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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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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仲綺回眸睇她一眼,知道自己惹惱了她,只得陪著笑臉,哄道:“泠姑娘,唱我們第一回見面那天,你唱的那首曲子好嗎?”

“什麼曲子?我全忘了。”她故意冷冰冰地瞪他一眼。

“好狠的心,我可是一句也沒忘啊。”他佯作受傷樣,苦苦哀求道:“好妹妹,你就唱給我聽吧!”泠菁唱起一支幽怨哀傷的小曲,本不是他們首次見面唱的那支曲子。誰叫她是歡場女子,賣藝不賣身就清高了?笑死人,誰會對她們這種女子認真?

書仲綺垂首閉目,聽著聽著,不知不覺就困了,手肘擱在倚欄上,側頭倒在臂上打起盹兒。

這一睡,萬千情絲又悄悄飛到木樨館裡的繡架旁。

那兒,有座香馥柔軟的小小香肩,他倒頭一睡,就會嗅到一股清新的香氣,比木樨館裡紛飛的桂香還要醉人…

崎硅,“這裡再修剪一下。”恆劍山指著一處橫枝說,“剩下的枝椏,需等它慢慢長成,每天修整,才會逐成形。”蘇淮雪把他所指的樹枝一一剪下,又仔細把落葉揀拾乾淨,一盆輕盈瀟灑的七里香就算大功告成。

她左看右看,總是覺得不太滿意。

“你平時栽植的盆景,枝葉蒼勁雄渾,怎麼我就剪不出這種味道?”恆劍山淡淡微笑。

“種植盆景也和刺繡、書法、繪畫一樣,因各人脾不同,風格也各異。”

“也是。”她點頭同意,又摸摸白瓷配盆,熱切地問:“那…要不要再澆一次水呢?”

“不用,澆多了,它受不住。”他把配盆上的泥土擦乾淨,又道:“你每天來看看它,跟它說幾句話,它會長得更好。”

“跟它說話?”蘇淮雪不好奇地仰頭看他,“你都這麼做嗎?”恆劍山突然漲紅臉,下頷不自在地點了一下。

想像著他高大魁偉的身材窩在小花小草堆裡,輕聲細語說話的模樣,她不笑眯了眼,眼眶裡都笑出淚來了。

“這不好笑。”他怒瞪著她,努力板著臉。

蘇淮雪連連搖手,一點也不怕他,又止不住笑。

恆劍山見她難得笑得開懷,也不溫柔地微笑相對。

“寫字、刺繡都很傷眼,最好每天都撥些時間,到園子裡看看這些花花草草,對你的眼睛有益。”他誠摯地凝視著她,像座沉靜的山矗立在她身邊,給人一種穩重可靠的溫暖,她心下動,便斂起笑容,答應道:“我會的。”

“好。”恆劍山話不多,收拾好修剪器具便告退了。

蘇淮雪正要回房,卻見書房窗邊似乎閃過一抹身影,她心頭一震,便拔腿奔向書房。

“你回來了?”看著房裡的人,她的心跳怦怦然,動得血脈債張,兩頰都漲紅了。

她好想他,每天都在壓抑著想他的念頭,可總是控制不了自己。

書仲綺卻仰起下頷,直勾勾的盯著她,表情冷淡,一派漠然。

蘇淮雪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滿腔熱情頓時涼了一半,不知所措了起來。

他似笑非笑的扯開角,俊眸瞅著她,突然哼了一聲。

“看來我不在,你過得還悠閒的嘛,真有雅興。”蘇淮雪秀眉微蹙,還沒意會過來,書仲綺便面無表情的從她身旁走過,還撞了她肩頭一記,再也沒回頭瞧她一眼。

她撫著肩膀,忽然覺得遍體生寒,腦子裡嗡嗡作響,眼前的景物逐漸模糊…

***bbscn***bbscn***bbscn***“你為什麼對她這麼好?”靈墨叉雙手,怒瞪著恆劍山。

他正在照顧蘇淮雪那盆七里香,頭也不抬一下,更連句話也懶得開口。

她看了恨得只想砸碎那盆花,好叫他專心聽自己問話。

“喂,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不要再了,快住手!”她終於忍不住伸手去搶他的剪刀。

恆劍山怕她傷自己,只得罷手,隨她搶奪。

“有什麼問題?”他寒著臉,高大的身形往她面前跨了一步。

靈墨見他動了怒,不口水,有些害怕起來。

“少、少夫人是…是少爺的子,你、你不能對她…”恆劍山瞪她一眼,便拉起她的手,把她手上的剪刀取下來。

“我沒有。”

“沒有?那你幹嘛那麼關心她?”怕她悶著,就教她種花,這兩天她染上一點小風寒,就噓寒問暖的,天天問候她好轉了沒有。自己認識他這麼久,幾時見過他這樣關懷人了?

恆劍山沒接話,搔搔額頭,又彎下身子剪花蒔草起來。

靈墨只得蹲在他身邊,伸手戳著他的肩頭,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式。

“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喜歡她了?明明知道不可以,你還…”他突然轉頭瞧她,似是看透了什麼,目光霎時變得深遠。

“你吃醋了?”靈墨聞言嚇得一躍而起,大大啐了一口,動地罵道:“呸,我是為了少爺著想,吃什麼醋?”恆劍山繼續低頭修整花木,懶洋洋的再說一遍,“我沒有喜歡她。”她瞪著他,咬牙切齒的道:“我不信。”

“隨你。”他聳聳肩,不再理她。

“你…”靈墨不氣得跳腳,死命要拉他起身,“你說清楚一點,你沒喜歡她,那你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對她那麼好?你說啊——”恆劍山被她強拖著站直身子,便瞅著她笑。

“你吃醋了。”她氣鼓鼓的,滿臉通紅,卻還搖頭叫囂著,“我沒有,我才沒有吃醋,我是為了少爺——”

“你也嚐到這個滋味了?很公平啊!”不理會她的怒吼,他伸手摸上她的臉,微微一笑,“你平時和少爺調笑時,我也是這個滋味。”靈墨心跳登時漏了一拍,匆匆拍掉他的手,板起俏臉,顫聲問:“你、你…胡說什麼?”恆劍山又低頭盯著七里香,“我對她有責任。”

“啊?”什麼跟什麼?

他剛剛不是才說什麼…滋味的,怎麼一會又轉變話題了?搞什麼,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呀?

靈墨咬著紅豔的兒,一時糊塗了。

恆劍山淡淡地看著她,解釋,“少夫人是我帶回來的,若不是我,她還在秦淮河畔平靜度,雖然窮歸窮,倒不至於傷心失意。所以,我覺得我對她有些責任,她若過得不好,我就是加害者之一。”她悵然的呆了半晌,總算明白他的意思。

那就是說,他沒有喜歡上少夫人嘍?

可、可是他又沒說清楚,剛剛他上一句是什麼意思?什麼滋味的…唉,這叫她怎麼問啊?

恆劍山不再多言,又去他的花花草草了,分明是故意吊她胃口。

靈墨扭捏地揹著手站在他身後,心中暗暗罵了一聲。

死木頭,哪天被我逮著,你就死定了!