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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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運動會從週五持續到週六,硬生生地佔用了一個休息,怨聲載道。
情緒最低落的莫過於顏澤,雖然為班級贏得了小組第一的成績,但放在全校範圍內一比較,變成了第四。國際部的韓國學生過於厲害。拿不到獎牌,腿傷的價值大大下跌。
女生不肯離開“工作崗位”父母很重視地送來柺杖。其實完全用不著,因為顧夕夜總是自覺分去這身體的一半分量。被攙扶著走來走去,顏澤第一次體會到朋友的重要,慶幸自己並非形單影隻。
男子100米決賽是壓軸好戲。為了答謝賀新涼對自己的照料,顏澤決定去終點等著為他慶祝。
因為之前已經很輕鬆地拿下男子400米和4×100米冠軍,所以應該會是慶祝吧。百分之九十的堅信外有百分之十的不確定。
跑道被自管會的幹事們封鎖了,要走到對面去得繞很遠。顧夕夜把顏澤安置好去向自管會的人請求通融,將腿腳不便的顏澤放過去採取最短路徑橫穿場。
顏澤坐在紅跑道的邊緣,地面的白線條刺得人眼睛快要下淚來,身上蒙著粘稠的汗,覺自己整個人像快被曬化的糖。微仰著頭一直注視不遠處忙於涉的顧夕夜,那種認真的神態曾經出現多少次,已經數不清,頻繁得已經變成了生活。
“你們就不懂隨機應變麼?”不是不懂。自管會的小女生,好不容易得到點權力,不好好對他人橫加限制怎能釋懷。
視線裡,夕夜叉著閉眼長吁一口氣,一副快要吐血的神態,繼而抬起捲成中袖的白襯衫袖子拼命夠到自己額頭,擦了下汗。然後,幾頭髮順勢就貼在了臉頰邊。
捕捉到這個小動作的顏澤,突然鼻子一酸。難過地迅速將頭別向了反方向。
如果這世界上真的存在神明。
如果你聽得見我的願望。
那麼…
[二]請讓這個女生也用同樣卑鄙的手段來對付我吧。
請不要在她的完美之上再添善良砝碼。
假如天平傾斜得太厲害,怎能安心由她攙扶走到路的盡頭?
[三]“噯——班長大人怎麼親自過來了?”男生誇張地擺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你可別讓我失望啊。”女生笑著。
“你給我太大壓力啦!”一邊推卸責任一邊不由自主地扶過女生的手肘,“放心吧。我會連你們女生輸的一起贏回來!”
“太大男子主義了你。哎我說,你們倆這樣一左一右攙著我好彆扭啊。”女生開始為三個人的奇怪姿勢抗議。
賀新涼沒動作,旁邊始終一聲不吭的夕夜反倒突然放了手。顏澤微怔,但也沒太在意。
顏澤在草皮上坐下,“那幾個韓國人很厲害啊。”手朝不遠處指指點點。
“不足為懼。我會拿到真金的。如果季霄在的話,連銀牌都要包攬。”男生壓著腿問。
“不要跟我提那個人。”顏澤的臉突然陰下來。
眾所周知的原因是,季霄因為運動會後的期中考所以拒絕參加項目,而選擇去樹蔭下背單詞。腦袋裡完全沒有集體觀念。
不為人知的原因是,那句“顏澤,你腿傷得怎麼樣?嚴重麼?”
“我說班長,跟那種人較真的話你很快就會被氣死。這是經驗之談。”男生依舊嬉皮笑臉。
科打諢的同時,體育老師吹了準備哨,男生撐著地站起來,朝顏澤眨眨眼過去了。
顏澤從小害怕發令槍,為了等那一聲響幾乎要緊張得跪地,所以除了接力跑從不參加田徑比賽。而現在,為他人忍受著,既不敢捂住耳朵,也不能閉上眼睛。
弦繃得緊。女生無意識地揪著身邊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