,石破衣再次從溫九姑身上掏出四五個瓷瓶,一面仍以“傳音”說道:“這老虔婆果然狡猾得很,這些藥瓶還分別藏在兩個地方。”說話聲中,迅即退下,走到一張小圓桌旁,把瓷瓶放到桌上,然後坐了下來。丁天仁也把手中瓷瓶,一齊放到桌卜石破衣褪下手套,從懷中取出十來個大小瓷瓶,放到桌上。然後取起溫九姑瓷瓶、逐個仔細看了瓶上標籤,喜道:“全在這裡了,這趟咱們總算沒有白來。”他手法極快,把溫九姑瓷瓶中的藥丸,藥粉,一一倒入自己準備的瓷瓶之中,收入懷中,再從身邊取出幾個紙包,也有藥丸、藥粉,連顆粒大小,以及顏都和溫九姑的藥九。

藥粉完全相同,分別裝入溫九姑的瓷瓶之中,回頭笑道:“大功告成。”接著拿起這些瓷瓶,回到前,依舊放入溫九姑懷中,再用旱菸管挑著放下布帳,說道:“咱們走。”丁天仁當先退出窗外,石破衣出來之後,把窗戶掩上,再撥上木閂,恢復原狀,然後隔著窗戶屈指作勢,這自然是替溫九姑解開被制的道了。

兩人輕悄退出,回到房中,丁天仁問道“道長這時解開她道。不怕她追出來嗎?”石破衣笑道:“老朽沒有解開她睡“不到天亮,她不會醒的,就是醒來,一時之間,也未必就會發覺。”丁天仁道:“你老曾說,金少泉,白少雲是可的朋友,怎麼不救他們呢?”石破衣笑了笑道:“她只是奉命把人送去,這時候不宜打草驚蛇。”丁天仁又問道:“道長從她藥瓶裡掉換來的,是些什麼藥呢?”石破衣嘻的笑道:“這次換來的可以說是嶺南溫家之寶,大概在一年之內,這老婆子也不易配得成呢!”丁天仁笑道:“這麼說,她一年之內不能害人了。”

“不!”石破衣微微搖頭道:“她叫九寡十八人的方法多得是,老朽說的是專解天下毒的溫氏清靈丹。”丁天仁喜道:“道長把清靈丹拿出來了,那是普天之下,只有這一瓶是真的了。”石破衣道:“你此話怎說?”丁天仁道:“這是她自己說的,她把祖傳‘經’上所載最靈驗的解藥方‘清靈丹’原方上,塗去了一味藥,此後嶺南溫家的清靈丹,就沒有這一瓶的靈效了。”石破衣笑道:“那是溫家後代少了一味主藥,但這老婆子親手塗去的,她自然記得,只是咱們把它掉換出來,等她發現,再要採集藥材,重新練制,少說也是一年以後的事了。”丁天仁道:“還有呢?”石破衣道:“嶺南溫家三寶,就是專解天下毒的‘清靈丹’和‘聞風散’。‘信丹’。包括解藥,老朽全給她換出來了。”丁天仁問道:“信丹是什麼呢?”石破衣道:“這是十足害人的東西,給人服了之後,除了對你終身信服,永無二心,其他一切均與常人無異,目前這幫人就是利用這老婆子配製的‘信丹’,控制武林中人,所以她這瓶解藥,可說是天下武林的救星。”丁天仁道:“道長真是江湖武林最大的救星。”石破衣嘻的笑道:”

“救星不是老朽;該是你小兄弟才對。”丁天仁道:“怎麼會是在下呢?”石破衣道:“老朽只是把解藥換出來而已,還要有人去施救,這施救的人,就是小兄弟了。”丁天仁道:“要如何施用,在下悉聽道長的。”石破衣道:“這件事要慢慢的來,時間不早,該休息了。”第二天一早,天剛朦朦亮,石破衣和丁天仁已經結帳出門,趕著出城。

丁天仁忍不住問道:“二叔,現在我們要去那裡了?”石破衣聳聳肩,笑道:“咱們去守株待兔。”丁天仁道:“二叔,你怎麼盡打啞謎?”石破衣聳聳肩笑道:“這叫天機不可洩漏,這一路上,老朽那一件事瞞你了,只是你年紀還輕,早和你說了,遇上事兒你會沉不住氣,沉不住氣,就會從臉上。眼神出來,咱們這一路遇上的人,都是老江湖,只要你稍形跡,人家就會有了防範,這不是給自己增加麻煩?對了,前天老朽教你的易容變音,這兩樣都要多加練習,才能運用自如,這幾天路上沒事可做,你就多練習練習。”幾天之後,他們來到突州,這是川東的大鎮,大街上店肆林立,行人往來如織,午牌時光,他們在大街上一家叫瞿塘的酒樓飽餐一頓。

石破衣付了帳,站起身道:“老朽要去城西看一個老朋友,這裡樓下就是茶園,你就在茶園裡等我好了。”說完,匆匆下樓而去。

丁天仁跟著下樓,一個人在附近大街上逛了一會,就回到樓下,舉步跨入。

茶樓和酒樓不同之處,就是雅與俗之分,茶樓清靜,酒樓嘈雜,翟塘茶園進入大門,是一個長形木櫃,左首有一道雕花圓門,裡面就是大廳,放著二三十張方桌,配以雕花坐椅,壁上,柱上,還懸掛了不少書畫,更顯得有些書卷氣。

喝茶的人差不多已有六七成座頭,有的在輕聲談,有的在下圍棋和象棋,各得其樂。

丁天仁剛跨進圓門,就有茶博士看言笑道:“客官只有一位嗎?”丁天仁點點頭,茶博士領他在一張空桌上坐下,問道“客官要喝什麼?”丁天仁從沒上過茶館,說不出要喝什麼,只好說道:“隨便”茶博士道:“那就來清茶可好?”丁天仁點點頭,茶博士退下之後,不過一會工夫,就送上一個白瓷描金小茶壺和一個自瓷金邊茶杯,放到桌上,然後拿起手中銅壺,在瓷壺中衝好開水,才行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