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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蓉華妹夫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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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湘道:“我只道庾香這首詞是絕唱,不能和的,誰又想和出這一首來,我看倒非玉儂不能。”又見另寫著一紙道:本要依韻,因原唱爛字韻不能再用,勉強拾取,反失情,故另換韻。六月初九,阻風燕子磯,見鐵索練孤舟,俗稱乃陳妙常妝樓下,即秋江送別處。

回想從前置身優孟,曾演此事,不料今履其地矣。觸目傷心,愁多於水。猶幸南風打頭,吹我北向。夜夢偏左,言與心違。村雞一鳴,攬衣起坐。傷哉,傷哉!何可言也!

勉力加餐,願期後會,請自寬解,以侍晨昏。夏秋多厲,千萬珍重。琴言百拜。子云等看了,嘆息一會。子云道:“怎樣呢?將庾香請來罷。”次賢道:“不可。

這首詞他若見了,必有一番傷心痛哭,那時在這裡倒教他難為情。不如送去與他,索使他哭個儘罷。”子云即著人將琴言並道生的信,送與子玉。

卻說子玉自前航處見了諸名旦,單少了琴言一人,又傷了數。一夜在睡夢中,忽見雲兒走來道:“少爺,琴言回來了。”子玉聽了大喜,即問道:“在哪裡?”雲兒道“就在門外。”子玉忙到大門外一望,只見煙水茫茫,查無涯涘,便失驚道:“這是什麼地方?”離離,心無主意,沿著江堤走去,唯見白滔天,帆檣來往。走了一箭遠路,忽又見雲兒趕來道:“琴言在船上呢,聞說在燕子磯下守風。”子玉道:“此地到燕子磯有多遠?”雲兒道:“這是觀音門,燕子磯就在前面了,但須得個船渡去。”二人在江邊站了一會,見有一個小艇來,蘭槳咿啞,極其乾淨。

到了岸邊,仔細一看,那蕩槳的可不就是琴言。子玉叫道:“玉儂從那裡來?”只見琴言拭一拭淚,將船攏了岸,子玉上了船,卻又不見了雲兒。子玉模模糊糊的問道:“雲兒呢?”琴言道:“他又到前面去了。”子玉聽琴言講道:“一月之別,令人想死,你看我的眼睛都哭腫了,你倒絕不想著我。你那首詞我將他燒了灰,在肚裡,變了一肚子眼淚,哭也哭不出來,”子玉道:“可不是?你那上車時,我眼前一陣烏黑,倒像坐在你的車沿上,同了你去,後來你把我推下來,我像跌醒似的,回去了,病了十幾天,怎麼說我不想著你呢?”琴言道:“你怎麼能到此地來?隔了二千五六百里路呢。”子玉道:“方才雲兒同我來的,我覺也不甚遠,一出大門,便到這裡。”琴言一面蕩槳,一手搭在子玉膝上,說道:“我如今恨你,我作了東水,你作了西水,接不到一處來。”子玉尚未回言,只見琴言嫋嫋婷婷的站起來,坐在子玉懷裡,一手勾了子玉的肩。

子玉甚覺不安,要扶他起來,忽然不是琴言,變了一個十七八歲女郎,高鬟滴翠,秋水無塵,麵粉口脂,芬芳竟體。子玉大驚,要推他起來,卻兩手無力,一身癱軟,只好怔怔的看著他。

聽得那女郎低低說道:“良宵風月,千里姻緣。妾家不遠,長板橋頭,青樓第二門便是。君如不棄,願訂綢繆。”子玉大駭,心跳了一會,說:“桑中陌上,素所未經,此言何其輕出,一入人耳,力不能拔。知卿雖是戲言,但僕不願聞此。”急起身離坐,被那女郎挽住,的笑道:“世間有此呆郎,是何腐見,踽踽涼涼,一至於此。

但君拳拳於杜玉儂,非為耶?男女相悅,天經地義,君何以膠柱之,作刻舟之想。且兩人鑿枘,情何以生?你若非好之心,你且將愛玉儂的心說出來,君雖口具雌黃,想難文飾。

若以貌論,你看杜玉儂及我麼?如今是淚眼將枯,面黃於蠟,憔悴死,勸你不必假惺惺,棄了他罷。”把子玉一把摟緊。

子玉大窘,只得叫道:“雲兒快來!”那女郎又道:“呆郎,你叫什麼?難道天下有女子調戲人的麼?”子玉道:“你將何為?”那女郎道:“我也不過憐才愛貌的心,君固男子,豈無能為事耶?”子玉越急,正在無法,只見一個船攏將過來,船窗相對。

卻見琴言坐在艙裡,他的《金縷曲》,悽惋泣。子玉叫道:“玉儂救我!”那女郎發起怒來,將他一推,狠狠的罵了一句,道:“世間有此措大,令人氣忿死!”子玉見兩船相併,便從船艙裡跨了過去。一見琴言,喜不可言,但仔細看他,果然是淚眼將枯,面黃於蠟,見了子玉,惟有掩面悲啼,子玉便覺心如刀割。

琴言說道:“誰叫你老遠的來,怎麼忘了我的話?我是叫你不要來的,你看這一派長江,太太心上不惦記你麼?適或受了些驚險,叫我如何當得起?”便嗚的哭起來,子玉好不傷心,極意寬。琴言道:“我今和了你的詞。”即取出來給與子玉。

子玉接了過來一看,不見有什麼詞,就是從前到華府去時寄他那塊帕子,唯覺血淚斑斑可數。子玉此時心中如萬箭攢心,停了一會,問道:“為何你一人在此,你那義父道翁先生呢,那裡去了?”琴言道:“你問我那義父麼?”嘆了一聲,又淚如雨下,停了半晌說道:“我也為要見你一面。不然,這個地方就是我葬身之地了。”子玉不解所言,尚要問他。

只聽得後船艙有人出來,不見猶可,一見嚇得魂不附體,原來不是別人,是他父親梅學士,滿面怒容,見了他大喝道:“無恥的東西,在家作得好事,如今又背了你母親跑出來,這還了得?”子玉這一唬,口中不覺“哎呀!”一聲,要想往那個船上躲時,一腳踏了空“撲通”的一響,落在江裡。

將身一掙,出了一聲冷汗,原來是個夢境,只聽得蟲聲唧唧,月照紗窗,倚枕自思,唯有黯然神傷而已。明,子云處送了琴言的和詞來,子玉看了,一慟絕。

過了半天,將這信與這詞足足唸了有百餘遍,又喜琴言學問大進,竟成了名作,便縫了一個古錦囊,置了此詞,佩在身上。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話說子玉得了琴言和詞之後,悲楚了好幾,又想起那個夢,見琴言十分憔悴,不知是何吉凶,只是鬱悶不解,終神渙散,涕淚沾巾。一,梅學士的家書回來,與顏夫人說在任上很好,也取了多少真才實學的士子。

現今有個進士,保薦博學宏詞進京,託他帶了三千金回來。說子玉年已十九,可以完婚,若要等我任滿回來,要到明年冬天,適或又有調動。更覺遲了,況王質夫又系至親至好,一切可託仲清料理,不豐不儉,叫顏夫辦了這件親事。

又與子玉一個諭帖,說近寄來詩文頗有些進境。今秋有宏詞之試,你要自己明白,如可以自信去得,即求人保薦。如果不能自信,也不必好此虛名。

顏夫人問子玉道:“你父親問你信得過再去,信不過就不用去,你是怎樣?”子玉道:“自信呢,也拿不穩必定可齲但如我這樣的也多,就考不上,也沒有什麼不是處。”顏夫人請文輝來商量,將家信與他看了。

文輝道:“方才親家與我的信,也是這些話。我去年就來問過的,我那裡是早已預備停妥,不論遲早,總在八九兩月之內罷。至於考是必要去的,這有什麼自信不自信,這事也在我,表妹不必費心。

劍潭、恂哥也都要去的,一同求人保薦就是了。”顏夫人道:“至於子玉的姻事,妹子實在不在行,也沒有一個料理的人。總求表兄事事說明,應該怎樣,我們這裡就遵著辦,倒不要含糊才好。”文輝道:“這事也沒有一定的辦法。我們這樣局面,太省也省不來,外面的排場是必要的。劍潭倒還明白,表妹一切吩咐他就是了。”坐一坐,別了顏夫人回去,將子玉、仲清、王恂託了劉尚書保了,考期三前就忙亂起來,各士子投印結,買卷子,海內文人紛紛擁擠,自致仕先達以及布衣,共有七八百人。

子云託人保了次賢,次賢忽然的抱病起來,不能赴考,子云甚為太息。初九派了幾位閱卷大臣,蘇候又做了總裁,華公子派了搜撿官,徐子云派了收卷官,劉文澤派了彌封官,張仲雨派了巡羅官。

初十一早入場,首試題目是《擬漢詔》、《擬唐疏》、《五經條解》、《五代南北朝年號考》、《治河策》、《問酌六科則例》《增損鹽法利弊》、《正本清源論》八題。

二試是《大禮賦》、《大樂賦》、《大?l賦》。三試《擬杜少陵北征詩》、《韓昌黎南山詩》,皆依元韻。這三場子玉甚是得意,第一試共有八百人,就貼去了五百,第二場止三百名了。

第三場出榜時,只取了六十名。王恂已被落,高品取在四十九,仲清取在二十七,子玉取在第二。另期殿試,子玉文星照命,也佔鰲頭,共取了三十二名。仲清、高品才高運蹇,皆被落。

此科最年輕者就是子玉一人,授了編修之職,顏夫人好不喜歡。正是身經三試,壓倒群英,比中狀元難得多了,子玉見仲清、高品、王恂等落第,心甚不安,並不以此自得,反謙謹了許多。

拜了保薦老師劉尚書,是極的,及謁閱卷老師,蘇侯見了子玉,就想起子云之言,真是吉星鸞鳳,喜不可言。王文輝與陸夫人心中半喜半悶,喜的是子玉考中,悶的是王恂、仲清不中。

但接著要辦女兒的喜事,也就喜多悶少。一,王恂的子孫佩秋與仲清的子蓉華,到瓊華房裡來賀喜,蓉華道:“妹夫恭喜,壓倒了天下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