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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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這有點像以前的你。”

“你比較喜歡以前的我？”

“至少我不用天天煩惱你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

“可是我比較喜歡現在的我。”她不用再壓抑自己。

“因為你心中那個男人？”他有些得意。

喬瑩呵笑，“你還是不放棄啊？”

“他有那麼重要？”他竊笑。

她點頭。

孟歲州控制自己想大笑的慾望，想告訴她他不介意她喜歡他。

但一見到她提到他時的哀愁面容，他不由得氣悶，當年那個敢當面指責他沒有用的小女孩跑到哪裡去了？

“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說了什麼嗎？”

“那時候我才六歲左右，怎麼記得！”

“我可是還記得一清二楚。”那時候那個瘦弱的小女孩，已經長大成為擁有秘密的女人了。

他的眼光不由自主的將她的身段從頭瞄到腳，火熱的慾望不期然襲上他的下腹，他深一口氣，平復心情。

他是不是習慣了對喬瑩的遐想，甚至覺得她本來就是屬於他的？

“我可以不要聽你說嗎？”她一點都不想聽他說過往的糗事，討厭他把她當小孩子看。

“不行。”

“我就知道。”他說出口就會把話說完，“你說吧，那時我說什麼了？”

“你說:『吵死人了，再吵就把你們都給殺了。』那時候小花鈴哭得兇，我又不知道該怎麼讓她安靜下來，她哭了好久，才把你出來。”孟歲州笑道。

“那你怎麼對付我？”喬瑩好奇的追問。

孟歲州不好意思的輕咳，臉頰微微紅潤。

“說啊。”喬瑩催促他，不懂這有什麼不好意思。

“我求你。”孟歲州的臉紅再也掩藏不住。

“什麼？”喬瑩驚訝，她已經忘記這件事了。

“我求你想辦法讓小花鈴安靜下來。”當時他已經被小花鈴的哭聲搞得快瘋掉了，他真的撇下男尊嚴哀求一個小女孩，只要能讓小花鈴不再哭泣，他什麼都願意做。

現在想想，他會覺得當時的事很不可思議，心高氣傲的他竟然會聽一個小孩子的話，不過，他慶幸他做了，這一求，她無怨無悔的幫他照顧了風創他們十多年呢，說起來，還是他佔了大便宜。

“我這樣就幫忙了？”

“沒有那麼簡單，你在幫忙前，提出了條件。”

“什麼條件？”

“如果我能讓你一輩子都不再餓肚子，你就幫我想辦法不讓小花鈴哭下去。”孟歲州想起喬瑩那時候小人得志的神情就想笑，她小小年紀就懂得跟人談條件，為活下去拚命努力，而他更憐惜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要怎麼在沒有人照顧的情況下生存，可是萬萬沒想到，反而是她在照顧他。

突地，一個小女孩站在他面前傲然抬頭，冷聲拒絕他的畫面閃過他的腦海。奇怪，喬瑩有真正在他面前磕過頭、祭過天地承認他是她的師父嗎？

這件事很重要，他怎麼沒有印象？

“然後呢？怎麼不說下去？”他轉頭看見她臉上剋制不了的好奇，輕笑的回答:“你這一幫，十幾年無怨無悔的替我扛起照顧風創他們的責任，每一次我代你的事，你總是不負我期望的完成，我信任你就像信任我自己一樣。”這份情早已深種，一點一滴融合成無可救藥的情意。

原來他真有那麼一點在乎她，她不是可有可無，沒有人在意。

她再也不怨這麼多年的付出，換來的是他一句你為什麼不走的無情。

她本來就該離開，但在離開前，她有件事得做，就是對自己的心情有個代，不然她永遠都不會將他放下。

痛苦的心滑過一抹溫暖，她輕拭眼角的淚珠，深一口氣，突如其來的說:“我想要吃。我要大吃特吃。”她要為接下來的事儲存勇氣，做最大的心理準備，孟歲州一旦知道她喜歡的人是誰，他就真的會頭也不回的離開她了，而她也不會再有任何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