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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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永強疑惑地望了青衫人一眼,道:“為何顧某須遣去手下?”青衫人冷冷一笑道:“在下原為了顧施主著想,被此商談之話,決不容第三者聞知。”顧永強冷笑道:“為什麼,顧某怎可受危言恫嚇!”青衫人不笑嘆一聲道:“顧施主死在旦夕,尚不自知,令人嗟嘆。”顧永強面一變,喝道:“閣下是何來歷,請速見告,否則休怨顧某辣手無情。”青衫人冷冷一笑道:“顧施主真姓顧麼?”此言一出,顧永強不悚然變,示意手下猝襲出手。
只見一雙瘦小五旬左右老者,疾轉至青衫人之後,猛然身形疾撲而出,各持著一柄奪魂五爪鐮,錯織出一片天羅,挾著尖銳嘯風罩襲而下。
青衫人冷笑一聲,長劍疾施“簾卷西風”身隨劍旋,只聽叮叮聲中騰起兩聲淒厲慘嗥,一雙瘦小老者震出丈外屍分兩截,血湧如注,臟腑溢腔外斃命。
顧永強不駭然變,道:“閣下未免…”青衫人冷笑道:“未免太心狠手辣了一點是麼?這是顧施主自己命手下人猝襲暗算,焉能怪得在下。”顧永強不語,苦笑一聲道:“閣下不道出來歷姓名,顧某怎能見信閣下不是赤城門下高手。”青衫人冷笑道:“在下假如是赤城門下,豈能容顧施主劍傷赤城高手郝嘉魯天沙兩人…”語聲略略一頓,又道:“姓名本無真實虛假之分,捏造一個姓名,自稱少林掌門俗家師叔,顧施主肯相信否,何況顧施主亦不是顧永強本人,尊駕堅持道出來歷姓名未免多此一舉。”顧永強默默打量了青衫人兩眼,回面喝道:“諸位回莊院守候兄弟返回。”他那爪牙互望了一眼,面現躊躇之。
顧永強知他們放心不下自己安危,道:“諸位走吧,兄弟定可安然返回。”經此一言催促,數條身形如飛奔去。
顧永強眼神懾人,視在青衫人面上,察視青衫人面有無變化,暗中蓄勢戒備,道:“現在閣下可放心敘說了吧?”青衫人淡淡一笑道:“這本是為了鄧少俠的好,如走漏風聲,只怕鄧少俠命難保。”顧永強聞言不駭然猛凜,倒退了一步,道:“閣下究竟是誰?”青衫人左掌一搖,道:“現在長話短說,在下意向鄧少俠作一個換,包管鄧少俠有利無害。”顧永強不一愕,詫道:“我如何相信得過閣下。”青衫人微微嘆息一聲道:“鄧少俠就從來沒有相信的人麼?人不能互信互助,少俠如何在武林中容身,恐一生均在膽戰心驚,杯弓蛇影中度過。”顧永強皺眉搖首朗笑一聲道:“鄧某算是定了閣下這位朋友了,閣下有何換?”青衫人道:“不瞞鄧少俠說,谷中鳳邱慧珍兩位姑娘實系在下救走。”顧永強面大變,道:“如此說來,那莊門上留有兩支…”青衫人搖手忙道:“與在下無干,也與在下並非同路。”顧永強道:“閣下無疑目擊來人…”青衫人道:“黑夜之中只察覺數條飛快的人影,在下雖未看清來人,卻知他們真正來歷。”顧永強道:“他們是何來歷,請乞見告?”青衫人略一沉,答道:“你我又要回過頭來說話了,谷邱二位姑娘乃在下鍾愛之人,在下非他們莫娶…”顧永強道:“二位姑娘雖是天仙化人,如果閣下是片面相思,婚娶之事必要雙方情願才可。”
“那是當然!”青衫人冷冷一笑道:“在下對鄧少俠那霸王硬上弓方法極不贊同。”這話無異揭鄧公玄瘡疤,鄧公玄目中怒光閃動,嘿嘿冷笑兩聲,強行忍住。
青衫人似知鄧公玄心中覺,朗笑一聲道:“少俠無須著惱,在下之言也是事實,二位姑娘今晚就要與在下房花燭,望少俠今後不要再向二位姑娘無禮,在下亦以不洩漏少俠底細為報。”顧永強面上一熱,悻悻笑道:“只此相求麼?鄧某應允就是!”青衫人正道:“話別說得這麼容易,今後不論在何場合相遇,不得向在下兩位夫人出手無禮。”顧永強沉聲道:“鄧某言出如山,決無更改,還有其他事須一併提出麼?”青衫人道:“當然還有。”顧永強怒道:“閣下似貪得無厭,鄧某並非受制於閣下,非得聽命不可!”青衫人淡淡一笑道:“在下已說過換條件,並非要挾,聽命不聽命任憑於你,在下不敢相強。”話聲略頓,望了顧永強一眼,接道:“在下未竟之言暫且不提,那在莊宅門上留有兩面三角骷髏小旗之人乃令師馮翊遣來…”鄧公玄不心神大震,冷笑道:“這話鄧某不信。”青衫人道:“為什麼?”鄧公玄道:“鄧某叛門雖事出有因,非得已,不足為外人道,但家師既知鄧某潛跡之處,定須親自前來擒回治罪,決不會假手他人。”青衫人冷笑道:“原來如此,你只道在下騙你不成,令師已因事他去,一切皆由金鳳香主慕容彤作主。”鄧公玄詫道:“閣下怎會如此清楚?”青衫人道:“如非在下示警,少俠已隨慕容彤而去,自投虎口,送死無異。”鄧公玄聽出青衫人語音已變,確是途中示警之人,不由目現驚異神光,道:“原來就是閣下,鄧某不勝,不過鄧某有二事可否請問?”青衫人微笑了笑道:“自然可以,少俠不說,在下已知少俠中疑慮,第一,慕容彤為何察出少俠並非顧永強,因少俠自詡易容扮裝得維妙維肖,絲毫破綻不,心疑在下故作危言,第二是須問在下為何相助少俠,素昧平生,如非有意示恩便是別有意圖。”鄧公玄暗暗大驚,駭然忖道:“怎麼會己心中所想說出的話悉為猜中。”遂點點首道:“不錯,鄧某正是此意”青衫人朗聲大笑道:“少俠易容肖,謊話也編得天衣無縫,本來慕容彤已被騙過,錯就錯在少俠施展劍招出破綻。”鄧公玄恍然大悟懊惱不及,暗道:“自己為何情不自施展獨門不傳之秘,這怨得誰來。”只聽青衫人輕笑一聲道:“在下確是別有意圖,不過卻對少俠完全無害,只望從少俠身上查明令師是否身懷避毒珠等珍物。”鄧公玄道:“在下不知。”青衫人道:“慕容彤知道?”鄧公玄大笑道:“鄧某並非顧永強已為慕容彤知悉,再也無法以顧永強身份騙過慕容彤,何況亦不知慕容彤現在何處。”青衫人正道:“少俠既然知情,就該聽命於在下,合則兩利,分則少俠恐身遭慘死。”鄧公玄冷笑道:“這未必見得!”青衫人不響起震天豪笑。
鄧公玄面變易頻頻,一時青,一時白,異樣難看。
青衫人良久笑定,道:“少俠武功雖高,但也非三頭六臂,假扮顧永強已不可恃,恢復本來面目則恐自速其死,因為少俠樹敵太多,少俠如不聽命於在下,非但無法逃出慕容彤天羅地網之下,而且此刻也難逃出百丈之外。”鄧公玄聞言心膽皆寒,強作鎮定泠笑道:“莫非閣下有取鄧某命之意。”青衫人道:“在下若有取鄧少俠之命,豈肯枉費舌到如今,少夥武功稍遜在下一籌,請勿動妄念為上。”鄧公玄道:“縱使閣下所說句句是真,鄧某也無法聽命,除非武功勝得過鄧某!”青衫人乃南宮鵬飛,一切均皆策劃周密,使鄧公玄漸漸落入圈套中不可自拔,得鄧公玄無法不動手拚搏,使鄧公玄心服口服。
當下青衫人冷笑道:“少俠當真要印證高下麼?”
“正是!”青衫人哈哈朗笑道:“此刻鄧少俠應允在下之見,你我尚屬朋友之,多少還有朋友情誼在內。若輸招敗北,一變為主僕之分。”鄧公玄聞言心中怒忿恨,厲聲道:“鄧某說話算話,閣下請出招吧!”青衫人鐵劍一晃,道:“還是鄧少俠先請!”鄧公玄毫不思索,好字出口,一劍電閃飛出,劍至半途,震腕化成金星朵朵,嘯風刺耳猛厲迅疾。
青衫人讚道:“鄧少俠好奇的劍招。”墨螭劍緩緩封出一道劍弧。
鄧公玄只覺青衫人劍勢有著一股奇異的力,由弱轉強,由緩變疾,自己長劍如遇滯阻,不大驚,貫輸內力,使出獨門絕學。
青衫人鐵劍由緩轉疾,變化怪異,攻向部位使人難料,玄妙不測。
二十餘照面後,鄧公玄漸吃力。
驀地,力一輕,消失無蹤,鄧公玄劍勢宛如脫韁野馬不可駕馭,呼的一聲電奔劍勢竟偏左三尺。
青衫人冷笑一聲,鐵劍疾震,寒光一點迅疾無倫地落在鄧公玄“章門”大上。
鄧公玄頓青衫人劍尖出一縷奇寒罡勁透而入,連打兩個寒顫,血行滯慢,真氣窒逆,冷入骨髓,情不自道:“好冷!”青衫人冷冷一笑道:“鄧少俠還要再戰麼?”鄧公玄怨毒在心,卻無再戰之力。
忽見青衫人面一變,道:“在下無傷害少俠之意,但慕容彤卻有置少俠於死之心,少依隨在慕容彤身後之際,已不慎被慕容彤奇毒所害,此刻少俠心頭是否覺煩惡不寧。”說時已撤回長劍。
鄧公玄猛心頭煩惡,口渴舌燥,頭目微微暈眩。
青衫人又道:“須臾,少俠腹內定必絞痛如割,冷汗爆湧,五臟六腑亦有翻轉之。”果然——鄧公玄只覺腹痛宛如刀扎,頭面之間沁出如雨冷汗,易容物藥悉皆衝去,現出本來面目,體內臟腑翻轉,面慘變。
南宮鵬飛長嘆一聲道:“如此情形,少夫已受蠱毒之災,在下無能為力,只有物藥暫行壓住,但解藥非須在慕容彤身上取得不可。”說著在身上取出一粒銀硃丹丸,大小如蓮實,微聞一股清香隨風飄散開來。
鄧公玄雖痛苦不勝,卻心有畏懼,不敢伸手去接那如銀珠的藥丸。
南宮鵬飛微微一笑道:“在下並無害人之心,此藥並不一定強迫少俠服下,端視少俠需要與否,蠱毒發作非經半個時辰不能平復如初,每此時必定發作不可…”鄧公玄汗如雨,目痛苦驚悸之道:“真的麼?”南宮鵬飛正道:“在下為何要騙你,如果在下此時視你如仇,少俠已失卻動手之能,在下殺害少俠易如反掌。”鄧公玄聞言暗道:“是啊!此刻他要殺我不費吹灰之力。”遂苦笑道:“閣下丹藥不知有何功效。”南宮鵬飛道:“此藥可壓制蠱毒發作時之無窮痛苦,每此時只覺輕微暈眩而已,可保四十九之久,少俠在此七七之期內定須覓獲解藥,不然無法保全命,不過在此期內戒犯美。”鄧公玄道:“閣下德量心,鄧某必有以報。”伸手接過一口下。
南宮鵬飛道:“在下如此做,是為了少俠嫻呂梁底細,可便於臥底不虞出馬腳。”鄧公玄點點頭道:“如何臥底,請即見告。”南宮鵬飛略一沉,道:“少俠先扮作常人模樣,混入金巷郭宅,宅內必有相識呂梁高手在內…”說著附耳密語數句。
鄧公玄道:“謹受教,三後鄧某決在金巷恭候大駕光臨。”長身一揖,轉身奔去,瞬眼無蹤。
南宮鵬飛如釋重負,長吁了一口氣,飄然走回茅舍。
茅舍內兩女仍立在窗口內,靨上紅霞未斂,仍在爭執什麼,一見南宮鵬飛走來,谷中鳳嗔道:“你怎不將鄧公玄一劍殺死,永除後患。”南宮鵬飛道:“在下在他身上了手腳,以惡人制伏惡人可收事半功倍之效,等他惡貫滿盈之期終必伏誅。”邱慧珍谷忽抿嘴嬌笑道:“公子本是至誠君子,怎會學得油嘴薄舌。”南宮鵬飛聞言大愕,茫然不解。
邱慧珍低垂螓首,嬌羞不勝,道:“什麼叫做綁鴨子上架?”南宮鵬飛恍然大悟,只覺訕訕不好意思,道:“家師常謂,謂易容不類,難在須合乎身份,裝雞像雞,裝虎肖虎,否則豈非自馬腳,速招其禍。”谷中鳳道:“鄧公玄為何會找來此處,祝彪是什麼人?”南宮鵬飛道:“此中一切,均是在下有意安排。”谷中鳳詫道:“赤城高手也是公子所引來的麼?”南宮鵬飛點點頭,答道:“赤城高手來的不少,均被在下制摒拒於奇門外,只有郝嘉魯天沙兩人有意使他進入。”谷中鳳道:“公子對郝嘉魯天沙兩人知之甚深麼?”南宮鵬飛搖首答道:“只知他們兩人擅使火器…”忽面一怔,目注邱慧珍道:“莫非郝嘉魯天沙系令師門下?”邱慧珍微頷螓首,道:“乃同門師兄。”谷中鳳接道:“珍妹為此耽憂其師坎離前輩為赤城山主所制。”南宮鵬飛道:“無妨,郝嘉與魯天沙尚困在旗門中,珍姐不妨見見他們一問就知。”說罷領著二女走出茅舍,望南迂迴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