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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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艾梨舞卻看得俏目生輝,回想到之前此人喬裝成老人,將自己…兩片紅雲不嗉地飛上了臉頰,散發出一種無法言喻的嬌媚動人氣息,惹人遐思。
但是,一旁的兩人卻沒將注意力放在顧盼生花的副官上。打從一見面開始,兩人就在各自打量對方。陰鬱的氣氛,彌散在整個山崗之上。最後,還是阿洛斯托爾先開口。
“我在等你。”
“我知道,讓將軍久候,太鷹萬分慌恐,然則在下卻有遲來之因…”但太鷹的話被打斷了。
“我在等,你也在等!”對於被人一下子識破自己的談判策略,太鷹微微到有點出奇,但隨即正道:“我可以等,但,你不可以!”阿洛斯托爾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他的雙瞳在不知不覺地縮小,死死地盯著太鷹。
難道…拉洛他們知道了我的處境?
…
不可能!我也是剛知道不久。莫非,這是他的疑兵之計?他的心情迅速平復了下來,臉上不動聲的回答道:“等?我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再等,將軍的身家命可能有危險。”太鷹剛說完,阿洛斯托爾立刻大笑幾聲,道:“可笑!可笑!本將勞苦功高,十年來,金戈鐵馬,為希曼帝國南征北討,立下無數武勳。對陛下,更是忠心耿耿,鞠躬盡瘁,死而後矣。再則利卡納連場慘敗,乃是我希曼鐵騎,得天之助。順天者昌,逆天者亡。爾之主公,何不歸順我國,共圖大業?”太鷹一方面佩服阿洛斯托爾的鎮定,一方面也覺得這番廢話,說得極有水準。只可惜,說那麼多,在自己眼中,卻大有蓋彌彰的用意。太鷹毫不理會阿洛斯托爾的話,而是一拱手,恭敬地說道:“將軍之禍,不在利卡納,而在蕭牆之內啊!”阿洛斯托爾心神劇震,太鷹的話,如同巨錘一樣撼在他的心上。他再也沉不住氣了,終於然變道:“哼哼!好個禍起蕭牆!說,你來幹什麼?”在說話的同時,向太鷹近了一步。
相較阿洛斯托爾的聲厲內荏,太鷹卻表現得冷靜異常,低頭答道:“將軍誤會了,在下前來只是想要助將軍渡過難關,絕無它意。”但是,從阿洛斯托爾的鷹目中出來的森然冷光完全沒有減退的意思。他默不作聲,再向前沉踏了一步,那人的寒氣卻更盛了。
不過,太鷹的意外舉動卻停住了他的氣勢。只見低著頭的他,手一揚,拉動手中一繩子,馬背上的一個碩大的布袋‘叭’地掉了下來。然後,不知怎的,布袋口忽然鬆開了,出了裡面的東西。
“…托馬斯?!”阿洛斯托爾跟艾梨舞同時一驚。望著昏不醒,但呼均勻的托馬斯,阿洛斯托爾的臉變得陰晴不定,而眼中的神更是一變再變。
“將軍之才,令我家主公惺惺相惜。來時,特令在下帶此見面禮,送給將軍。”阿洛斯托爾慢慢地調整自己的呼,忽然慢慢地轉過身,負手而立。在清冷的月底下,任由自己的藍髮隨風飄揚。但在他看似的孤單的身軀中,卻有一股不屈的傲氣透出來。彷彿在心中下了某種決定似的,他輕輕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你們想要什麼?說吧!”
“呵呵!這只是拉洛大人景仰將軍所送之禮。幫助將軍只是舉手之勞,又何足掛齒呢?”
“廢話!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發現跟他兜圈子是多餘的,所以太鷹也直說了:“功勳。讓拉洛大人平步青雲的功勳。”
“說下去!”
“我們想讓將軍假意戰敗給我們私兵團,然後宣佈退兵。那麼,此役最大功勞者,非拉洛大人莫屬。而將軍則可以趕回去處理內務了。”
“什麼?你想讓我拋棄尼亞哥夫?”他的語氣已經有點陰冷了。
“不!相反,尼亞哥夫比你更安全,因為他手上有一大票貴族。”
“…為何我要幫你?”
“一萬匹良馬。”
“…什麼?你竟然…”阿洛斯托爾氣得轉回半個身子,張開眼,怒目直太鷹。
“大人的馬,反正也無法在利卡納援軍殺到之前帶走,不如由我們代為妥善保管。
將來…”太鷹說到這裡,卻故意不說下去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用原北方軍團的俘虜來換?”
“不錯!”低頭,略為沉了一下,阿洛斯托爾抬起頭:“成!”太鷹拱手道:“謝將軍!告辭!”
“哎…”艾梨舞忽然好像想說些什麼,不知不覺中伸出了她的手。但,太鷹所站之處突然風沙大作,令兩人不由得舉起雙手擋在面前。但沒有想象中的意外變故,只是太鷹的身形卻飛快地消失了。草,還是原來的草。地,還是原來的地。剛才的一切,彷彿都只是幻覺而已。
不過,艾梨舞卻發現,在風沙過後,自己的手裡多了一樣東西。她不敢看,反而偷偷瞄了自己的上司一眼。卻發現,他還在為剛才的談判而思索,才放心地把那東西放進自己的懷裡。
過了一會兒,阿洛斯托爾忽然說道:“你先回去,等會兒再來我的帳幕商討。”十分鐘後,艾梨舞踏入了主帳篷,剛進去,就看見阿洛斯托爾輕輕地放下一把緻的水晶短劍。艾梨舞匆匆瞟了一眼,發現短劍的柄上,竟刻有希曼皇族的標記。但,她不敢繼續望下去,向他行了軍禮。
“艾梨舞,對於剛才的會談,你怎麼看?”
“基本上,是可以接受的條件。而且,大人也別無選擇。但恐怕,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我不排除他們已經跟宰相勾結的可能。”
“不!馬爾薩斯還看不起他們。那傢伙一向自負,只要認為自己能行,就絕不會假手他人的。反而,我覺得是那個杰特在落井下石。”阿洛斯托爾說著說著,眼睛半眯了起來。
“這…的確,時機太巧了。”
“你也察覺了吧,我是今早才知道的事情,他們晚上就送來我必不可少的托馬斯?
哼!鬼話連篇…要撒謊,也得個像樣點的謊言吧!”
“但,按時間來算,托馬斯被俘,甚至在大人的家業被抄查之前。”
“…這樣說來,就有兩種可能。一,巧合。二,連馬爾薩斯也被他們算計了,成了一隻對付我的棋子。所以,我認為是第二種可能比較大。”
“大人,不會是第二種。想想看,如果他們真的掌握了大人的把柄。只需要把東西揚出來,那麼,馬爾薩斯也不得不放棄控制大人的念頭,會被迫公開處置大人。這樣一來,我們希曼就被迫來個陣前大換帥,利卡納之圍立解。所以,下官認為,一定有他們的利益所在,他們才會跟大人合作的。而且,絕不是北方軍團俘虜的那種蠅頭小利。”
“那麼…他們到底…”
“大人,你看看這個,我想:他們的目標就是這個吧!”說完,艾梨舞遞上一張紙條給阿洛斯托爾。
“這個是…利卡納被俘貴族的名單?”他向艾梨舞投去詢問的眼光。
“是的,大人,你再看看,那些名字中的姓。”
“…那些…全部是中央的貴族…糟了!尼亞哥夫有難了。可惡,那群傢伙的目標竟然是尼亞哥夫。他們想砍掉我的臂膀,同時,讓我落個見死不救的罵名,從而失去軍方的支持。沒有軍方,我回去拿什麼跟馬爾薩斯鬥?”阿洛斯托爾目兇光,一把將紙條狠狠地捏成一團。
“不!等一下,大人,請從政治的角度來考慮。”她的話,讓阿洛斯托爾的目光柔了下來。
利卡納的大王子派和騎士派是不敢進攻的。但,二王子派不同。如果,特意造成一次尼亞哥夫想突圍的假象,那樣,他旗下那兵力超過十萬的大軍就可以趁機攻城。這麼一來,以尼亞哥夫的格,很可能將那些兔崽子拿來當盾。結果,還是騎士派要頂罪。而大王子派則由於死太多人,造成內部分裂。最終得益的,還是二王子希亞洛…阿洛斯托爾思慮良久,終於下了結論:“杰特。拉洛,是希亞洛派的人。”
“大人!我也認為是這樣,只有這樣,才說得通。一方面,希亞洛一黨由於其東北貴族的折損,而急需重新取得勢力的平衡。另一方面,拉洛就利用這個機會,一舉躍升利卡納一名將之列,從而獲得希亞洛的青睞。”
“好個一箭三雕的毒計!竟然可以顧全自己升官、分化敵人、打擊政敵…哼!我偏不如你所願!”阿洛斯托爾毅然起立,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縫,但從中透出來的寒意卻更盛了。他一甩肩膀上的藍披風,大步星地走出帳外。
雲飛大陸歷1680年6月,希曼和利卡納之間的戰事出現了轉折。而公認的轉折點,則是著名的‘十面埋伏’戰役。
此戰發生在18號的凌晨四點,杰特。拉洛中將把三千多騎兵分成兩排,然後讓騎兵們牽著俘獲戰馬的韁繩,發動衝鋒,造成利卡納主力騎兵團趕到的假象。此刻,楓潔城的哥亞魯中將也同時出擊,造成內外夾擊之勢。另外,拉洛命旗下部隊多打火把,高聲吶喊,造成滔天聲勢。再加上先前負責騷擾敵人補給線的那兩支部隊也趕回來助陣。結果,阿洛斯托爾倉皇率部突圍逃走。此役,利卡納軍以微弱的損失,殲敵八千人,俘獲戰馬一萬多匹。
至於真實的情況是不是這樣,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秉承利卡納貴族一向的優良作風——瞞上不瞞下,眾人一致決定,在給上層的公開報告上這樣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